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曾是惊鸿照影来》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这反令温客行措手不及了,他方才言辞本意是诈诈眼前之人,举重若轻地说那么一句,想这人若是聪明,晓了他的言中意,就算以言辞遮掩,但惊慌之下必有纰漏,他便恰好抓住这一丝纰漏探探这人的虚实;若是不够聪明,仍未言明,他便直接送这人去做鬼。
只要他瞒了,管他这张皮下藏的心是否包藏祸意,他便都亲手挖出来看看,杀对杀错,不过杀个人罢了。就算他入鬼谷的情由是真,难道平生便无其它冤孽?崖下鬼,世间人,有何不同?有谁无辜?因何而死,死于谁手有什么大不了,都是还世间债罢了。
可这人未瞒,承认得坦坦荡荡,言语不急不缓,面色不青不红,磕头伏地的身子像倒地的松一般,腰是弯的,可脊背却仍笔直,凸起的脊椎从裹在身上的薄衫里映出来,串珠一样,打腰间开始,一颗两颗三颗,视线顺着上移,是一对耸起的蝴蝶骨,两翼随着呼吸微微振翅,似要飞走了一般。
温客行蓦地觉得视线被烫了一下似的,心跳都快了两拍。
他面不露色地移开视线,手中捏着核桃转了两回,忽而一发力把那核桃捏碎了,心意已定,唤道:“阿湘,给他盆水,让他去掉易容。”又觉得莫名有些口干,道:“给我端杯茶来。”
他一手支颐,斜倚座上,抿了口茶,看座下那人不紧不慢地卸去易容。
他必然还留着什么后手的,温客行想,他不信这世间会有这般坦荡荡的事,他存疑,那人便给他解了疑,天下哪有这般好事?难不成是这卸去易容的过程存着什么机窍?还是待我近身辨其真容时才下手?
是以温客行虽看似观好戏般漫不经心地于座上坐着,心里却存了十二分的戒备。倒是顾湘,这小丫头看热闹看得兴起,倒好像真见了变戏法的,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着赞叹之词:“主人,这痨病鬼好生厉害,易容之术和艳鬼姐姐比也不遑多让。”
随便什么热闹就把她的好奇心勾起来了,戒心怕是早没了一半,温客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前伸长了脖子的丫头一眼,转而又想,这不很好?有自己在,阿湘多些女儿心性又有什么关系?他终是要送阿湘回人间的,他的小姑娘终要嫁人生子,做世间最明媚最寻常的女儿家。
他拎了阿湘后颈的衣服,笑着道:“要看便走近了看,你这抻长了脖子不怕成了引颈向天的大白鹅吗?”说话间领着顾湘行至近处。
周絮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半分眼色也没分给别处,一心忙着手上的活计。温客行便看到那人先是卸了胡子,没了胡子的遮掩,看清那人长着一张薄唇,唇峰利得很,至唇角反倒柔和了下来,弧线极柔地收了尾,仿佛起笔是隶书落笔却成了楷书,还带了一笔微微上勾的笔锋,这薄唇,便显得不那么冷了,凛冽里也带着些春意。又是几笔,除了脸上的黑灰和骇人的疤痕,底色原是极白的,这白不是羊脂玉般莹润的白,而是带着病意,温客行想起被剥皮后的森森白骨,便是这样的白。待洗净了用来改变骨相的胶泥软膏,温客行看清了这人的骨相,眉骨高而不突,鼻梁挺而不兀,衔接得极好的,侧脸轮廓清晰得很,一笔书成,至下颌笔锋微挑,下巴微翘,是挠心的钩子。
温客行想起幼时父亲拥他在怀中,握着他的手教他的书法,眉眼鼻梁,笔笔中锋,形极准的;又想起母亲背他时教他背的诗,“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势极敛的。是了,那样的蝴蝶骨,当是这样的人才有。
那人去了易容,仍跪在地上,微颔首,并未看他。
顾湘惊道:“主人,这痨病鬼真是……”话还没说完,又被她自己的一声惊呼打断了。
温客行突然发难,立掌为爪,直取那人咽喉。周絮本就跪着,眸光也未敢向上瞟去,此番突袭,他似反应不及般被抓了个正着,瞬间生死一线。
温客行见他双目紧闭,手脚虽不自主地挣扎,却连半分内力也未使。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那人便连手脚都软了,耳根泛红,挣扎渐缓,魂怕是已到三途川逛了个来回。
温客行猛地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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