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宫外一处小花园
园中,花红柳绿,小桥流水,明艳的日光落在园里,一派生机。
朱红的游廊里,皇帝双手负后,望着寂静无人的花园,开口道:“现下无人,可以实话实说了吧?”
身后的萧湘,这才露出笑脸,走到皇帝身侧,仰面看老狐狸,道:“皇上,看来您也不——笨”皇帝扭头瞥向她,最后一个字就这样被生生吞进肚里。朝皇帝谄媚地笑了一下后,才进入正题。
“皇上应该见过那夜插在主子上带血的匕首,那把匕首是我追击凶手离开华英宫时故意留下的。”
皇上转身,看向她。
萧湘双手叉腰,面朝春意盎然的花园,任由春风拂面,淡雅的容颜依旧露着淡淡的笑。
“尹澈逸身中剧毒,我追击凶手讨要解药,没法顾及到他,只能将从黑衣人手中夺过来的匕首抛出,引起侍卫的注意。”
“那解药呢?”深深睨着她,一顿“没追到?”随之鼻嗤了一声,又将目光落到眼前的风景中。
萧湘没吭声,默认了。
不然怎么整到现在才回来!
“朕若没猜错,凶手就是柳子晗吧。”萧湘没回来之前,他不曾想到柳子晗,但在看到这丫头一回来就紧咬柳子晗不放,才恍然意识到这一点。
萧湘点头,依旧没吭声。
皇帝又扭头,问:“朕猜着凶手不止一个人吧。”
某人这才抬头,神情无比诚实:“就一个人。”
皇帝看着她眯着危险的眼,再次问:“真的?”
“真的。”
皇帝再次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冷冷道:“柳子晗是什么底子,朕比你还清楚,你别告诉朕,你连一个小小的柳子晗都对付不了!”
以她的身手,莫说追人追到宫外,若真只有柳子晗一人,她连逃出华英宫的机会都没有。
萧湘笑嘿嘿:“倘若那时我的脑子是彻底清醒的,我自然能治得住她。可那天,您大儿子成婚,我高兴就喝多了酒,一整夜脑子都昏沉的很。”
又笑嘻嘻:“皇上您不应该像刚才那样想,您应该这样想,我若是清醒的,莫说解药,她柳子晗怕是连华英宫的门都进不了。您说是不?”
听起来是这个道理。
转过头,“真的?”
她笑着问心无愧地点头:“真的。再说,这种事我骗你于我也没什么好处。”
皇帝仍旧凝视着她的双眼,笑意盈盈、坦然自若的眼眸不见任何异样。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这才收了目光。
某人笑不露齿,“跟您我哪敢来虚的。”
怎知,方才被他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满含威胁杀意的眼神看着,内心是如何的忐忑难安,若再被他看一会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尹云楼未告诉她实情,但她能在中了千午梦回后依旧活着,便说明他与下毒之人关系不一般。
并且,她也曾听她二师傅提起过,百年中千午梦回之毒与之解药只有神医谢文珏与其女谢灵月能配制出,这样一来尹云楼与大夏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所以,那名黑衣人她自不能和皇帝说,否则老狐狸查起来必然会连累到尹云楼。
但是她还是漏掉一点。
“方才你提及大夏的禁毒——千午梦回,难不成柳子晗真有千午梦回?”
天知道,这一刻萧湘多想抽死自己,所谓给坏人挖坑很爽,可一直填坑也一直爽啊。
萧湘惊叹笑道“皇上您真会开玩笑,柳子晗要真有千午梦回,我哪还有命来见您呐。”
这回皇帝真困惑了,“那为何你方才对柳子晗说起千午梦回?”
此刻萧湘真想在内心把自己笑死过去。
“当时我对她紧追不舍,她没办法只得对我下了迷魂香,对我来说也是我命大,没有昏倒在她面前,昏倒前我滚落悬崖,不然我肯定要被她补刀子。”
说着就撸起袖子,雪白的手臂上赫然出现几条长短不一的划痕。
“您看,这就是我滚落悬崖被树枝划伤的。”捋好袖子,接着继续编:“方才故意向她提及千午梦回,主要是吓唬她,逼她自乱阵脚,然后诈她说出实话。”
又说:“您想,千午梦回乃是大夏的毒,有它就说明她和大夏关系匪浅,而您最痛恨大夏,如若她真有千午梦回,一来私通敌国,二来又重伤您亲儿子,您岂不让她死无全尸?”
又笑道:“反正入宫行刺一事她的确是干了,我故意朝她提及千午梦回,她自知是我在诬陷她,所谓做贼心虚,逼急她自会说出实话。”
看着胸有成竹的萧湘,皇帝不禁露出了笑脸,不无欣赏:“小丫头果然是越来越有脑子。”
某人却将戏演到底,双手抱臂,眺望着远处风景,忍不住叹口气:“可惜了,最后被她识破计谋,没能将真话诈出。”
洋洋洒洒编了这么多,她也不怕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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