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被陆让揽在怀里,被迫仰着头,他的耳廓近在眼前。
她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一个人的耳朵,阳光透着耳朵呈现出橙黄色的光,就连耳朵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想不到陆让一个冷峻的八尺男儿,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好半晌后,阮玉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放手,勒死我了……”
陆让这才急忙松开手,看着一脸病色的阮玉薇,明明是暖洋洋的日头,可她看着却如秋风落叶一般萧瑟。
好似,他一不注意,她就会乘着风飘散。
他的眼眶微红,心底一股酸涩满溢了出来,“阮玉薇,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
他在她租的那个小房子里,看到了苗岩的那个包袱,还有他书房里的那个残本,正好和苗岩包袱里的书合成一本。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阮玉薇搓了搓被箍疼的手臂,状似无意道,“知道什么?你这表情怪怪地,好像我不在了似的。”
他的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颤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什么不在了,不许胡说!”
陆让说不出那个让他颤抖的字眼,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占据了他心里全部的位置。
半晌后,他才继续道,“玉薇,你活着,我才能帮你娘亲翻案。”
破蛊的那两日都是她陪在他的身边,他看到她手指上伤,就隐隐知道她在喂虫。他想给她先破,可她说要他破蛊完成后,再养几日后才行,他信以为真。
那日,程雪松上门要虫,可她只许了三日的时间,三日也只够他破,他便想自己挺住巨疼先破完,赶在将虫还回去之前给阮玉薇用上。
事与愿违,他差点儿害死自己,也连累了阮玉薇。
直到看到那本书,他才明白,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她把唯一生的希望都给他。
惊梦游魂破冬生,曦露朝来惊春蛰。
无名告诉他前一句就是破他体内的冬生血蛊的关键,后一句,他却不肯再说。
他的蛊已经破了,惊梦游魂说着应当就是阮玉薇,离魂蛊。
后一句,曦露朝来,是什么意思?
阮玉薇的嘴张了张,似是认真道,“我还活着呢,你什么时候把江大人抓了,就立刻翻案了。”
陆让看着她一脸的认真之色,半晌后沉声道,“江大人去年并没有出城记录,还有吏部的出勤记录,江大人未缺席过一日。”
“从京城到钦州,来回需要六日,而官员的休沐每个人月只有三日。”
“还有你说过的十七年前的容州旧案,是发生在定武三年,那时候江大人还只是一介书生,江大人是定武四年高中。”
“这事就算和江大人有关联,江大人一定不是主谋。”
阮玉薇的羽睫轻颤,突然间她感觉真相好像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
她的声音忍不住地轻颤,“所以,你觉得背后另有其人。”
陆让点了点头,“江大人是容州人,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容州人就断定他就是凶手。”
“你还记得吗,在顺成府陈姑娘的案子上,我跟你说过的,动机。”
“当年的时候,江大人还只是一介书生,即将要参加殿试的读书人,什么事儿能比他的前途更重要,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人。”
“还有,你娘是不是认识江大人,有什么恩怨,能让江大人过了这么多年,不远万里,不仅给你娘带糕点,还杀了你娘。”
阮玉薇袖管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娘亲什么都没有和她说,就连回容州和外祖家上坟,都是她已经十岁了才第一次去,才第一次知道了外祖家是容州的,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祖籍是容州。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让牵起她的手,眸中尽是认真之色,“我是定武二年被送往玉渡山,身上被种下冬生血,你外祖家定武三年遇害,你也是定武三年出生,而钟家是定武四年,离奇疫病。”
“我们两人身上有蛊,钟冠霖的身上也有,只是他没有成,所以痴傻了十几年。”
“这些事情被串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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