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阿政,去帮姨姨接妹妹放学好不好?”
“好。”
11岁的闻政从冰箱里拿了罐芒果味的牛奶就出门了。
说是放学,其实是妹妹去上绘画培训班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政的耳边总萦绕着:“阿政,妹妹又哭了,去看看怎么回事。”“妹妹有点着凉了,阿政,帮妹妹盖好被子。”“阿政,妹妹爬树下不来了。”“妹妹的颜料打翻了,阿政帮忙收拾一下。”
“阿政、阿政……”
家里的大人都在忙生活,小大人的他,早早就学会了怎么去照顾妹妹,今天也一样,培训班离家不远,也就隔了两条街,平常闻政都会在这些巷道和小伙伴们骑单车玩,对这一带非常熟悉。
他来到培训班门口,放学钟声响起,孩子们背着书包嘻嘻哈哈地一涌而出,绑着双马尾的夏棠跃被沈砚秋牵着手走出来。
“阿政来了。”沈砚秋朝闻政招了招手,又对着夏棠跃说:“你哥哥来接你了。”
见到闻政手里拿着的东西,夏棠跃一个飞扑就跳到了他身上,双手环住闻政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哥哥!”
怕她摔着,闻政赶忙按住夏棠跃的手臂,将她从背上拉下来,扶稳她之后,将手里冰凉的牛奶贴在她的脸颊。
“给。”
夏棠跃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接过,捧着盒子,由闻政把吸管插进去。
夏日炎炎,来上一口冰冰凉凉的牛奶,夏棠跃整个人都舒爽了,在哥哥的侧脸蹭蹭:“哥哥对我最好了,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走吧,我们回家。”闻政用手掌轻轻抚摸妹妹的发顶,牵着她的手,沿着回家的路,迎面而来几个平时一起骑车的小男孩。
其中一个好奇地凑了过来,弯腰盯着夏棠跃看:“哟,这是你妹啊?长得怪好看的。”
另一个也跟着说:“小妹妹你几岁啦?哥哥请你吃雪糕。”
“去去去。”闻政一把推开这两个探头探脑的毛头小子,将夏棠跃纤细的手腕牢牢扣住,拽回自己身后挡得严严实实:“这是我妹,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闻政平日里是整条街的孩子王,小男孩们被他罕见的戾气震住,齐刷刷“嘿”地一声作鸟兽散,有个跑太急的还摔掉了半块芝麻糖。
雪糕……夏棠跃仰头看着闻政的后脑勺,抱住他的后背,探出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雪糕,想吃,哥哥。”
街拐角有家小卖铺,门口放着雪糕柜。
夏棠跃怯生生地顿在不远处不敢走近,她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东西,心里害怕。
闻政安抚着她:“想吃什么就去拿,哥哥有钱。”
他引导着夏棠跃打开冰柜的门,鼓励她自己拿。起初夏棠跃还有点慌张,但在看到有这么多雪糕后,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哐哐拿了三条,可惜手太小,拿不下,不然她还想拿多一条芒果冰激凌。
结完账,闻政牵着夏棠跃的手慢悠悠地回家,看到她吃的太急,嘴角弄脏了,还用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
“哥哥,你吃。”吃的像小花猫似的夏棠跃举高自己的手,把雪糕往闻政的嘴边递。
闻政在她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夏棠跃眯眼笑笑,在闻政的脸颊肉一捏:“哥哥是熊吗?为什么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就像一头熊一样。”
“哥哥是熊的话,你不也是熊,因为我们是兄妹啊。”
“哥哥是熊,哥哥是熊。”
吃完雪糕,夏棠跃又闹着让闻政背她。她趴在哥哥温暖的后背上,脸颊贴着他被汗水微微浸湿的校服布料。闻政身上总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混着少年特有的阳光气息,让她不自觉地蹭了蹭鼻子。
“哥哥,走慢一点。”她晃着脚,手里还攥着雪糕的木棍。
闻政闻言,故意颠了她一下,吓得夏棠跃赶紧搂紧他的脖子。他低笑出声,却还是放慢了脚步。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雪糕吃太多,到了晚上,夏棠跃开始闹肚子了,去医院打了针吃了药后,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忽然一道阴影落在脸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闻政一脸内疚,坐在床边看她。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掩面痛惜,夏棠跃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拍拍。
“肚肚不舒服,哥哥揉。”她其实不明白自己生病跟哥哥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难受,想有个人来给她揉肚子。
“好。”闻政把她的被子掀起来一些,双手手掌搓热后按在她的小腹上。
夏棠跃在枕头上滚了两圈,眯着眼睛,又抱着闻政让他一起躺下来。
兄妹二人相拥在一起,夏棠跃靠在闻政的胸口,呼吸平稳地打起呼呼,闻政瞧她这可爱模样,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尖。
“笨蛋妹妹。”
转眼他的笨蛋妹妹就上小学了,现在不仅要每天接送妹妹上下学,还得给妹妹做‘家教老师’。
“数学真是太难了啊。”夏棠跃面对眼前的数学试卷发出哀嚎,闻政用卷起来的书本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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