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闻言有些无奈。
“母亲,您又来了。”
她弟弟萧煜,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
当年她父亲还在时,他仗着家世不凡嚣张跋扈,谁知父亲去世后萧家境况一落千丈。
除了皇后母家这个虚名以外,没有任何实权。
萧煜没了资本,整日游手好闲。
一向疼爱他的萧母便把注意打到了萧令宜身上。
当年她还是皇后时,便屡次要求她为萧煜安排官职。
先帝照顾她面子,曾给萧煜安排了个四品工部职位,谁知道他太不争气,接手的第一件事便因喝酒耽误了。
被先帝怒斥后,萧煜和萧母也不敢再作妖,直到她当上太后,才又不死心起来。
可又有谁会体谅她如今举步维艰的难处呢?
见萧令宜没有应下,萧母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阿宜,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了,提携下母家弟弟也无可厚非,来日煜儿不也能在朝堂上为你助力吗?”
助力?萧煜那个德行不给她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儿,萧令宜面色冷淡下来,“母亲既然有心,便先好好约束萧煜,他若于公有利,自然不缺他的官位。”
说完,萧令宜命乌苏给自己重新梳妆。
片刻后,她道,“哀家先回宫了。”
萧母脸色难看起来,想拦住萧令宜却被乌苏面无表情地挡住。
她气急道,“站住,你到底是萧家的女儿,怎能不为萧家谋算?岂非不孝!”
萧令宜脚步微顿,眸色幽暗起来。
不孝?
当日先帝以皇后之位许诺时,她的父母何曾考虑过她的不愿?
在他们眼里女儿本就是可以拿来交易的物品,那她又何必顾念什么孝义。
若他们安分守己,她自然也会厚待家人。
但她绝不会容忍他们挟恩放肆。
萧令宜没再理会萧母,浩浩荡荡的仪仗从萧府起架回了皇宫。
而萧府外的一处隐蔽的墙外,站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本来靠在墙上闭着眼,直到被仪仗起架的声音吵醒,才擦了擦口水睁开眼。
他缓了一会儿,瞄了一眼站得跟个石像一样的人。
“侯爷,你在这儿站了半天,除了个背药箱的糟老头子外,连太后人影都没看到,你图啥啊。”
祁鹤安懒得理会他,而后转身上马,宿辰也连忙跟上。
回侯府的路上,他又忍不住小声絮絮叨叨,“我们北境男儿不拘小节,错了便错了,只要承认错误便好,又不可耻,若有愧疚,好好弥补就是了,憋在心里生闷气不可取啊不可取。”
宿辰话中有话,祁鹤安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冷冷地扫了宿辰一眼,吓得宿辰连忙把手放在嘴上做缝上的动作。
“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回到侯府,宿辰便去做事了,祁鹤安独自回了书房。
宿辰的话莫名又浮现在脑海中,在脑子里转了两圈后,祁鹤安觉得,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正沉思着,宿辰咋咋呼呼地推门进来,“侯爷,密信!”
走近了,他才低声道,“是青羽递出来的。”
祁鹤安眸子一闪,抬手接过那张小小的纸条,片刻后皱起了眉。
青羽在密信里说,今日她随太后去了萧府,乌苏离开她隐约觉得不对,偷偷潜入房间里看了一眼,太后不在房中。
祁鹤安握住纸条,陷入沉思。
萧令宜不在房中?她去了哪里?
她是萧家长女,为何在自己母家还要遮遮掩掩?
古怪,很古怪。
思索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身影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今日萧府来往之人不算多,不是来贺寿的便是自家奴仆,只有这老头是个外人。
虽然祁鹤安察觉出这两件事中应当有关联,但却暂时想不出真相是什么。
另一边,萧府。
萧母见萧令宜如此不给她面子,发了好一通脾气。
砸了许多昂贵的器具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今日的种种事件再次涌上心头,她被拦在院外,总觉得有哪里古怪。
视线随意游移时,萧母却蓦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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