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将军是柳妈妈的儿子。”王掌事一笑,似乎在说,就等着你问呢。
果然就有这么巧的事,先不论为何这样巧,此时方才明白柳妈妈为何一直拖着,原来她在等着儿子到来,原来她有恃无恐。
她的儿子是仪卫司指挥使,掌管着王府的八百府兵,又是皇上新派来的,只怕杨长史都得让他三分。
压下心中不悦,冲王掌事微微一笑:“可是彭将军似乎不想认娘。”
“小时候被送走,被迫母子分离,心里难免有怨气,不过再怎么也是亲生的,早晚是要相认的。”王掌事脸上添了藏不住的得意。
“既有早晚,就是说还要过些日子,对吗?”傅锦冲她笑笑,“柳妈妈为了儿子,自然要等,我却不想等了,库房的事,咱们今日就了。”
王掌事变了脸色,心中一凛,低下头去。
两个多时辰后,春兰过来回道:“都盘查过了,实物和账面基本没有差错,只有几样小的缺漏。”
“小的缺漏由王掌事补上。”傅锦看向账房,“缺漏折算成银子,是多少?”
“合计十两三钱。”李先生毕恭毕敬说道。
“银子虽不多,王掌事到底是有过失。”傅锦说道,“你到澜院找闫妈妈,让她给你分派个新差事。”
王掌事说一声可是,傅锦冷冷看着她:“怎么?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你就离开王府另谋高就。”夏至在旁说道。
王掌事身子一颤,跪下去磕着头说道:“奴婢愿意。”
“去吧。”傅锦唤一声秋月,“这库房你先管着,顺便在府里物色人选,半月后没合适的,到外面找一个来。”
秋月说一声是。
傅锦看向账房李先生,李先生哆嗦了一下,傅锦笑笑:“李先生账记得很好,就继续管着账房吧。”
“奴才多谢王妃恩典。”李先生连连拱手。
“不过,这账册是不是缺了一本?”傅锦问道。
李先生忙道:“奴才不明白王妃的意思,还请王妃明示。”
“今日盘查的库房里只有一些日常之物,其他的呢?马匹车辆书籍字画,裘衣珠宝玉器古玩,这些东西王府里没有吗?”傅锦问道。
“马匹车辆由仪卫司统一管着,书籍字画归长史管着,至于裘衣珠宝玉器古董这些,另有一处库房。”李先生小声说道,“那个库房归柳家的管。”
“账册呢?”傅锦问道。
“账册也在柳家的那儿。”账房脸色微红,“这些甚少出入,偶尔有的话,奴才便过去补记一笔,奴才争辩过,可这王府里是柳家的说了算,奴才也跟杨大人提过,杨大人说,福王府这等情形,一切以和为贵,由着她吧。”
“我知道了。”傅锦站起身,“走吧,过去瞧瞧。”
柳妈妈并不住在王府中,出王府后门行不多时就是她的院子,傅锦观察一下方位,应该与贞太妃的祠堂相距不远。
夏至敲开门,有小丫头迎了出来,看到来的是王妃,吓了一跳,忙趴下去行礼,又小声说道:“启禀王妃,柳妈妈病了,说是谁也不见。”
“知道她病了,我就是探病来的。”傅锦笑笑,“这个谁也不见,应该不包括我。”
夏至带头往里闯,有两个婆子闻讯过来,作势拦了一下,傅锦冷声道:“拦她就是拦我。”
两个婆子忙忙将手缩了回去,傅锦径直闯进正房,柳妈妈正在窗下榻上靠坐着发呆,一个小丫头跪着为她捶腿,听到通传,强撑着精神爬起来,待要行礼,傅锦拦住了,和气说道:“既病了,且安心修养,我只问你,存放珠宝玉器的库房在何处?”
柳妈妈看向李先生,李先生低着头扭着脸不看她。
“柳妈妈,将钥匙给我。”傅锦的口气不容置疑。
柳妈妈僵立片刻,大声说道:“这钥匙,老奴不能给。”
“为何?”傅锦声音发了沉。
柳妈妈扑通跪了下去,哭着说道:“老奴受贞太妃临终托付,守护王爷和王府,十四年了,这王府里一草一木一针一线,奴婢都当是自己的命一样守着,再苦再累毫无怨言,如今王爷娶了亲,咱们王府有了女主人,按理说,老奴应当将钥匙给你,可王妃初来乍到的,恕老奴直言,咱们对王妃还不够信任,不敢轻易将王府的根本交出去。”
她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在场的人除去傅锦和她的几个丫头,纷纷点头以示赞同,几个胆大的小声附和,连说有理。
傅锦一笑:“我是主你是仆,只有我信不信你,没有你信不信我,你今日愿意也得交,不愿意也得交。否则,这就请杨长史进来主持公道,杨长史不行,有宗正司,宗正司不行,还有皇上。”
柳妈妈仰脸看着她,又看一眼窗外的高墙,落泪说道:“王妃非要钥匙也行,只是奴婢为稳妥起见,将库房设在了贞太妃的祠堂院子里,每逢初一十五祭拜之日,才敢惊动,今日初二,还请王妃等到十五再说。”
傅锦冷笑:“等到十五,你儿子就认你了是吗?就有人为你撑腰了是不是?”
柳妈妈一愣,随即大声说道:“天地良心,老奴一片忠心,都是为了王爷,为了王府,为了贞太妃的嘱托,奴婢若有半分私心,就让天打五雷轰。”
“没有半分私心?”傅锦笑意更冷,“你拿你儿子发誓,我就信你。”
“我与我儿母子分离十六年,十六年啊,今日刚见面,他还不肯认我,王妃让我拿他发誓,老天爷啊,这也逼人太甚了……”柳妈妈大声呼号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求王妃别逼我,老奴拿自己起誓,王妃可满意?”
周围传来小声的议论,隐约在说王妃强人所难。
这柳妈妈如此难缠,傅锦心中有些烦躁,突听身后有人大声说道:“拿我,起誓。”
傅锦回过头,福王向前一步,站在她身前,指着柳妈妈说道:“起誓。”
柳妈妈抬起头,吃惊看着福王,福王又道:“起誓。”
他拧着眉头,像个任性的孩子。
“阿衡,你怎么了?”柳妈妈抹一把眼泪,吃惊看着他。
“快起誓。”他跺一下脚,“拿我。”
“你敢不遵王爷号令?”夏至在旁大声说道,“七八岁的孩子,谁真心对他好,他心里是有数的。”
“老奴不敢。”柳妈妈低下头去,“老奴岂敢拿王爷起誓。”
“怎么闹成这样了?”
进来的是闫妈妈,她脸色镇静,声音平稳,“姚桂兰,先把钥匙给王妃,十五日开祠堂的时候,再挪库房。”
柳妈妈又哭了起来,她嚎啕着大声说道:“老闫,你吃里扒外。”
“我吃里扒外?”闫妈妈啐了一口,“你敢跟我到太妃的牌位前讲理去吗?”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柳妈妈涕泪横流,“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太妃都看在眼里,我有什么不敢?就是王妃的所作所为,太妃也一样看在眼里,王妃也该到太妃牌位前说道说道。”
“闭嘴。”傅锦忍无可忍:“我敬你是王爷的乳娘,敬你这些年守护着王府,也算得上忠心,可你如此油盐不进,就别怨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我朝以孝治国,我倒要瞧瞧,谁敢对我怎么样。”柳妈妈大声说道。
傅锦不搭理她,唤一声夏至道:“你们几个搜她的身,身上没有搜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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