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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孔家疑案3

小说:

参缘县令

作者:

甦翮

分类:

穿越架空

橠白听罢,眸光略黯几分,而后道:“那会不会是这燕兴怀狡诈多端,故意改了文风换了笔墨,试图以此洗脱罪名呢?”言罢,橠白又喃喃道:“可我看着这燕兴怀也不像是如此狡黠之人啊……”

橠白嘀咕低语的模样着实可爱,陆归舟不由得心中一软,强按捺住心头的骚动,继而道:“虽不能以貌取人,但我可以肯定的说,绝对不会!”

橠白疑惑:“你怎能如此笃定?”

陆归舟绕过书案,再次来到橠白身旁,指了指那最后一张信件道:“若是这燕兴怀诡计多端有意为之的话,怎会做的如此隐蔽?墨香难辨,纸张易认,他怎会选择换墨而非换纸?试想一下,若不是你这小鼻子格外的灵,哪个能看出这墨是换了的?岂不是天衣无缝的很?哪有人做局给自己做死局的?”

橠白的星眸再次落到了书案之上那摊开的张张信件之上,神态专注,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两样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可足以见得这最后一封信是出自他人之手,而绝非是燕兴怀。

橠白看了半晌,继而忖度道:“换了墨,却没有更换纸张,可见那偷梁换柱之人是早做了准备的,只是不晓得这墨里的门道,方才有所疏忽。”

陆归舟微微颔首:“若非文人墨客,饶是能识文断字的人,也不会深谙墨中门道,大抵是觉着无论什么墨,书写出来也不过是黑色的字罢了,并不会觉着有何不同之处,这的确很是一个容易疏忽之处。”

若是只凭文风亦或是只凭墨香,都可以用巧合来掩饰,但是这巧合重叠,那便千真万确是有意了。

想到此处,陆归舟与橠白齐齐叹了口气,这墨香与文风皆是算不得什么实质证据,可那字迹却是千万抵赖不得的。

橠白有些挠头,神情疑惑:“当真有人能将字迹模仿的如此出神入化……”

橠白言说的尾音逐渐削薄,她眸光一闪,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陆归舟正欲追问她为何如此,就见橠白一个箭步上前,神情严肃,星眸飞速的自那些信件上扫过,而后精准的捡出了几张,骇然道:“这字迹是描摹的!”

陆归舟眸光一凛,上前一步,骇然道:“什么!?”

“你看!”橠白探过手去,纤细修长的食指依次指出了几个字,而后开口道:“这个字,还有一个字,都有多余的墨迹,而且……”橠白说着,将那最后一张信件拿起,复又指了指上面的字迹,继续道:“这字,刚刚好曾经出现过在先前的书信之中。”

陆归舟神情肃然,当即抬手将橠白手中的那张信件接过,对照着方才橠白所指出的几张信件,详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那几个字的边边角角是有一些多余的墨迹的。

陆归舟收回视线,又看起了那最后一张信件,果然那字迹是如出一辙!

饶是再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字,也不可能每一次所写出的字迹都能分毫不差,横撇竖捺之间,总会有些细微的差距的。

燕兴怀擅写行书,所以用的是生宣,无论什么宣纸,纸张都算不得厚,覆上一张,完全可以拓写。只是若是描摹字迹,难免会洇墨,但因为生宣本身就会略有些洇墨,便很不容易发觉。

想到此处,陆归舟不禁对橠白又生出了几份敬佩之情,他方才反复看了这信件许多遍,竟都没发现,橠白竟然一眼就发现了端倪。还有那墨香,橠白这小鼻子竟然这么灵!

橠白见陆归舟不曾言语,只当他是在揣摩案子,不敢轻易出言打扰,不成想他却是在揣摩她的鼻子。

二人相对无言了半晌,橠白终于是按捺不住,开口询问道:“往下,该当如何?”

陆归舟闻声回神,这方才重回思路,思虑了半晌,却是别无他法,只叹了口气,喃喃道:“是啊……该当如何呢……”

橠白星眸微瞠,合着陆归舟这半晌压根儿没想往后如何,那他在想什么?

陆归舟又想了半晌,最终又是一声叹,说道:“待明日……”

陆归舟这话还未说完,橠白就耳闻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那边厢陆归舟后边的话尚未来得及出口,便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丁蓬急切的声音:“陆大人不好了!出事了!那燕兴怀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闻言,陆归舟与橠白皆是狠狠一记瞠目,陆归舟更是迅速的前往门前,一把打开了紧闭的房门,惊道:“你说什么?!”

橠白紧随其后,就见门外的丁蓬神情急切,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气喘吁吁道:“燕兴怀咬舌自尽,晚上我与李虎去给牢里的犯人送饭时发现的,幸而发现的早救了下来,可他看样子伤的不轻,接着如何,还得大人定夺!”

话音未落,陆归舟看了橠白一眼,急言道:“走!”

说着,陆归舟便跨过门槛,脚步生风一般,一路直奔监牢,一壁前行一壁吩咐丁蓬道:“去请郎中,要快!”

“是。”丁蓬应了一声,忙跑开去请郎中了。

橠白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跟了上去,同陆归舟一并前往了监牢。

那燕兴怀虽是被丁蓬李虎二人救了下来,可到底也是伤了舌头,满嘴鲜血,骇人的很。

他一心求死,丁蓬李虎二人怕他再寻死,只好将他打晕过去。

陆归舟见状,当即下令,命人将其自牢房里移出,送去了空置的厢房里安置,以便于郎中诊治。

如此骚乱,陆归乘自然是不能不知晓,便也急忙赶了过来,一行人挤在厢房中,原本宽敞的厢房中顿觉逼仄了几分。

不多时,丁蓬带着郎中匆匆赶回,陆归舟与橠白几人忙让出了位置来让郎中上前。

一番救治,燕兴怀的命算是保住了,只那舌头被生生咬断了一半,日后言语上怕是要不能利落了。

陆归舟心情复杂,付了诊金便让丁蓬送那郎中回去了。

那郎中走后,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橠白与陆归乘李虎二人看向了陆归舟,陆归舟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兴怀。

燕兴怀双眸紧闭,唇周的血迹已被郎中清理干净,因着伤在舌头,所以微微张着嘴巴。

看着这般的燕兴怀,陆归舟复杂的神情逐渐转为了愤怒,他与橠白方才那般费尽心思的想着该如何还他清白,他竟就想着一死了之!

气愤使然,陆归舟命令道:“把他叫醒!”

此言一出,橠白与陆归乘皆是有些意外,陆归舟一向温厚,还从未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

丁蓬李虎倒是不觉有甚,领命上前,一个摇晃一个呼唤,三两下便将燕兴怀叫醒了过来。

燕兴怀迷迷糊糊醒来,就见陆归舟与橠白等人围着床畔,皆是垂眼看着他,吓得他顿时惊坐而起。

陆归舟气愤不已,见他醒来,只觉怒火更盛,望着那燕兴怀愤然道:“你既有本事杀人行凶,又何故行此畏罪自尽的孬种之事?”

橠白望着陆归舟,星眸一闪,原来陆归舟是在气他自戕之事,脚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向着陆归舟靠近了几分。

原本生无可恋的燕兴怀一听陆归舟如此言说,却又当即激动了起来,他急切道:“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秀珠!我没有!”

橠白闻言,率先问道:“你既不是凶手,又何故畏罪自尽?”

燕兴怀激动的神情安分了几分,眼中泛起泪花:“我虽一心求死,绝非畏罪!”

陆归舟与橠白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再继续追问,耐心的等待着燕兴怀继续说下去。

“秀珠已死,我生无可恋。”燕兴怀一脸绝望,眼中虽是泪光闪闪,却是空洞无神,嘴巴微张,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子两侧,言语间虽有些含糊,却丝毫不减他眼中的痛苦之意。

橠白心中一动,如此看来,这燕兴怀倒是个情种,心上人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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