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一辆马车悠悠驶远。
焦雨茹坐在外头驾车，不放心地朝后看，绵软的雪被车轮碾过，压出硬实的车辙印，若是有人追杀，沿着车辙印便能找到他们的行踪。
柳隽知从车内钻出，焦雨茹曲起手臂挡在他的身前：“你出来做什么？外头风硬，小心着凉。”
柳隽知应景地咳了两声，见焦雨茹皱着眉，关切地看他，便生生忍下了喉中的痒意，他坐在焦雨茹身侧，将头靠在焦雨茹的肩上：“里面好闷，叫我透透气吧，不要赶我进去。”
焦雨茹侧耳去听，能听见车厢里虎头与杜恩己的谈天声，他们说的那些话，柳隽知是不感兴趣的。
她的声音温和了些：“没有赶你，是怕你生病。”
他们挨得这样近，柳隽知的鼻腔里除了冷空气的味道，便只能嗅到焦雨茹的气息，一种暖暖的，像是被日头晒了一整日的味道，他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拉车的马是匹枣红的公马，焦雨茹新从马行买来的，柳隽知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他摇头：“这马的毛色，真丑。”
焦雨茹知晓，他哪里是觉得这马长得丑，却故意问道：“什么毛色在你眼中才算美？”
柳隽知张了张嘴，怕惹她伤心，到底没说，只说了一句：“反正这匹马，就是丑的。”
焦雨茹也不曾拆穿他，她眉眼软了一瞬：“香香是匹好马……可惜人生多离别。”
香香在那个雪夜中，独留在了宣城外，形势所迫，焦雨茹甚至不能将它安葬。
“人生多离别啊。”柳隽知沉沉地出了口气，“我不喜欢这一句。”
焦雨茹在他的头上胡乱摸了一把：“我好不容易说出些高深的句子。”
柳隽知也不怕鸦黑的发被她揉乱，迎着她的掌心蹭了蹭：“谁说的，你说的话，都很道理。”
“是吗？”焦雨茹若有所思，“我说我想同你成亲，想嫁给你，也很有道理吗？”
柳隽知从她的肩上弹起来，漂亮的眼睁得很大，他一时惊喜地说不话来，只好抱着焦雨茹的脖颈摇晃，焦雨茹被他勒得喘不上气，便拍了拍他的手背，叫他冷静些：“我是同你开玩笑的。”
“不许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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