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转变之快,让门口等着的何生叹为观止,夫子们挺会变脸。
诬告事件来得突兀,散的敷衍。
彦博远先行告退。
将殷柏此次成绩作废,姜康裕带着众同僚离开,将殷柏留给自家夫子处理。
殷柏在山长那留下了品行不端善妒的名头,连带着自家夫子脸上无光,留殷柏训斥惩罚自不必说。
秀才功名不至于体罚,于是惩罚以精神羞辱为主,例如跪祠堂打扫书院等。
殷柏这回两个都得了。
书院坐北朝南,祠堂是书院中轴线上最北的一处建筑,内供有先贤祖圣,童生平日打个手板心,秀才这头就是罚跪。
跪天地宗师,怎么能算体罚呢。
本学期在书院的最后三天,殷柏不参与季考,被迫诚心跪圣贤。
为表悔过还要在跪罚中抄四书五经以正心,纸笔自备。
许伯常忙着考试,也没发现身边少了个殷柏,直到考完才听说殷柏被罚,具体因为什么旁人不知,但殷柏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老实说了。
最后还要狡辩,说是为了给许伯常出气才出了昏招。
“我有什么气?”倒把许伯常整懵了,怎么就算他头上了,他为什么要气彦博远?
“自从那彦博远回来后,许兄……”殷柏觑了眼许伯常,说话声音小下去,“许兄便再也没能上榜一。”
把许伯常说得不如彦博远,殷柏有些胆怯,“在我心中,那彦博远样样不如许兄,许兄才当是书院第一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心气狭窄之人?”许伯常气恼,“学识才气不如彦博远,我气我自己技不如人,到了你眼里竟成了嫉恨彦博远,这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气煞他也。
他最初是有不忿,到了后面就是心服口服。
自来高傲的许伯常受不得这委屈,甩起袖子,双手背在身后,在殷柏面前来回踱步。
“是我心胸狭窄,许兄高风亮节,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嫉妒彦博远。”殷柏说着说着,就露出了那副从骨子里透出的奴颜,惶惶然。
“行了,事已至此,虽是你一念之想,但也是我的疏忽。”
许伯常再如何不想见彦博远,这回也得低头,明眼人都知殷柏是他的人,为了名声着想,“明日,你随我去向彦博远道歉。”
说完,许伯常长叹一口气,希望不要被彦博远记恨。
“是。”
许伯常拿了枚松烟墨带着殷柏来道歉,彦博远对许伯常改观不少,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到底面上功夫做到位了。
殷柏已被夫子惩戒,彦博远顺水推舟将此事谅解。
殷柏老实下去。
没了他在考场后抓耳挠腮乱动,彦博远未来两天考试更是顺当。
一晃儿季考结束。
书院给学子多留三日时间,整理衣物被褥等需要带回家的,以及最后一日公布成绩排名,分发学奖。
彦博远没多留,考完当日就赶夜路回家。
向文柏不走,留在书院等排名。
彦博远准备三日后再跑一趟书院,学奖他有把握,期间若有事情,则是拜托向文柏帮忙留意。
何生则是留了书童自己回去了。
这头学子结束休息,那头夫子开始忙碌。
大厅还是那个大厅,大厅聚首众夫子。
姜康裕高坐主位。
前头摆着众学子考卷。
按理说成绩排名这种事情,山长只需过目批准,让人公布成绩,最多看两眼前三名的答卷。
姜康裕现今的样子却有把学子答卷都翻一遍的势头。
每人一张桌子,夫子们埋头批改,批改过后的卷子,由侍从归整完毕,放到姜康裕的桌前。
侍从再从大厅正中的长桌上拿了卷子分发给夫子。
厅中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姜康裕翻开手里卷子,没看到什么特别突出的答卷,想到前两日见的那个被诬告的学子。
“将彦博远的卷子拿来。”低声吩咐侍从。
侍从领命去翻找。
姜康裕接过小厮递来的茶盏,浅抿一口,垂目小憩。
“山长,这三张就是彦博远的答卷。”侍从找到彦博远的卷子,重新回到姜康裕身边,将卷子平铺在山长面前。
姜康裕睁眼看去,就被那一手标准的馆阁体怔住。
不抱多少期待的内心,一落一提之中,更是高看彦博远。
都说见字如见人,这手翰墨当有三鼎甲的风范。
科举取士字写得好不好也很重要。
可以说能够进士及第的人,书法必然出类拔萃,现今虽没明文规定,必须用馆阁体书写,但大家都会选择方便考官阅卷的字体。
姜康裕当即起了兴趣,认真看他的答卷。
当日彦博远谦虚,姜康裕便当真以为他成绩寻常,只不过是在县城书院中才显得出挑。
这朝翻看,姜康裕是越看越欣赏,想到彦博远为人谦逊有礼,遇到诬告也能稳住心神,才气更是拔尖。
一篇翻到头,忙不迭看去下一篇,三篇看完,抚须称赞,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呵呵笑着叫停下头批卷的夫子们,让侍从将卷子给他们轮看一遍,夸赞一番。
不愧书院第一人,心下满意,姜康裕当即说道:“这回季考红榜除却惯例学奖,再每人一套笔墨,正巧我带了本京中新出的书,做个添头奖给榜首。”
“山长慷慨,是诸位学子之福。”有人恭维。
姜康裕摆手,“当不得,都是为朝廷造才,继续忙吧。”
众人继续批改,姜康裕拿出新卷子翻看。
书院还在为季考扫尾,彦博远已经夫郎、兔子热被窝了。
赶着回家睡了个饱觉,第二日日上三竿醒来,怀里是夫郎,床头是兔子崽,可不滋润。
昨夜回来晚,陶安竹已经歇下,也就没叫起让人回去避嫌。
于是众人一道吃了个朝食。
云渝跟彦博远说看中那间带后院的铺面。
彦博远:“赶巧不如赶早,吃完饭我们一道去镇上看看,也让陶夫郎和娘小妹掌掌眼,要是看得上,今日便租下。”
陶安竹道:“我就不去了,那屋子我见过,今日份的糕点还没做,我留下做糕点。”
糕点摊子能不支,但定下的茶楼份额却是不能不做。
“那就做完糕点再一块去。”彦博远拍板,“我们四个一道做,抓紧些不碍事。”
陶安竹似乎想说些什么,云渝应下。
陶安竹眼神看过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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