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眠的白袍很大,将姜晚全部裹住,像包住一根冻坏的芦苇。他顾不上男女之防,用柔和的声音哄着姜晚:“别说话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住哪里?”
姜晚伸手指了指住的地方,她现在反应慢半拍,只想躺下休息。
林与眠立刻半扶半抱着她,朝着住的地方走去,路不远,但姜晚走得很慢。她的脚踩在雪地里,一步一个深坑。
他身形挺拔,又刻意放慢了速度迁就姜晚。他那身记名弟子的银边白袍,再加上他出众的容貌和毫不掩饰的关切姿态,一路行来,引得无数弟子侧目,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那是谁?内门的师兄?”
“他怎么扶着那个新来的?”
“看那袍子,不是普通内门弟子吧?”
“这姜晚什么来头?昨天刘管事还刁难她,今天就有内门师兄亲自来接?”
这些议论传入姜晚耳中,她懒得理会。而林与眠,心系姜晚的伤势,对此恍若未闻。
很快,两人来到了姜晚居住那排大通铺前,杂役处的房子矮,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土砖
,破旧的环境让林与眠眉头紧皱。
门吱呀一声推开,同屋的几个室友正收拾准备出工,看到林与眠扶着姜晚进来,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动作站在一旁。
林与眠将姜晚扶到她的铺位边,铺上只有一层薄褥,硬得像木板。姜晚的手冰得吓人,他脸色更加难看,“你先躺下休息,我这就去给你取疗伤的丹药。”
他走到屋外,从怀里掏出一枚传音玉符。玉符亮起微光,他对着它低声道:“师父,弟子有急事,需立刻回禀。”
玉符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何事如此匆忙?”
林与眠看了一眼破败的屋舍,语气坚决:“关于一位故人,她在杂役处处境很不好。弟子想求师父相助。”
“回来再细说。”玉符的光灭了。
姜晚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裹紧了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白袍,慢慢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身体的疲惫和寒冷让她迟迟无法安心睡去。
***
刘管事刚吃完早饭,正剔着牙,盘算着今天怎么给那些偷懒的多派点活。一个心腹匆匆跑了进来。
“管事,管事!不好了!”
刘管事眼皮都没抬:“慌什么?天塌了?”
“是那个姜晚,她从寒潭回来了!”
刘管事嗤笑一声:“回来了不就回来了?没冻死算她命大。”
“不是啊管事!”那杂役急道,“她人是回来了,但是跟着她一起去的孙二娘和李铁头没回来!而且,而且有人看到谢昱师兄,天刚亮的时候从寒潭那边离开!”
“谢昱?”刘管事剔牙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谢昱怎么会去寒潭那种地方?
他沉吟片刻,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开始有点打鼓,看来对这个新来的,不能像对普通杂役那样随意拿捏,得先观察情况。
刚琢磨着要重新评估对姜晚的态度,心腹喘着气又说:“还……还有!内门的林与眠,那个天才,刚才扶着姜晚回来了!把自己的袍子都披在她身上!”
“什么?!”刘管事手里的茶壶差点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抓住杂役的衣领:“你看清楚了?真是林与眠?”
“千真万确!现在去丹房给那丫头取药了!”
刘管事松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脸色灰白。林与眠?那个单系金灵根九成纯度、刚被长老收为记名弟子的林与眠?云州林家的少爷?他怎么会和姜晚扯上关系?还如此亲密?
谢昱,林与眠,这姜晚到底是什么来路?一个两个内门天才弟子都跟她有牵扯?自己昨天把她往死里整,岂不是……
现在苦头给了,人没死,但麻烦来了。
他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再也坐不住了。不行,必须立刻补救!他抓起一件外衣,急匆匆往外走。
***
林与眠从丹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玉瓶。一瓶暖玉生肌膏,一瓶培元丹。他用自己这个月的份例灵石买的,没心疼。
远远就看见刘管事搓着手,在姜晚住的那间屋子外面来回踱步,脸上表情变换不定。
一看到林与眠过来,刘管事立刻小跑着迎上前,脸上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容,腰都弯了几分,开口喊道:
“林师兄!您回来了!”
这一声林师兄喊出来,旁边几个正好路过的弟子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偷偷打量。刘管事看着起码四十往上了,而林与眠还是个少年模样,这声师兄怎么听怎么别扭。
林与眠仔细打量着管事,刘管事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很深,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但在灵泉宗,实力和地位就是规矩。
他是内门长老记名弟子,刘管事是外门杂役管事,差着天地。这声“师兄”,刘管事必须喊,他也听得理所当然。
林与眠心里记挂着姜晚的伤势,冷淡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话,就要往屋里走。
刘管事赶紧侧身让开,在他身边半步远的位置,嘴里不停地说道:“林师兄,您这是给姜师妹取药去了?哎呀,这种小事吩咐一声就行了,哪敢劳您亲自跑一趟!”
林与眠脚步没停,语气冷淡:“她伤得很重。”
刘管事额头上冒出细汗:“是是是,昨天那都是按规矩轮值,没想到寒潭昨夜特别冷,我也刚知道孙二娘和李铁头那两个可恶,让姜师妹受了委屈!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定要重重责罚!”
林与眠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刘管事一眼,眼神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锐气:“什么规矩让她一个新来的女弟子独自守寒潭?”
刘管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忙不迭地应承:“林师兄息怒!是我疏忽,是我失察!您放心,姜师妹以后绝不会再受半点委屈!她尽管养伤,份例照算,待遇从优!”
心里却暗暗叫苦,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有人打了招呼,要特别关照一下这个新来的吧?
林与眠看着他异常恭敬的态度,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背后肯定不止是“疏忽”那么简单,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记住你的话。”他留下这句,不再理会刘管事,径直走向姜晚的屋子。
刘管事站在原地,直到林与眠进了屋,关上门,才慢慢直起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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