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第一次看到顾怀瑾这样落寞伤心的神色,也第一次听到作为皇室子孙的男人不是一味地将祸事都栽到后宫的女人头上。
挺难得,但是未来他继承大统了,还会这样想吗?
希望会吧,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女人被拉进深坑里了。
“走吧,抓紧时间去审云香吧。”顾怀瑾回过神来,见她站在原地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情绪里抽身,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许长安回过神来,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快走到门口时反应过来,用力挣脱出来,在男人望过来的眼神里后退一步,神色淡漠语气冷淡:“殿下先行。”
顾怀瑾看了眼空了的手心,有些气结,刚想继续拉她,就被她冷漠的声音给镇住了,只能紧了紧手心,郁闷地抬步向前。
牢房里的环境昏暗潮湿,到处都是因为不见天光导致的霉味。云香坐在地上,对于他们两人的盘问四两拨千金,一问三不知。
“你以为你这样你家娘娘就能相安无事吗?玉漱宫后院墙角下的避子汤药渣若是被呈到御前,你说慧妃娘娘还能置身事外吗?”
许长安耐着性子,语气凉薄:“我知慧妃娘娘不是幕后之人,三殿下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知道了这事现在也压下来了。”
她慢慢蹲下身,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方才冷静的眸子里浮上担忧和为难,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在不断加压:
“你若是不愿配合,我们只能先让你家娘娘进这儿来陪你了。只是......你猜到时候你家娘娘是会相安无事地被人救出去,还是会被被当成弃子、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云香慢慢捏紧自己的衣角,依旧倔强地反驳:“你不必用这些话来诈我,那避子药是我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与我家娘娘没有半点关系。”
许长安见她这样,倒是笑出来了:“很好,很有骨气!只是你怕是不知道,这女人喝没喝避子药,太医一诊脉就能诊出来。尤其是喝的频繁的人就更是轻而易举。”
“你说,我要不要直接带着那药渣和太医直接去玉漱宫找慧妃娘娘呢?”
云香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她是从小跟着呼衍慧的侍女。来了这大梁,她亲眼看着自家公主对那人情根深种,又亲眼看着他们相处中那人永远是上一秒还热切回应,下一秒就凉薄地抽身离去,独留公主深陷其中。
她太明白了,要是事情一旦暴露,公主一定会是被他抛弃的那个。
她不想管这些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只想她的公主平安无事!
可是,她抬眼看向许长安,望进面前这双如古井一般死寂的双眸里,眼前的人就能信得过吗?
许长安看出了她眼里的探究和忧心,于是郑重地保证:“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我一定保你家娘娘性命无忧。”
“你一个暗卫,你的保证值当什么?”云香满是猜疑和嘲讽,她一个下人,自己都身不由己受人差遣,拿什么保证能保公主的性命?说罢眼神望向站在许长安背后两步远的顾怀瑾。
顾怀瑾迎上她探寻的目光,只朝她点点头:“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口说无凭,三言两语就想让我相信你们?”言下之意,这是要担保的意思。
“我以为我们能在这里谈条件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否则,现在在这儿受审的就是你家公主而不是你。”
“云香,你要明白,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有求于你。你不说,玉漱宫里有的是人说,但是你家公主能不能活,全在你。”
“你除了相信我们,别无选择不是吗?毕竟在这京城里,除了这样的事,能保住你家公主的,只有三殿下。是选择相信三殿下还是那背后之人,我想你比我清楚。”
分明是威胁人的话,但是进了顾怀瑾耳朵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借着他的势狐假虎威?但是他怎么从中听出了一丝对他的褒奖和认可?
许长安极具威慑力的眼神宛如利剑直直入进云香心里,她忍不住皱眉,神色越发紧张无措。
比起那位凉薄伪善的豫王殿下,这位三殿下或许确实更能靠得住一些。
一来三殿下虽说平日里逍遥散漫,但是她多少也听过一些他跟着皇上处理朝政时的传闻,能算得上是个君子。更何况,自家公主与豫王这事,是杀头的死罪。
以那人的脾性,极有可能最后会将事情全部推给自家公主以求脱身!
云香咬了咬牙,再次跟他们确认:“那你们要保证,无论如何,要确保我家公主不受伤害、不能牵连到我家公主,事情结束以后安全送我们公主回西域!”
“好,那作为交换条件,我要你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并且签字画押,必要时候,要作为证人指认幕后真凶!”
云香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下定决心:“好。”
许长安将她扶起,扶到那简陋的木板床上坐好,开始审问:“好,那么现在,说说看,是不是慧妃在皇上糕点里下的毒?”
“毒是我下的,但是我是受人指使的!”
“你是受谁人指使?”
云香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些别样的情绪:迫不及待?不耐烦?都没有,从始至终,面前的人始终沉静平和,波澜不惊。
她看着她挺拔的身姿透出的强大的气场,又想起刚才顾怀瑾说的话,不由得想,面前这位可能不只是暗卫这么简单。
但是莫名地,在面前的人坦荡的眼神和镇静的言语的包围下,她莫名地生出一股信任来。
“是豫王。”
许长安听到这个答案,神色微动,秀气的眉毛忍不住微微皱起:“他为什么让你给皇上下毒?”
“我只知道因为那时你们还没回来,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云香避重就轻,怎么能把呼衍慧摘出去怎么说
许长安听完若有所思,他们还没回来时,皇上出事,牵涉皇后,那宫里能主事的就只有豫王了。
许长安又从袖子里拿出来那个荷包:“你可认得这个?”
云香看向她手心里的物件:“这是我家公主绣给......绣的荷包,我认得。”
她言语里的停顿让许长安了然地与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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