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川出去拿沐浴露了。
浴室里。
楚惟见人离开，右手悄悄就摸上了漂在水面的小小鸭。
在孤儿院的时候，他见过电视剧里的小孩，他们洗澡时都会有泡泡浴、小黄鸭。
当时他是羡慕的，但现在么……
楚惟一手一只鸭，很无所谓的想，也就一般吧。
鸭子轻轻一捏还会发出声音，啧，聒噪。
一点都不好玩。
偷捏的正开心，拿上装备的‘搓澡师傅’也回来了。
师傅一开口就是项目，“我带了草莓沐浴露，还有这个草莓图案的搓澡巾，喜不喜欢？”
楚惟在听见人进门就赶紧放开了手里的鸭质，面对询问，表现平淡，“还好。”
抱歉了，就算喜欢也不会在你店里办卡的，如果还能评分，也一定给你打个差评。
厉师傅不晓得顾客心藏恶意，尽职尽责的地戴好了草莓搓澡巾，沾水后挤上沐浴露。
“我要开始了。”
楚惟没想到厉承川真是单纯的搓澡，直到被擦干换上了新衣服，仍不能回神。
到看见对方倒掉浴盆里的水，朝他走来，楚惟心道，果然……
“厨房泡的面应该好了，我带你去客厅吃。”
厉承川抱起椅子上的楚惟，“阿惟肯定饿了吧？”
楚惟（默默地）：“嗯。”
泡面泡的时间刚刚好，还加了两根火腿，一桶吃完，楚惟的胃袋满满当当。
厉承川用湿巾贴心的擦拭楚惟的嘴角，然后又将沙发背展开，铺上了一张床单。
因为要铺床单，还坐在沙发上的楚惟被抱起又被放下，还被厉承川夸真可爱，揉了一下脑袋。
……死变态这是要走单亲带娃的贤妻良母人设？
若有所思的楚惟全程盯着厉承川，眼看着对方清洗了他用过的毛巾和衣服，晾晒到了阳台，仔细挂好再回到客厅，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厉承川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随时可能发难，他不能不防备。
“因为小别胜新婚，阿惟所以在害羞？”
看着楚惟挺的笔直的腰背，厉承川调笑过后，自然而然的发出请求，“你应该休息一会儿，希望我有幸可以抱着你一块儿入睡？”
自认从初遇起就表现的完美无瑕，对于能得到肯定回答，厉承川表现的胜券在握。
但他没有握住。
对于突然的请求，楚惟依旧是坐的笔直，表情恹恹，给予了沉默的抗拒。
“为什么？”厉承川轻声问。
楚惟扶在沙发上的两只手掌缩起，悄悄握成拳，“那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想要一个答案，还是在发泄自己的不甘。”
厉承川站在沙发另一头，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只想要答案。”他说。
毕竟付出却得不到回应，这太让人沮丧了。
“是吗。”楚惟垂下眼，“可我觉得，这更像你在施暴前的借口。”
厉承川没有回答这句控诉。
联想自己曾经受过的对待手段，楚惟一时没有忍住，“你完全没必要征询我的意见，因为我已经受够了口不对心的说话。”
“我正在学着平等的相处方式。”厉承川强调。
楚惟呼出一口气，肩膀也塌了下去，“怎么会平等，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办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还是说……”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只是在欣赏我只能对你予取予求，但言行不一的窘态。”
这是楚惟第一次和他谈论心里话，虽然不是他想听的，但厉承川还是照单全收，“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但未来我会尽力。”
楚惟感动得要哭了，“尽力什么？尽力继续折磨我吗？”
听到面前的人上下嘴唇一碰就下的可笑保证，楚惟觉得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荒谬的事了。
“或许你该看我用行动证明。”厉承川走上前，将情绪略激动的人抱进怀里，“好了，再说下去我可要生气了。”
一句话既是安抚，又是威胁。
得益于这提醒，楚惟也想起来自己阶下囚的身份，闭上眼睛，咽下了心中翻涌的苦楚。
无用者的哭诉除了平增笑料，别无用处，他该学会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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