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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道路和拉偏架
没有繁复的变化，没有绚烂的光影，只是很直白的一剑。可所有看到的人都能感觉到，挥出它的主人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变化并不剧烈，更像是一个开端，但很多时候，有和没有，就是天差地别。
刷——
城墙被踩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柯恩在太阳异力的辅助下腾跃而起。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与意志前所未有的统合，甚至连源自神性碎片中日夜无休的精神扰乱都显得如同清风拂面。倒塌神山下的一幕幕心间闪过，现在，柯恩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击败这个海神，也是击溃自己过去的错误。
撕拉——
几乎瞬息之间，柯恩的身影就横跨上千米距离，来到特里同的身前。随着一道如中败革的声响，那面蓝色的光幕直接一分为二，只是稍稍迟滞了人王的身形。
剑锋划破空气，渺小的人类对比百米高的海兽就如同一个蚂蚁，然而当这一剑切入海兽的身体，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有开头，但没有后续，所以柯恩的神性将生未生，似有还无。
多少有些感慨，若非百年前感知到那股纯粹强大的信仰之力，莱恩恐怕如今也不会记得柯恩，毕竟他曾经也没表现出过什么特殊的地方。虽然自己让他做人类的王，给他入梦的机会，但那个时候，对方的身份都只是‘黄金人类’而已。
“是的，不过，不是青铜人类。”
显然，柯恩很清楚，谁才是这一切的源头。只要解决了这个海神，不正常的洪水就会退去，海怪也不会留在陆地上，一切将就此结束。
下一刻，法则的反馈应声而来。几乎清晰可见的，波塞冬的神力等级直接被打落了一截，只勉强维持了强大神力的边沿。这并非永久性的损伤，但一二百年内，恐怕难以恢复了。
酒杯被捏碎，刚刚还气氛轻松的奥林匹斯已经变得落针可闻，这让酒杯碎裂的声音更显清晰。
“那是下等人才会做的事情，上，给我杀了他。”
再也顾不得法则的反噬，顺着与神器的联系，属于真正神明的力量隔空而去。不过波塞冬好歹还有些理智，他没有用出强大神力的完整力量，仅仅只引动了部分神力。
“他是谁？你们中有人在凡间留下过子嗣吗？”
“.”
至于之后怎么办，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你敢！”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人类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是谁做的，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这是第三幅图画，被他再次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中，一双大手捏出了最初的人类，那是神灵造人的景象。第二部分中，人类在向着诸神叩拜，第三部分内，有人拔剑向天，直指手握三叉戟的海神。
屏息凝神，在周围翻涌的海水上轻轻一踏，柯恩原本缓慢下来的速度再度激增。他举起铜剑，准备——
“吼——”
暴雨如注般落下，击打在道路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城外高空处的交锋越来越激烈了，海怪一只又一只的向柯恩冲去，然后被接连重创或杀死，鲜血染红了附近的水面。
过去从没有过战斗的特里同心中，那刚刚升起的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了。连续两次险些被柯恩一击致命，这让他彻底放弃了和对方直接战斗的想法。
脸皮一抖，波塞冬刚准备和宙斯再刺伤几句，可话说到一半，当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影像，海皇的脸色豁然一变。
“嘶——”
目光从影像中艰难的收回，欧律诺墨如实相告。虽然没见过几次，但在女神的印象中，那个黄金人类还是符合她对凡物的刻板印象的。
“他会成功吗？”
“他是黄金人类，也是昔年我所造的第一个人类。作为黄金时代的王，就像你们记载中的那样，他曾经对神虔诚信仰，至于现在，你也看到了。”
“哼，再上。”
“欧律诺墨，我记得伱之前和我说，这个人类长得和一个黄金人类有些像？”
“钲——”
人物的表情是这一部分石刻的核心。初生时的茫然，叩拜时的虔诚，以及拔剑时的坚决与隐晦的迷茫，让人物显得栩栩如生。而且很有意思的是，那个海神的相貌不是特里同，而是神殿中波塞冬神像的样子。
他是第一个黄金人类，所以自己命他为王；他是黄金人类的领袖，所以自己允许他观看文明石板。可现在，当再次注意到他，莱恩不得不承认，柯恩在某些方面，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当然，这多少也有这些海怪本身并不算强大的原因。像原始海神之子，百怪之父的初代后裔就并不在其中。那些力量真正强大，甚至在后世有名字流传的海怪往往具备独立的思维，它们是不会被一柄神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这无疑是可行的，如果这些条件真的能够达成，或许柯恩就能在今天成为第一个后天依靠自己成就的半神。要知道，半神就和地域神类似，是个上下限都十分离谱的泛概念。这种自行晋升者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莱恩也不是十分肯定。
“你是想问些什么吗？”
“无论他成不成功，但他都会安然度过今天。”
“迷茫，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仰起头，壶玛看着天空中缭绕金色光焰的身影。
在他彻底走通自生神性的道路之前，谁来杀他，莱恩都不会允许。
如果是在大海上，在法则压制没有这么强的地方，柯恩绝不可能用一把随处可见的铜剑划开蕴含神力的屏障，可现实没有如果。此刻，这就只是一道在权柄加持下，富集了元素力量的水罩罢了。
此刻，这位水草牧场之神已经惊呆了，影像中发生的一幕着实让她无法理解。
“但愿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握紧剑柄体内流动的血气覆盖在剑锋上，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可是眼下，黄金人王似乎根本不是走的这条道路，他正在用实际行动，用他对力量本质浅薄的认知，给莱恩当面展示另一条截然不同的方法。
······
城内，空旷的街道上。
眼神微闪，宙斯对波塞冬笑道：
“这不是什么神裔，至少不是在坐诸位的神裔。无论他是怎么活到现在，又是如何得到的这份力量，我想，海皇之子应该不会被他遏制住脚步的，没错吧。”
虽然她也是真神，但以她的神职看，恐怕还真的没有特里同手中的神器来的战斗力强。一个曾经在奥迪尔斯山下为诸神建造神殿的人类首领，突然拥有了这样的力量，这对女神造成的冲击绝非等闲。
“这种感觉.”
现在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自己以后做下的准备，所以莱恩默默将柯恩蜕变的全过程记在心中。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这都是宝贵的经验教训。
在青铜人类行将覆灭的时候，有人对神挥剑，又是一个值得被记录的事件。但对方是人还是神裔，无疑对他即将记录的内容很重要。
因此，莱恩预想中通过‘认知世界，洞察规则，总结属于自己的万物秩序’，最终让精神逐步蜕变直至诞生神性的道路能不能成功，他本人也不是很清楚。
顾不得神力的亏损，代价已经支付，波塞冬心知自己只能动手一次，所以和力量一道被专递过去的，还有他满含怒气的斥责。
“曾经沐浴神血的怪物们，是时候为海皇效命了。上，给我杀了他！”
······
“啪——”
缩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特里同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挥了挥手。
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怕一个凡物能凭自己做到过这点，就算是完整将【七相冥想法】练成的赫卡忒，她也是天生的神灵，根本不需要面对这道关卡。
因为这份力量——也可能是贪图‘美色’——三姐妹中最小的美杜莎甚至被海皇招入宫廷，自然不会被波塞冬的孩子指使。
以自身璀璨的意志为核心，踏在坚定不移的道路上，完成灵与肉的统合与升华，最终跃升一步，诞生神性，这就是柯恩现在的状态。
回过神来，莱恩看着从老人手下诞生的石刻，不由有些意外的问道。
波塞冬一脸铁青的看着面前的影像，那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家伙替代了特里同，成为剧目的主角。
“咳咳，波塞冬，稍安勿躁。”
汪洋的后方，水流汇聚，再度化作特里同的身影。只是现在，这个海神之子显然有点惊魂未定。
“等等看吧。”
嘶鸣与吼叫此起彼伏，海怪们争先恐后的向着那个渺小的人类冲去。这不只是因为神器的感召，更因为本能告诉它们，吃了那个人类，能够收获非凡的好处。
然而面对这一切，柯恩禀然不惧。
“是的，阁下，我想知道，他是人类吗？”
点点头，莱恩对此表示认可。在另外的视角下，他能看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柯恩迟迟没能真的迈出这历史性的一步。
诸神神态不一，有的人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盛怒的海皇对视；有的人嘴角带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儿子连个凡人城市都解决不了；还有的目光停在影像上，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大戏。
“哼，宙斯，对人类的事务可是一直在你的主导下，结果不仅出了普罗米修斯的事情，如今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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