永寿宫里。
柔贵妃笑吟吟的看着儿子,百岁而终,这可是长寿中的长寿,她从前只听说过百岁老人,都还未曾见过呢。
“这下母妃就放心了,我儿能活到一百岁,你二十岁成婚,假使二十二三岁有孩子,孩子也在二十二三岁的时候生孩子,能看到五世同堂呢,这可是大福气。”
比做皇帝的福气还要大。
“这福气母妃也有。”徐琛笃定道,灵果可以改善人的体质,母妃虽然大病过一场,但只要一直服用灵果,起码也能活到七十岁。
以凡人的寿命,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已算高寿。
柔贵妃可不敢奢望高寿,她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她生下琛儿时血崩,虽被救了回来,但却伤了根本,一度缠绵病榻,差点就去了。
当时连后事都准备好了,她的贵妃之位也是这么来的,将死之时得陛下怜惜,把她由妃提为贵妃,生前享贵妃待遇,而不是死后追封。
但她没死,不光挺了过来,连血崩之症都养好了,又多活了这十多年,如今都还好好的。
“都是托陛下的福,我们母子才有福气。”柔贵妃道,“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父皇,多听你父皇的话。”
想到刚刚的天幕,徐琛满心无奈,他对皇位真的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做皇帝能有大把的时间研究怎么修炼吗,做皇帝能在冬日睡到日上三竿吗,做皇帝能找片山林长久居住吗。
“天幕说的话不可信,儿子可从没想过要当皇帝。”
柔贵妃相信儿子的话,但:“这话母妃信,旁人可不会相信。”
别人信不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信不信。
回永寿宫的路上,徐琛也考虑过如何证明自己没有野心。
奏请就藩,出家做道士或和尚……但有天幕之人的一句‘不争即为争’在,这些就更像是他用来掩饰野心的手段了。
做什么都是错,倒不如什么都不做。
“儿子一切都听父皇的。”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父皇对他下杀手,但他有把握带着母妃从这皇宫中全身而退。
大兴宫内。
庆德帝正在等太子回来复命,但天幕的消息正在从各地陆续传回。
是的,各地。
京城周边几个州县的密折都已经送到,这些密折都只提了一件事——天幕。
而据暗卫的消息,整个京师,有人的地方便有天幕所在。
即便暂时还没有更远地方的密折送到,但和天下皆知已经没有区别了。
天下皆知,他的六皇子将来会是一个把大魏带向盛世的皇帝。
庆德帝对天幕并不敢全然相信,哪怕这是神迹。
天微微亮时,庆德帝终于等来太子,见了人便皱起眉头。
“怎么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庆德帝很是心疼,吩咐道,“传太医过来,再端碗姜汤给太子。”
太子脸上带着被冻出来的红,嘴唇干裂,眼神迷茫,跪在地上没有昔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萧索和可怜。
庆德帝亲自把太子扶起来,搀到一旁的长榻上。
“据儿臣调查,整个京城,包括京城二十里内的村庄,都有天幕。六弟现在是人心所向,儿臣愿为六弟让位,父皇废了儿臣,让六弟来做这个太子吧,儿臣不才,做不了太子了,只盼着能亲眼看到咱们大魏的盛世出现。”
太子自嘲似的笑了笑,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姜汤,一口闷下去,又辣又烫的滋味一路从舌尖蔓延到心里。
“胡闹!”庆德帝呵斥道,“你是朕封的太子,怎可轻言让位,那天幕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尚无定论,你便做此意气之举,朕过去是这么教你的吗。”
太子委屈,眼泪哗哗往下流。
从古至今,那么多太子,被废的,顺利继位的,没熬过爹死在太子位上的,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经受过他现在这样的难堪。
预言被废,预言他的一个兄弟将来会创造盛世,而这预言很快就要天下皆知了。
他也不相信这预言,但天幕这样的神迹,就算他不信,就算父皇也不信,天下人会信,亲眼见过天幕的人有几个不会相信这样的神迹。
庆德帝半揽着儿子,安抚道:“你是朕的嫡长子,只要你不出差错,便没人能废了你。”
“儿臣没有脸面待在太子的位子上,六弟既然有把大魏变成盛世的能力,儿臣不想做天下的罪人。”
“他有你没有吗,无论是才德武功品性,还是处理政务的能力,你都是你们兄弟当中最出色的,朕不会因为一个预言废掉让朕骄傲的太子。”
太子松了口气,但仍旧提着心。
“儿臣有信心将来做一个好皇帝,像父皇一样为百姓谋福祉。”
“有信心就好。”
天幕之事必须要尽快平息,拖得越久越容易生乱。
“老二、老三、老四早就已经到了就藩的年纪,小五、小六和小七如今也年满二十了,朕打算正月就让他们去封地就藩。”
太子忍着头疼,尽力做出一副关心幼弟的长兄模样:“可五弟、六弟和七弟都还未大婚。”
“正月里就把婚事办了。”
庆德帝给几个儿子安排的封地都在民风淳朴的河南道,河南道的兖州是出过圣人的地方,河南道受儒家影响最深,也最是讲究忠君爱国。
父皇当年把几个庶子封在了边关,让皇室宗亲镇守边关,那会儿他就不怎么赞同,兵权不能落于宗室王爷之手,容易起乱子。
登基后,他便把几个庶弟的封地从边关改到了河南道。
到了儿子们这里,他也不会把北方边境交出去,也封在河南道。
但小六如今是神迹里的永丰皇帝,封到河南,怕还是会有不少人起心思。
庆德帝对神迹的预言不敢全盘相信,但也没有全然不信。
小六倘若真的有这个能力,总不能一辈子被关起来,太子是他的儿子,小六也是。
“朕打算把小六的封地放到岭南。”
岭南,五岭之南,不毛之地,是大魏用来流放罪犯的地方,也是官员贬谪之地。
太子虽不曾到过岭南,可也知道那里十分酷热,毒虫瘴气皆是能要人命的东西,而且岭南有不少夷狄,不通礼仪且异常蛮横。
在岭南,连做官都是危险的,一些臣子被贬谪到岭南之后直接死在了任上。
岭南太大了,又处处充满了危险,且地广人稀,朝廷在岭南并没有放多少兵员,许多地方甚至都是让夷狄自己管理。
不管小六被封在岭南的哪个州,都像是流放。
身为长兄,他应该给小六求情,作为太子,他就更该为六皇子求情了。
“六弟身子骨弱,而岭南条件艰苦,离京城有几千里之远,父皇还是让六弟留在京城吧,六弟有才有德,留下来也能帮朝廷做些事。”
庆德帝摆了摆手:“此事就这么定了,圣旨今日就会发下去。”
除非他想废太子,或是把小六圈起来,不然小六就不能待在京城,不能去富庶之地,不能去边关,不能留在中原的任何一个地方,岭南是唯一的选择。
小六若有大才,能帮朝廷梳理岭南,让岭南多些良田,多些良善之民,便是大功。
天大亮时,七封圣旨被送出,其中六封是皇子封王就藩的旨意,一封是三位皇子提前大婚的圣旨。
钦天监送上来的日子有三个,正月初八,正月十六,和正月二十八。
初八太早,二十八又太晚,庆德帝干脆把三个儿子的婚事都放在正月十六一起办。
***
徐琛接了圣旨,前脚刚回皇子所,后脚几个哥哥和七弟就都到了。
“我们几个这回可都是被你连累了。”七皇子气呼呼的道,能留在京城谁愿意去封地,巴掌大的一个小州城,从前连名字他都没听说过。
而且正月就要启程出发,王府都还没建,父皇就这么把他们打发出门了。
不光七皇子不高兴,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高兴的,远离京城,远离父皇,远离权力的中心,远离熟悉的人和环境,去河南道的一个小小州城里做王爷,跟土皇帝一样,不,封地的税收虽然归王爷所有,但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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