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谭莛姝没留意到方汀异样的神情,只当她是惊诧,脸上闪过一丝嘲弄道:“我确实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但让你失望了,即使再厌恶你,我也不可能再给他一个拿捏我的把柄。”
“还好有你,这几年我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谭莛姝转而笑道:“想来,我还要感谢你。”
俨然谭莛姝还不知方忠斌入狱的事,方汀按捺下满腹疑虑,面色不显朝她回了句:“不用谢我,我跟他可没什么缘分。他在你出国之前就已经入狱了。”
“你该庆幸我没死,否则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个好消息。”
方汀说罢,当即开始逐客。
谭莛姝拿手卡住门,绷紧下颌线,反复追问:“你见过他了,他被判了几年,什么时候放出来?”
方汀强制性把门把手从谭莛姝手中夺回,并未正面回答她:“你空了可以去见见他,临城监狱,离这儿挺近的。”
说完,方汀面无表情将她推出去,关上了门。
门瞬间隔绝谭莛姝惶然匪夷的身影。
方汀脸上的表情敛下,她久久凝视着那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银行流水单,良久,她神情冷然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翌日。
方汀去学校,谭莛姝和谭绛茵因提早回来,学籍问题尚未解决,因此延缓入学。
孟钊最近请了假回安州,孟文军最新的调令下来了,多方协调下,组织最终决定将孟文军调往中江任市局副局长,虽说只是平调,但以安州和中江的经济条件相比,说是晋升也不为过。
方汀通过孟钊的电话祝贺了孟文军几句,连带着跟孟钊格外活泼的妈妈焦女士聊了几句,最后在孟钊磨磨蹭蹭的废话中又跟他聊了几句。
这几句又几句的下来,方汀一看通话时长,讲了接近一个小时。
楚江浔撇撇嘴,拿着扫帚,将地下的叶子扫得唰唰作响:“我怎么不知道孟钊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一句话讲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他也不嫌烦,你居然也能忍受。”
今天是楚江浔所在的九班值日,他正好被分到了香樟大道这片区域,最近台风过境,狂风大作,香樟树刚翻绿的叶子就被吹了满地。
方汀收回手机,绕开他:“起码比跟傻子说话强。”
楚江浔翻了白眼,心道明明就是专门来陪他值日的,现在又欲擒故纵,楚江浔顿时有点不爽,随手把扫帚一扔,拦住方汀,扬起下巴道:“我听说谭莛姝回来了?”
方汀没说话,一脸平静看他又要放什么屁。
楚江浔见自己的暗示没起到效果,他又加重语气:“你知道我喜欢谭莛姝吧?”
“……”
方汀眉头小幅度动了下,脸上明显写着“所以呢”。
“谭莛姝回来了,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知道吗,否则让她知道,该误会了。”楚江浔义正严辞,但偷瞄方汀的余光又期期艾艾,半晌得不到回应,他急了:“你不说些什么?”
方汀扯了下嘴角:“不用了,祝你们幸福。”
转身的瞬间,方汀的嘴角落下,仿佛心电图机连接的人死亡,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当然,这只是楚江浔的臆想。
方汀巴不得楚江浔这个二逼去继续缠着谭莛姝,对她来说,哄好一个傻子大概比赖在谭家要容易得多。但谁知她刚跨出一步,就被楚江浔哎了声抓住了。
“?”
方汀神情渐冷:“松手。”
这在楚江浔看来,仿佛方汀被他的话伤透了心,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一般,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慌,不该是这样的。
“你先别走!”楚江浔急道。
“别让我说第二遍。”方汀道。
楚江浔却铁了心似的不松手,眼神却躲躲闪闪,像不好意思似的:“过段时间,谭家会在品酒会上宣布我们俩家的联姻,你……你要是……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
他扭扭捏捏,却不料方汀听到一个关键词,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
“我说你还是有机会——”
“我问什么品酒会?”方汀神色不耐打断他。
楚江浔被她问得发懵:“你不知道吗?刘老太太提办的,规模还挺大,到时候估计整个中江的企业家都会去。”
“不过听我哥说,表面是品酒会,实际更像个内部招商会。”
招商才是正事,联姻只是附带的,毕竟对谭家楚家这样的生意人来说,利益高于一切,如果强强联合能更上一层台阶,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显然楚江浔还不知道谭莛姝身份已经非比寻常的事,否则他现在就不是心怀恻隐,而是恼羞成怒了。
“品酒会时间定的多久?”方汀估计品酒会就是谭家为处理那块亏损的地皮所做的噱头,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下周六,在谭家老宅。”楚江浔道。
夜晚,月明星稀。
谭家三楼书房。
刘疏同坐在椅子上,鼻梁处架着副无框的老花眼镜,沉着看着电脑中的视频,桌前的茶杯正冒着袅袅白烟,将她的面容氤氲得模糊不清。
谭锁军见刘疏同半天没动静,小心翼翼道:“妈,您还好吧?”
不知为何,谭锁军莫名觉得自己眼中一向强势不苟言笑的母亲,这会儿竟然苍老了不少,那光滑的眼尾仿佛一夜间爬了数条皱纹。
“最初城南地块的开发消息,是老三一个在发改的老战友告诉他的,他说这人绝对信得过,我也多方核实过,那方案上一开始选址确实在城南,只是后面为什么改了城西,我实在……”
实在没闹明白,谭锁军在刘疏同逐渐阴沉的眼神中越来越小声。
“市里过亿的建设项目,必须提前拿去省里备案,方案选址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刘疏同道:“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她取下眼镜,将电脑盖上,揉了揉酸胀的鼻梁。
“那监控……”
刘疏同叹了口气,满脸疲惫:“乌婳做的事无足轻重,仅仅是偷标书还不至于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只是她的死,确实有蹊跷。”
言尽于此,谭锁军便懂了,乌婳的死如果与谭家无关,那便不用再管,只是……谭锁军心里难受,总归是跟了自己十几年,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最近好几个股东在跟我反映,说有谣传公司要破产重组,搞得人心惶惶的,你最近去公司多留意,到底是谁在传这些。”刘疏同倏然道。
谭锁军愣了下,点头:“知道了。”
“行了,出去吧,交代你的事继续查。”
谭锁军应了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书房,关门的刹那他忍不住回头问:“妈,你说千翎真的能度过这次难关吗?”
刘疏同怔了瞬,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谭锁军心事重重地关上门,刚要下楼,就遇上正巧出现在走廊处的方汀,两人视线一撞,均愣了下。
“大晚上,你还不休息,来三楼做什么?”谭锁军道。
“我有点事找奶奶。”方汀与谭锁军错开身体,敲响刘疏同的门,并不等回复,径直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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