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提及丈菊,陆归舟便忍不住将余光落到了橠白身上……
丈菊,茎干挺拔,花朵硕大,向阳而生,看上去朝气蓬勃、活力十足。
这让陆归舟觉着和橠白有些相似。
橠白与那些臻首娥眉的姑娘家相比,有几分头大脸圆之感,但却丝毫不夸张,且恰到好处的多了许多可爱,一袭赤色束腰圆领袍,直衬的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明媚似火,虽身形瘦削颀长,却并未有绵软无力之嫌,总是精气神儿很足的模样,似骄阳一般。
若是自医道上来讲,橠白定是个阳气十足的。
当下娇柔之风盛行,就连男子都多了许多不阴不阳之气,似橠白这样的姑娘,着实千万难得。
思虑间,已是到了橠白厢房的门口。
陆归舟将花盆放到了堂屋之中,告辞道:“我就宿在你隔壁,若你有事,便来叫我,莫要客气!”
橠白点了点头:“多谢陆大人!”
陆归舟微笑了笑:“你我以后还要共事,何须客气。”
言罢,陆归舟便回去了自己的厢房,不到片刻竟又折返了回来。
橠白耳闻敲门声,略显疑惑的上前开门。
来人又是陆归舟,他手执一个小包袱,立身房门之外。
橠白愈发疑惑,正欲发问,陆归舟却先一步道:“这是手铲,我料你用得到,便拿来与你。”
橠白有些意外,却也没做多想,接过陆归舟送过来的手铲,道了谢。
陆归舟没再言说什么,只回房而去。
橠白在房中歇了歇,而后便拿着陆归舟方才给她拿来的手铲,到院子里去铲了些花土,将那大花盆填满,又浇了浇水,当夜就化做原身,宿进了花盆里。
陆归舟在房中略坐了坐,便也盥洗净面,就此睡下。
一夜无事。
翌日,晴朗无云。
陆归舟早就起了身,盥洗净面之后便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只待听到橠白开门的动静,他便一并开门,同她来个偶遇。
橠白房中*
但见一道金光闪过,橠白自花盆之中显身而出。她略略活动活动筋骨,便开门出去,准备开工。
陆归舟房中*
陆归舟守在房门前已有半晌,甫一听到橠白那边的开门声,他便立马打开门踏了出去。
两扇房门,几乎同时响起开门声。
橠白跨过门槛,抬眼便瞧见了一并出来的陆归舟。
见着陆归舟,橠白笑意盈盈:“大人早!”
陆归舟登时心中一荡,似那春风拂水面。他忙忙回应道:“早!”
彼此道过了早,陆归舟的心思活泛了起来,他有心邀请橠白到街上去用早膳。
这县衙里倒是请了厨娘,也有膳房,且那厨娘的手艺也不错,无非是陆归舟存了些许私心,想和橠白单独待上一时半刻罢了。
他和橠白相遇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三日,可他就是……连昨夜的梦里都是她……
陆归舟正欲发出邀约,便闻得又一声吱呀门响。
听闻响动,二人齐齐看了过去,是陆归乘也起了。
三人的厢房是挨着的,当初来到县衙上任,只想着两兄弟何必住的远,便住了紧挨着的两间,后来橠白出现,陆归舟是千万个不愿她离自己远的,所以便成了这般。
三人在各自的房门前,见了今日里的第一面,却是颇有几分各怀心思。
陆归舟原本是想邀请橠白到街上去用早膳的,可当下陆归乘蓦然出现,他那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邀请也只得就此作罢,为此,不免得有几分失落。
橠白倒是未曾察觉到陆归舟的心思,她望着眼前并肩而立的兄弟二人,心下蓦然生出了些感慨,这二人前一世是兄弟,这一世竟然也是兄弟,且模样变化都不算大,人世间的缘分还当真是妙不可言呐!
不过话说回来,陆归舟如此谦逊端方,竟有那样一个随意置喙人的哥哥,真是少见得很。
陆归乘则是颇有些担忧,自前一日起,确切的说自打陆归舟瞧见橠白之后,他便隐隐察觉到了几分,自家弟弟可是从不愿与女子亲近,世人皆说文人多风流,可陆归舟却是个截然相反的……
原本陆归乘还觉着自家弟弟一心求上进是一桩好事,可现下看来,他不过是没遇到动心的姑娘罢了,然而……
陆归乘与橠白彼此间的第一印象足以称得上差,所以陆归乘打心眼儿里不愿意他二人走得近。
橠白与陆归乘各怀心思,不免得神态上有所表露。
陆归舟左右看了一眼,如何能察觉不到?他倒是没有意外之感,毕竟这二人前日里曾有冲突,又和自己吵了几句嘴,当下见面皆是心里不舒服也当属情理之中,且那场冲突,他心知肚明是自己哥哥的错,可如今大家都已是同僚,总不能一直僵着吧!
思虑片刻,陆归舟干笑了两声道:“不若我们一并到膳房去用早膳吧!”
橠白将视线收回,微抿了抿唇回应道:“不了,我没有用早膳的习惯。”
橠白言罢,便转身又回了厢房里,背倚着门板,沉下一张俏脸。她看到陆归乘真真是心里不舒服,且不说前日里那一番不愉快,她看到陆归乘总会想起他前世举着菜刀要把她剁了炖汤的事。
橠白如此,陆归乘率先不悦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有心说上两句,可一想到前日里陆归舟教训他的事,他又识趣的闭了嘴,陆归舟现在可是很重视那丫头,他此时说嘴人家,只会让兄弟感情越发生分。
陆归乘虽是三缄其口,可陆归舟如何瞧不出他心中所想?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陆归乘见状,不再言说旁的,只丢下了一句“我去打水”便就此离去。
陆归舟望了望兄长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橠白紧闭的门扉,他转过身,抬手意欲叩橠白的房门,然而那手在半空中凝了片刻,复又放了下来。
陆归舟又是一记无奈的叹息,转身离去。
橠白不知道陆归舟心下的为难,只听到他在自己门前停留了片刻便离去了。她依旧独自倚着门板,心下回忆起了顾璩当时救她的情形。彼时他亦不过是个十岁孩童,一个箭步上前就将她抱走了……
想到此处,橠白竟蓦的释然了,若不是陆归乘的前世抓了自己意欲炖汤,她哪里能和陆归舟有这样一桩缘分在?
如此一想,橠白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也可以算是兰因絮果了吧……
橠白心下如是揣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粉面之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转过身,开了门,迈着愉悦的脚步直奔案宗室而去。
陆归舟无甚的心情仔细用早膳,草草的喝了碗粥,便上街去了,无人知他去做了甚。
案宗室门前,橠白拿出钥匙来,开了锁,兀自进入,一如昨日那般动手整理了起来。
陆归舟上街而去,所谓何来?无疑是为着橠白。橠白方才言说不想用早膳,他只当是为着陆归乘她心里不舒服方才如此做说,饿着肚子做事也不成,他便打算上街买上一些姑娘家爱吃的零嘴儿,一来不至于让橠白空着肚子,二来也在她面前讨个好,若是能顺带着消了陆归乘的芥蒂最好。
可是姑娘家爱吃的零嘴儿都有什么?陆归舟可还真是不知晓,他一路走一路忖度猜测,零嘴儿还未买,倒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
只那闲言碎语是关于他和橠白的,这不能不让他放慢了脚步细细听来。
闲话的是一个卖包子的小贩和临边卖桂花糖的小贩。
“听说县太爷并没有为难那个姑娘,还把人留下做主簿了!”
“我也听说了,这么看,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倒是个好官。”
“好官不好官的我不知道,可这女子做主簿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倒是真……”
这二人所议论的言辞算不得什么恶言,也无甚的恶意,闲话罢了,陆归舟听了一耳朵倒也无甚的感觉,只是一心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不觉脚步慢了许多。
那闲话的小贩见到慢下脚步的陆归舟,只当是来了生意,停下了闲话招呼道:“这位爷,买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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