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的府上养了几只用来解闷的雀鸟,雀鸟羽毛光彩鎏金,早上晨光灿灿时,雀鸟翩跹着在院子里飞过,煞是好看。
这早上将鸟放出去飞一会儿,基本成了景珩长公子府雷打不动的习惯。
日头东升而起,透过纱幔朦朦胧胧照在周昀的手腕上,与阳光一同打破他梦呓温存的,还有那几只雀鸟的鸣叫声。
陷在被衾中的他,下意识往旁边捞了一把,然后顺手将人带到了怀里。
他的妻子舒义明似乎早就醒了,顺着他的动作侧过了身,中间依然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周昀掀开眼皮,胸腔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笑,而后一声鸣叫打破温馨的气氛,他眉头蹙起坐直身子。
被子从肩头滑落,他就那么袒露着胸膛想要唤人进来。
话都倒了嘴边,旁边一道视线攫住了他,周昀欲言又止地望了回去,舒义明一手撑着头,打量着他。
明晃晃的视线,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见状,周昀垂下头错开视线,想要捞被子,舒义明声音带着几分狡黠,少见地放松。
说道:“喊啊,怎么不喊人进来了?”
周昀干脆直挺挺地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舒义明觉得好笑,轻轻笑了两声,指尖描摹着枕头上的绣样,指甲和织锦窸窸窣窣的声响,勾得周昀没由来的紧张。
恍惚刹那间,脑子里闪过了几个片段,那潋滟的夜晚,她的指尖也是这么轻轻地滑过……从他的嘴唇到喉结,最后——
周昀一把攥住了舒义明的手,整个人凑了过去,双臂一揽将她箍在怀里,两颗心脏就这么紧贴着,似是鼓擂,似是嘈嘈切切的琴弦声。
“求你……别勾我。”
舒砚仰着头,任由他埋在自己的颈间,温热的呼吸和濡湿的唇贴着她的皮肤,舒砚脑子空空的,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周昀温软着语气,哀求她,舒砚才清明回脑,与此同时,腰间却觉得一阵酥麻,因为周昀在吻她。
舒砚闭上眼睛,声音断断续续:“不论是世俗还是我朝律法律法,两个人成婚后彼此便成了最亲密的人,就算是有一天其中一个人突然死了,对方也能继承大半的家产。”
周昀动作一顿,抱紧了她,勒得舒砚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我的那些东西,你喜欢哪件大可以拿走,全都搬空了也无所谓。”
舒砚还在说着:“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我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归根结底本质上就是两个陌生人,竟然能够同床共枕……”
她突然使了力气,转瞬间将周昀压倒在身下,她手覆在周昀的喉咙上,稍稍用了点力气,仿佛随时能够拧断他脆弱的咽喉。
“就像现在,”舒砚语气随意,眼神流连在他脆弱的颈部和潋滟的眼眸中,“你竟然能把信任交付给一个有能力杀死你的陌生人。天下夫妻,交好尽欢,恨时算计,也不乏夜中杀夫杀妻的故事。”
她到底不想真的杀了周昀,手上力气渐渐放松:“情之一字,一纸婚书,何其荒唐可笑。”
周昀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舒砚没听清,叫他再说一遍。
可谁知他声音还是那般低,舒砚失了耐心又实在有些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不由附耳过去。
下一瞬,周昀掐住了舒砚腰,又那般蛮不讲理地将她抱在怀里,毫无风度且幼稚地在舒砚肩头咬了一口。
力气不算大,咬完了之后便哀伤落寞地重复了一遍。
“妻主,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什么翻脸不认——”舒砚脸色倏地一变,咬牙切齿笑了一声,“呵,你待如何?”
周昀贴着她,渐渐放软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一个不会轻易交付信任的人,也许是我的表现不够好,也许是我还不值得你完全信任。”
舒砚怔了怔,她的头发垂在床上,和周昀散落的发纠缠着,甚至分不清彼此了。
是啊,这便是姻缘,叫两个陌生人再也分不清彼此。
周昀:“你听听我的心,它一直在为你热烈地跳动,百次千次,心是不会变的。”
舒砚卸了力气,完完全全躺在周昀的身上,闻声,轻喃了一句:“人心才是最容易变的。”
周昀抚摸着她的鬓发,一下又一下:“梁祝化蝶、牛郎织女、焦仲卿与刘兰芝……世间多少眷侣,明月千里,这是照过古人的月亮,也是照着我们的月亮,明月依旧,我心自当无转。”
怀中人忽然一滞,周昀觉察到她微小的动作,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字?”
舒砚不知他怎么又说到了此处,便如实回答:“皇室子弟,名不外传。”
周昀执起她的手,在手心一点点写下两个字。
“含章?”
周昀看着她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正是,只不过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这么叫我。”
“古文有云‘仰观吐曜,俯察含章’,倒是极衬你,你希望我这么叫你?”
“周昀还是含章,都随你喜欢便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试探着问道:“那,义明二字,何解?”
舒砚一时没有回答。
百密一疏,她从母亲那里学了那么久如何去做“舒义明”,却没有问过这个名字本身的含义。
舒砚轻笑一声摇摇头:“我不曾记得。”
他们两个人近在咫尺,周昀凝视着舒砚的表情,话至嘴边,终是问了一句。
“你希望我如何唤你?总不能舒义明来舒义明去吧,那我与旁人又有何分辨?”
怪不得他突然提到了表字一事。
舒砚直起身子,借着拢头发的间隙思考,目光短暂地出现了犹疑。
“我曾经想为自己取字,叫‘望熹’,意味向往日光,不过那名字终究只是一个戏谈,因为我这样的人,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周昀靠在软枕上,怔然看了她片刻。
东边的日头升起来了,朦朦胧胧的熹微晨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瓷一瓣的皮肤无端显出一股子冷,就像是沐浴在日光中的一尊玉塑。
“那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周昀一声话落,舒砚又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他,轻轻闭眼摇头,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来,只不过那笑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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