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警官上班时又仔细查询了电话号码的来源，最后定格在本市某区某高校。
他打视频问二人，也觉得稀奇：“你们俩还认识大学生呢？”
这话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他实话实说：“是恶作剧吧，我真不信你们会跟对方有什么纠纷，会不会是短信发错了？”
“不可能。”
初清淮觉得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两个时间段，总共三句意有所指的话，发错的几率为百分之零点一。
“能查到是谁吗？”
陈警官摇头：“有点难，需要时间，因为那人用的不是本人身份证注册的号码。”
初清淮沉思，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我要去一趟面馆。”
钟晚握住他的手：“你想到什么了吗？”
男人的目光很坚定，对她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带孩子们去游乐园吗？”
“你是说……”
“我怀疑跟网上偷拍宝宝的人有关。”
陈警官看夫妻俩一唱一和，自己插不上话，就在视频对面挥手，“喂，你们说什么呢？发现是谁了吗？”
初清淮没给个准话，急急忙忙挂掉视频，套上外套就要出门，打得钟晚措手不及。
“路上慢点，别着急。”钟晚担心地说。
“我会的。”
采采眼尖，注意到爸爸正换鞋要出去，他也小跑过来，两只手抱住初清淮的大腿，仰头说：“爸爸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我有要紧的事，不能带你去，乖乖在家跟姐姐妹妹玩。”
采采扁嘴，不乐意地摇头，带着哼腔：“带我走带我走。”
他发出的动静吸引客厅的木木小禾，两个小姑娘也跑过来，纷纷围着他，叫他爸爸。
这一打搅根本走不了。
初清淮没想过带她们去，万一出什么事大人小孩都遭罪，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钟晚，后者接收到讯息，清了清嗓，而后对孩子们道：“有没有人想吃薯片？”
初清淮终究还是比不上一个礼拜才能吃一次的薯片，听到妈妈的话，三个孩子再也没有依依不舍的模样，全都跑过去拿薯片了。
他无奈一笑，那三个鬼灵精没办法，故意嚷一声：“不跟爸爸说再见吗？”
她们听不到。
钟晚赶紧推他出门，“哎呦，赶紧走吧，别闹腾了。”
初清淮轻哼，余光注意到不久前还掉眼泪不想他离开的采采正开心地享用小薯片，他气笑：“白养了。”
-
初清淮的思路是对的，到面馆时果然发现一些线索。
据陈与和林姜所说，余月来吃饭的频率越来越高，从一开始的一周一次到一周两次，现在恨不得每天都来看一眼。
“清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姜平时那么疼爱三个孩子，其实初清淮打心底有想告诉她真相的冲动，然而时机未到，他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把收到的短信塑造成一个恐吓故事。
林姜：“怎么这样！要不报警吧，让警察处理这种不良分子。”
初清淮摸了摸鼻头，心想，最糟糕的办法就是报警了，一报警那就全完。
“现在先不报警，看看对方下一步什么动作。”
他的话刚出口，老天显灵一样，门口突然进来一行人，中间那位不是余月又是谁。
真是巧合得不像话。
初清淮很冷静，陈与试图赶这些人出去，林姜大惊失色。
“叔叔，就是他，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少女洪亮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在场的人除了初清淮各个露出异色。
“放屁！你这姑娘说什么呢，造谣犯法的知道吗？”
陈与气得眉头紧锁，还不小心说了脏话。
“谁造谣了，不信你问他。”
余月手指向初清淮，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的动作。
初清淮迟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要说一点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现在只能保持冷静。
手心都被他掐出红印子来，慌乱的同时他又很庆幸，幸好没带孩子们过来，照采采那个软性子看到那么多人肯定会害怕的。
“初先生，我是警察，经举报你可能有拐卖儿童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余月的靠山就是眼前这位严肃的警察，负责管辖这片区域，跟余月带点亲戚关系。
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出戏此刻落入他的身上，初清淮如同当头一棒，深吸一口气，“我怎么不知道我拐卖了孩子，警察同志，没有证据您不能抓我。”
“明明半年前你跟妻子还没有孩子，而且系统中未录到你有收养孩子的记录，请问那三个孩子哪里来的？”
到处都是漏洞，警察给他看三个孩子的照片，是他的宝贝没错。
就连陈与和林姜也哑口无言，毕竟他们从第一次见到孩子时就产生不少疑惑，只不过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才一直没问出口。
“清淮，木木她们你跟小晚的孩子呀，三个宝贝明明跟你们俩长那么像。”
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言掩盖，听到后，初清淮忽然轻轻一笑，眼底湿润，为自己保护不了孩子而感到无能为力。
陈警官光记得给果蔬花上户口了，漏掉这些小细节，至今钟晚的医疗档案中还写着已婚未孕，的确，证据摆在眼前，无法抵赖。
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孩子是我的。”
面前警察沉吟片刻，“用最简单的方式吧，去做个亲子鉴定。”
“好。”
-
陈警官忙得团团转，一边打电话给精怪局，一边托关系跟市里公安局协调。
他真是为初清淮一大家子操碎了心，当初自家儿子高考都没那么上心。
电话里，他告诉初清淮：“你先不用着急，等结果出来再说，现在还没死到临头呢。”
他安慰人的方式果真与众不同，初清淮一点都没心安的感觉。
从昨天一群人浩浩荡荡闯入家里将三个孩子吓哭后，初清淮就又恨又气，被迫取了头发去做亲子鉴定，做了三份，但结果最快也得明天上午出来，还有一晚的时间他必须要想办法。
陈警官说到大不了时候跟对方协商一下，办理正式的收养手续，看能不能揭开这件事情，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让精怪局介入了，但初清淮不想，他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孩子们的秘密，他只想自己的宝宝是普通小孩。
“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的心神未安定下来。
钟晚热了杯牛奶递给他，“你晚饭都没吃多少，喝点奶暖暖肚子。”
初清淮转头跟她对视上，微微一笑，眼中尽是苦涩。
钟晚也一晚没睡好，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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