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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尼罗河畔
第五层灵界内，虚幻星辰微微闪烁。
“又在忙着这种无聊的事情吗……在这里花上几百年，你又能增强多少力量？”
迈步走入灵界，混乱的时空丝毫不能影响黑裙下窈窕的身影。倪克斯看着莱恩身前一上一下的界面雏形，轻易的看出了莱恩的打算。
不过夜女士是不太理解这种行为的。厄瑞玻斯的举动她还能明白，对方是为了摆脱现世法则的枷锁，做一个更自在的伟大者，可莱恩却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威胁，即便是世界的法则本身，也管不到位于灵界的莱恩身上。
如果倪克斯也有一个灵界这样有趣的世界，她大概只会关起门来玩养成游戏，而不会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更进一步变强上面——她又没有什么敌人，要那么强的实力有什么用。
“积少成多，倪克斯，一切都是一点点积累而来的，何况相比我想做的，现在力量其实远远不够。”
“承载我的善，承载我的恶，承载我的力量，也承载我的命运。”。
“一个世界的毁灭……我想，它足以让我引以为戒。”
天空好像要‘狭窄’很多，如果是拥有神性的半神，甚至可以发现构筑万物的法则都再不相同，不过这都和伊娥无关。
“你的子嗣或许依旧会成为埃及的主人，但大概不会是这一代了。”
孤独与无助涌上伊娥的心头，举目四望，她只有一个人了。
按理说，三相执掌命定的情况下，倪克斯对命运的了解应该比他更高。神话终究只是后世似是而非的传说，又哪里比得上直接看‘剧本’呢？
“所以倪克斯，你今天是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激动的大声说道，但下一刻，伊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里除了她没有别人，那刚才和她说话的，又是谁呢？
“只有拥有过命定的人，才会越发的讨厌它，你是不会明白这种感受的……呵，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在你看到的未来中，这还需要多久？”
“那就先等等吧，一千年，这并不久。”
“……你来早了，你们世界的命运，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呵，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我们之间相距的太远了，而且还很可能隔着一层世界的壁障……不过别急，之后会有机会的。”
可现在不同了。世界间的争锋或许还没有落下帷幕，一切尚未可知。但‘命定’的存在就是这么死板，祂依旧把伊娥送去了对面，却忘记了那里还不是‘占领区’，而是‘敌国’。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夜之母用她无上的力量洞穿了时空，找到了那个不幸的人类前往东海旁的一些景象。但之前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的，直到消失在倪克斯眼前，一切都如此平常。
似乎是在抱怨，但莱恩却觉得，面纱后的夜女士似乎笑的很开心。
“她叫什么？”
不置可否，倪克斯显然对此兴致不高。
不要预言自己，不要主动把自己放到命运的局限之下，那无论如何，一切皆有可能。
摇摇头，看着倪克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莱恩缓缓说道：
一头由人变成的雪白母牛，跨过山和海，掉入过普罗米修斯所在的漩涡，然后又被仁慈的先觉之神送了出来。她最终来到海的尽头，然后在倪克斯的眼前消失不见。
“我粗略探查了一下她前来的痕迹……她似乎叫伊娥，和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个新神王有些关系。”
“不能违背命运吗……既然这样，我不想走上相同的轨迹，你也背负着本来属于你的命运，那索性，我就成全你好了。”
莱恩指的是智慧权柄莫名转移的事情，等完成了手头上的事，他打算亲自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果倪克斯愿意代劳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个消失无影的人类公主，现在很可能在尼罗河畔……也许九界只是个意外，那里，才是卡俄斯一早就捕获的‘食物’。”
轻轻摇头，莱恩倒也理解双方观念上的差距。
她可以现在杀了伊娥，但一切都没有意义。数千年后，当异世的力量击溃赫麦努的反抗，迎接她的，还是注定的消亡。
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恍惚间，绿裙的少女就跨过遥远的距离。
绿茵遍地，远处是从未见过的滚滚黄沙。一条宽阔的大河泛起波涛，滋润着两岸的土地，给这片大漠带来生机。
“生下厄帕福斯，那宙斯与她的子嗣……他将统治埃及，成为尼罗河畔的君王。”
最后，先觉者祝福伊娥能够得到解脱，并将她送出海眼。现在，公主万分感激那位古老的泰坦神灵，她终于脱离了痛苦的深渊。
她望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公主，先是有些不解，可下一刻，她又像是明白过来。
“也许我的诞生就是个错误……这个世界上只有痛苦。或许死亡，才是一切的归宿。”
站在河畔，伊娥微微闭上眼睛，不过临到头来，她又有些害怕，
“不，你不能死。”
“……你，你是谁……你是神吗，你是来拯救我的吗？”
因为莱恩的存在，命运的轨迹早已被干扰，越是小的事情，越有可能脱离原本的故事。之前，他其实没想到神话中的伊娥还会如期诞生，因为相比起宙斯后来的那些情人，她既没有生下某些大名鼎鼎的英雄，也不是一位真神的母亲。
偏了偏头，伊西斯从自己的衣摆上取下一枚宝石，将它戴在伊娥的胸口。宝石散发出青翠的光芒在它的照耀下，伊娥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一切气息似乎被掩盖了。
在黄沙与绿色的分界，一个宛如聚集了世间一切美好的少女向她走来：烈日不愿照伤她，于是让云朵刚好挡在天空上；树木的枝条不愿阻碍她，于是在风儿的帮助下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纯洁的神灵赤着脚踩在湿润的土地上，在她走过的地方，花朵盛开，清香自来。
现在的永夜之地大概更加热闹了，可能之后还会有其它的什么变化，然而倪克斯随后的话，却大出莱恩的意料之外。
牛蹄变回手脚，衣裙覆在身上，异域神灵的力量被驱散，伊娥又重新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有些疑惑，好像自打见面以来，莱恩就很少从倪克斯身上感受到那种对命运的无所不知。
“我该感谢你，哪怕你是被安排来取代我的……我也该痛恨你，因为你让我更加看清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神色莫名，隐约间，莱恩捕捉到了这背后的一些奥秘。他本以为这段内容不会在卡俄斯世界再现，因为这个世界根本看不到与埃及有关的任何事物，但现在看，他的理解很可能有些谬误。
如果有，那自然一切如常。但如果没有……那当另一个世界还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时，伊娥再带着所谓‘命定’的埃及之王到达那里，那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很好。
他到底不是天生的不朽者，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和这个世界的神有些不同。
“当然不会，而且倪克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要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啊，青铜人类的造主，先觉的普罗米修斯，无论是不是你帮助了我，我都感谢你的祝福！”
“这种无尽虚空送来的礼物……祂能吃得，我又为什么不能呢？”
或许在那个时候，两个界面间已经开始交叠，甚至卡俄斯也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个人类公主所做的，不是‘征服’，而是更类似于吹响胜利的号角。
她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一个人来到这里。陪伴她的只有日月星辰，以及腹中那个残暴者的血脉。
至于莱恩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世界之外的秘密，她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这位与世同生的最古之神总是这么特殊，没人知道在万物之前，他究竟是怎么诞生的，又到底做过些什么。
“神啊，无论是谁，还请回应我，我该如何回到我的家园，和我的父亲再见。”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宽阔的河流带来了生命，也带来了死亡，正如水是生命之源，也可以带来灭世的灾祸。一时间，伊娥甚至闪过了一个念头，也许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错。
“所以，你能锁定她的下落吗？”
看着伊娥，伊西斯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对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世界，所以当她出现在这，原本注定的东西就被打乱。
“一个世界，一个远比卡俄斯弱小的多的世界，一个完整的，独立存在的世界。”
微笑着抚摸伊娥的脸颊，伊西斯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犹豫了一会，最终，看着倪克斯所指的大海边缘，莱恩缓缓的说道：
伊娥有些不解，她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神在说什么。取代，谁，作为一个凡人，她怎么可能取代一个不朽的神明？
“你在说什么？”
伸了个懒腰，倪克斯扫过空旷的第五层灵界。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她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神话并非无端而来，也许在原本的命运中，伊娥的存在其实象征着卡俄斯对另一个世界的蚕食和吞并——不是九界这样被吸引而来的世界，而是原本就注定要发生的碰撞。
蓝天白云下，不再是哞哞的叫声，少女清脆的声音回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世界终会衰朽，那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本来承载着取代伊西斯的使命，可现在，这一切反而直接呈现在了生命女神的面前。
轻轻摇头，尽管已经看明白了原委，但伊斯西反而更加清楚，两个世界间的交锋绝不是她能够参与的，而属于他们的世界，也远远比不上对面的那一个。
“原来我要嫁给我的哥哥，但我们的未来是个悲剧……我将生下未来埃及的王，他叫荷鲁斯，是雄鹰也是风暴……而你，本该在那个时候到来，你取代我，你的孩子也取代我的孩子，但是现在……”
“说说你的猜测，”偏了偏头，变换不定的面纱下，倪克斯好像有些兴奋。
再次摇头，莱恩并不想做无谓的争辩。
不过在离开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回头好奇的问道：
猛的回头，在视线的尽头，伊娥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既然你现在也对那个世界产生兴趣了，那你打算做什么，总不会和我一样看看戏吧？”
“这就要问你了——至少在第一纪，在还没和你接触之前命运于我并不神秘。”
理论上，伊娥应该早就随着命运的扰动消失不见，也许还会有另一个被宙斯看上的人类公主，也或许还会上演类似的事情，但名为‘伊娥’的存在应该不会再出现于这一世的卡俄斯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回原型，但她将这一切归功给了普罗米修斯，那个被捆缚在海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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