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哧得一声笑了,笑看着他道:“学我是不是?”
他嗯了一声,依然捧着她的脸,两眼看着她的眼,喉间轻轻滑动,低声道:“去,青云山。”
“好,三日后出发。”她笑说道。
他又嗯一声。
“放开我。”她拍拍他手。
他不放开,也不说话,她的红唇近在咫尺,他靠得更近了些。
傅锦笑着嗔道:“傻孩子。”
他猝然放开,后退着转身向外,出了殿门冲下石阶,烈阳兜头而下,他定定站着,两手紧握成拳越攥越紧。
“回来。”傅锦在石阶上冲他招手,“大太阳底下再中了暑。”
他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向外,往隽清阁而来。
“不去了?”彭将军诧异道,“为何?”
“不想出门。”他面无表情道。
“自从王爷一声吩咐,末将给宗正司说了几箩筐好话,又给皇上上奏,好不容易准了。”彭将军抱怨道,“怎么又不去了?”
“就是,不去。”他咬牙道,“废话,真多。”
“宗正司与皇上那儿倒也好说,就说王爷犯了孩子脾气,王妃那儿呢?怎么说?”彭将军压抑着气愤,“王妃得有多失望,末将看不下去,王爷自己跟她说去吧。”
说罢向外就走,身后一声回来,彭将军定住脚步,转身看着他没好气道:“还有何吩咐?”
他并未在意他的不恭敬,皱眉看着他,半晌说道:“去了,得,住一起。”
“住一起怎么了?”彭将军问道。
他不说话,眉头皱得更紧。
彭将军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笑着压低声音道:“忍不住是吧?你忍不住的时候,我带你进栾城作耍,见见世面放松放松,你就能忍住了。”
他思索片刻道:“我与你,住一起。”
“行。”彭将军痛快答应,“到时候我跟王妃去说。”
行程既定,傅锦仔细安排王府内外各项事务。
想着闫妈妈除去每年回乡探望父母,会离开王府几日,其余时候都甚少离开澜院,便吩咐秋月留下管事,让闫妈妈跟着前往青云山,闫妈妈却执意不肯前往,她说:“王妃既让我做了内宅管事,我理当尽心尽责,尤其王爷王妃不在,我更得坚守王府,再说我做这管事不过数日,事务尚未完全熟悉,人心尚且不稳,我还是留下为好。”
傅锦说声有理,又道:“既如此,秋收后你可外出游玩,回娘家也好,住多少日子全凭你高兴。”
“多谢王妃。”闫妈妈屈膝下去,恭敬说道。
长史官杨大人听到王爷王妃要离开东都,大为紧张,找到彭将军兴师问罪,责怪他不懂规矩不顾大局,撺掇着王妃远行,彭将军拿出圣旨的时候,他甚至怀疑圣旨是假冒的,仔细鉴别过真伪,方无奈说道“既有旨意在此,我不敢拦着,不过彭将军上任的时日不长,万一护卫不力,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彭将军有些不悦:“王爷王妃出行,我自当拿性命护卫,不劳杨大人费心。”
杨大人不想得罪他,不与他争辩,悄悄去求曾将军带人护卫,傅锦听到后唤他前来,对他说道:“彭将军十八岁上战场,九死一生,拿军功换来的四品职衔,你尽管放心就是。”
杨大人这才勉强答应。
三日后,一行人出发前往青云山。
傅锦带着四个丫头乘坐的马车阔大舒适,福王却执意要骑马,跳上马背不肯下来,彭将军拍着胸脯承诺护他周全,傅锦只得答应。
队伍中另有三辆较小的马车,柳妈妈带着金豆银豆一辆,夏至的四名弟子一辆,另有婆子小丫头一辆,前方由指挥副使崔将军带队开路,彭将军陪伴着王爷,率领众亲兵殿后护卫。
柳妈妈郁郁不乐,她本想留在府中立功,可儿子担心她的身子,王妃说她病了几个月,让她出来散散心,她只好跟着前来。
再一想,老闫没跟来,那边缺个主事的人,这差事非她莫属,她又高兴上了。
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出去,一眼看到自己儿子,头戴明铁盔,身穿玄衣外罩铁甲,胯/下高头大马,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她看了又看,喜滋滋说道:“金豆银豆,快看彭将军,多威风多俊朗,好看得都快不认识了。”
“是啊是啊。”金豆附和道,“真好看。”
“彭将军神气。”银豆两手托腮,“王爷好看。”
柳妈妈看向儿子身旁,王爷骑白色骏马,身穿蓝色罩甲,青纱大帽下脸白如玉双眸如星,柳妈妈自豪说道:“果真好看,那也是我的儿子。”
说着话心里没由来一个哆嗦,咬一下自己舌头,嘶了一声,抬手拍在脸上,自嘲说道:“有蚊子。”
金豆和银豆却没留意她的动静,只是看着窗外,银豆呢喃道:“好看是好看,可惜是个傻子。”
“不是傻子就好了。”金豆小声附和。
柳妈妈一听咬了牙,恨声骂道:“两个小蹄子反了天了。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离了王府就忘了规矩?再让我听到你们嚼王爷的舌根,将你们卖了去。”
二人连声认错求饶,柳妈妈拔下头上银簪,递给金豆道:“你先扎她,她再扎你,扎嘴,一人十下,不见血印不算。”
二人一边扎一边哭,柳妈妈又骂:“不许出声。”
太阳越来越高,人困马乏,途经邙山背阴处,彭将军下令打尖歇息。
车马停了下来,傅锦忙命夏至过去唤王爷到马车上来,彭将军以目相询,看他微微点头,忙亲自将他送了过去,回身来到母亲马车旁,看车帘低垂,笑说道:“娘,外面凉快,又坐了许久,要不要下来走走?”
柳妈妈看一眼金豆银豆的嘴,双唇红肿,唇边数个血点,压低声音道:“背过身去。”
金豆银豆忙忙背过身,柳妈妈揭开车帘,看着儿子慈爱得笑:“这就下去。”
彭将军扶了母亲下来,奇怪看向背对着他的金豆银豆:“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为何不下来侍奉?”
“奴婢两个有些头晕。”金豆小声说道。
“中暑了?”彭将军和气道,“这就让郎中过来瞧瞧。”
“别,别找郎中。”柳妈妈一把拉住儿子,为难说道:“她们两个嚼阿衡舌根,说他是个傻子,我一生气,扎了她们的嘴。”
“转过来给我看。”彭将军一声低喝。
金豆银豆慌忙转身,柳妈妈心头一缩,他是不是又要训斥我?
彭将军瞥一眼金豆银豆,一声冷哼说道:“依我看,倒是罚得轻了,拔了舌头才是正经。”
金豆银豆愣了愣,眼泪哗哗哗往下淌,不敢出声,也忘了求饶。
“下不为例。”彭将军摆摆手,刷一下放下车帘,扶着母亲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娘,她们既是犯了错,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不必用这样磋磨人的手段。”
“是。”柳妈妈小声道,“是我的错。”
“确实,驭下不严之错。”彭将军道,“至于如何驭下,娘跟王妃学着些。”
“为何要跟她学?她才管着几个人?你手下千余人,要学也是跟你学才对。”柳妈妈嘀咕道。
“我的手下若违反军纪,轻则打军棍重则砍头,为的是打仗杀敌。”彭将军耐心说道,“内宅驭下,为的是忠心,所求不同,手段自然也要不同。”
“好吧。”柳妈妈颇为勉强说道,“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就是。”
彭将军心中一叹,就听身后有人嚷道:“金豆银豆这是怎么了?哭得跟泪人似的,嘴上满是红点。”
母子二人齐齐回头,夏至已跳到柳妈妈马车上,大声喊着:“冬雪,冬雪你快过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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