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疗室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气息,与雨隐村无处不在的湿冷铁锈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晓组织的“疗愈”氛围。
白躺在简陋但异常坚固的病床上,胸腹的伤口已被重新处理,覆上了散发着微光的特殊药膏和洁净的绷带。剧烈的疼痛缓解了大半,只剩下深沉的疲惫和一种脱离死亡后的虚脱感。他侧过头,目光穿过冰冷的金属栅栏窗,只能看到外面永不停歇的、灰蒙蒙的雨幕。
再不斩则被安置在角落的另一张床上。他背后的巨大伤口处理起来更为棘手,此刻他正趴伏着,背部缠满了厚厚的绷带,脸色因失血而灰败,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睁着,警惕地扫视着这个冰冷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斩首大刀被靠在墙边,刀柄离他触手可及——这陌生的环境,这充斥着强大而诡异气息的组织,让他无法真正放松。
汐坐在两张病床之间的椅子上,背脊挺直,但眉宇间那份沉甸甸的疲惫却再也无法掩饰。她微微闭着眼,似乎在调息,也似乎在抵抗着汹涌袭来的倦意。三年紧绷的神经,带着两个重伤员穿越半个火之国,再经历方才那场充斥着威压、杀气与诡异“欢迎”的会面,即使是她也已到了极限。雾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边,紫银色的眼睫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嘎吱——”
沉重的金属门被一股蛮力粗暴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嗯!雨音酱!还有新人!”迪达拉那颗金色的脑袋率先探了进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好奇,“你们怎么样?嗯?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看看我的新艺术?瞬间就能把烦恼都炸飞!嗯!”他挥舞着手掌,几粒微小的黏土蜘蛛在他掌心活泼地跳动着。
“闭嘴,迪达拉。”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蝎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宽大的兜帽低垂,完全遮蔽了面容,只有那条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蝎尾在身后微微摆动,如同第三只眼睛,冷漠地扫视着室内。“你的噪音会干扰治疗进程。毫无价值的干扰源,不如拆掉。”
“喂!臭蝎子!你才该被拆掉!嗯!”迪达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仅剩的右手捏起黏土就要往蝎身上糊。
“好了。”汐睁开眼,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却有着奇特的安抚力量,“他们需要休息。尤其是再不斩先生,伤口很深。”
她的目光落在蝎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蝎,这里的医疗设备……足够吗?”
蝎兜帽的阴影似乎朝汐的方向偏转了一下。那条冰冷的蝎尾尖端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几不可察。
“基础的修复和维持足够了。更精细的傀儡化改造需要时间评估和材料。”他顿了顿,那金属刮擦般的声音似乎放低了一丝,“你的查克拉消耗过度,需要静养。多余的关心只会浪费能量。”这听起来像是责备,却微妙地透着一丝对汐状态的关注。
“我知道,谢谢蝎。”汐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迪达拉撇撇嘴,但总算收起了黏土,凑到白的床边,蓝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喂,新人!你的冰遁能造出多大范围的冰?嗯?能瞬间冻结河流吗?用来配合我的艺术爆炸一定很壮观!嗯!”
白被迪达拉突然的靠近和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有些无措,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窘迫,下意识地看向汐寻求帮助。
“好啦小迪,”汐适时开口,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白现在需要的是恢复,不是配合你的‘艺术’实验。”
“切!知道了知道了!嗯!小气!”迪达拉嘟囔着,但总算退后了一步,目光又转向再不斩,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接触到对方那充满戾气和警告的冰冷眼神时,识趣地把话咽了回去,转而对着汐,“雨音,你脸色好差!嗯!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嗯!”说完,不等回答,他就风风火火地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一串“艺术就是爆炸!”的余音在走廊回荡。
蝎无声地冷哼一声,似乎对迪达拉的吵闹极其不满,但他并未离开,只是如同一个沉默的、散发着寒气的雕塑般立在门口阴影处。那条蝎尾微微垂落,尖端对准地面,仿佛进入了某种警戒待机状态。
房间暂时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汐重新闭上眼,开始凝聚查克拉——为了维持在木叶的影分身,她的查克拉一直处于极度缺乏的状态。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股浓重的、带着铁锈和海水腥气的压迫感悄然弥漫开来。干柿鬼鲛那如同深海巨鲨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宽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门外走廊所有的光线。他扛着鲛肌,绷带下的怪刀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气息,发出低沉的嘶嘶声。他那双小眼睛闪烁着凶光,先是如同打量猎物般扫过病床上的白和再不斩,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让白瞬间绷紧了身体,再不斩握紧了拳头。
然而,当鬼鲛的目光最终落在闭目调息的汐身上时,那凶戾的光芒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压了下去,变得复杂而纠结。他咧了咧嘴,露出标志性的鲨鱼齿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哼,小雨音。”鬼鲛的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沉默。他大步走了进来,沉重的脚步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没有理会两个新人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疲惫的侧脸。
汐睁开眼,紫银色的眼眸平静地回视着鬼鲛。她并未起身,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鬼鲛被她看得似乎有些不自在,粗声粗气地开口,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训斥:“三年不见,本事没见长,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敢把这种来历不明、半死不活的家伙往基地里带?佩恩老大跟我说你这三年是潜伏到木叶去了——木叶的安逸日子把你的脑子泡软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动作有些粗鲁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看也不看,直接丢到了汐的怀里。
汐下意识地接住。油纸包入手温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带着咸腥味的甜香——是新鲜出炉的兵粮丸,而且是特制的、补充查克拉效果极佳的那种,在雨隐这种地方弄到非常不易。
“鲛肌最近有点不听话,砍了几块废铁就闹脾气。”鬼鲛别开脸,扛着躁动的鲛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汐解释这兵粮丸的来源,语气依旧生硬,“……找角都那老财迷拿东西的时候顺手拿的。难吃死了,给你了。”他说完,似乎觉得再待下去很没面子,也不等汐反应,扛着依旧嘶嘶作响的鲛肌,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那凶悍的背影怎么看都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汐低头看着手中温热的油纸包,又抬头看了看鬼鲛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紫银色的眼眸中,那丝疲惫被一种清晰的暖意取代。鬼鲛前辈……还是这样。明明关心,却非要找最别扭的借口,用最凶狠的语气来表达。她把油纸包小心地收好,没有立刻吃,只是这份粗糙的“礼物”,像一股暖流,驱散了不少寒意。
门口的蝎似乎对鬼鲛的出现和举动毫无反应,兜帽下的阴影纹丝不动,仿佛刚才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
然而——
“雨音酱——!!!”
一声饱含了夸张兴奋的呐喊如同炸雷般响起,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
——是飞段。
他猩红的瞳孔因为极度的亢奋而闪闪发光,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巨大喜悦,目光灼灼地锁定在汐身上,扛在肩上的血腥三月镰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晃动着。
“邪神大人在上!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有每天为你向邪神大人祈祷哦!”飞段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异常响亮,带着一种戏剧化的咏叹调。
他冲到汐面前,动作却出奇地收敛了一些,不像炮弹,更像一只兴奋过头的大型犬。他猛地单膝跪地,姿势夸张如同骑士效忠,但双手只是虚虚地、充满渴望地悬在汐的手上方,似乎想碰触又不敢真的冒犯,脸上是纯粹的、灿烂到有些傻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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