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身材高大,直直往这头走,安翠兰左右看看,发现这里只剩下她一人,做贼心虚,以为要来轰她。
安翠兰用手虚虚挡住脸,佝偻着背,做贼一般匆匆离开。
“……”摆出笑脸的彦博远呆立在门口,看着安翠兰身后有鬼追的样子,一头雾水。
他有这么吓人?
彦博远身材高大,没有客人时,收敛了笑容,面目肃穆端重,有一股将人压制隔开的气场。
安翠兰远远窥过一眼,瘆得慌,今儿被瞧见,她不敢再去。
糕点铺子蹲了几天,也没将云渝看清楚,想起那哥儿似乎是从柳溪村里出来的。
安翠兰看天色未晚,调转方向,准备去那头打听打听。
叶大和叶杨将养了几日,现在能够下地,父子俩搭肩到院子里头晒太阳。
院中有张躺椅,叶杨和叶大目标一致,互相搭着脚步飞快,直奔那椅子。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叶杨的屁股以微弱之差,败于老父亲的大屁股。
叶杨一挤叶大,稳稳占据家中唯一一把藤编躺椅,惬意地往后一躺,眼皮耷拉下来,往旁边一撇,觉得少了些什么。
“去给我倒杯水去。”叶大推推旁边勉强搬来张板凳的叶杨。
“要喝自己倒去。”叶杨毫无尊老的意思,把凳子往地上一放,也坐下。
两个都是腿脚不方便的,何况,叶杨瞧老头子腿脚比他还利索,更不乐意。
能躺下整个人的藤椅都让给他了,还想让他给叶大倒水,梦里去吧。
叶杨还想让他自己挪屁股去倒水,好把藤椅让出。
家里头统共就三个人,自己不愿意,大的不愿意,叶大就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儿子。
叶大扯开嗓门,冲屋里头喊,“小二子,给你爹拿杯水来。”
里头没动静,叶大皱眉,一个比一个懒,养他们到这么大尽喂到狗肚子里去,“叶树!给我倒杯水出来。”
里头依旧没动静,外头有了动静。
“哟,叶老爷还有闲心喝水呢,马尿喝不喝。”
叶家大门猛地被推开,来人手里肩上扛了根长棍,后头跟了三个打手模样的壮硕汉子。
叶大父子俩见了来人宛如见了鬼,两人同步利落起身,叶杨站起来时还带翻了坐下的板凳,踉跄几步:“什么风把熊三爷请来了。”
“你说什么风,自然是还钱的风。”
为首的熊三爷站着不动,后头跟着的打手说着话往前一步,将叶杨推倒在地。
“别打,别打,哥哥莫打,还钱,还钱我肯定还钱。”
叶杨被他一推一下子倒地,腿上传来熟悉的剧痛,叶杨眼前一黑,好不容易快长好的骨头,又裂了。
“爹,去拿银子给熊三爷。”
叶大眼睛一瞪。
他哪里还有钱来还债,他没本事发怒,只能讨饶开口:“三爷您瞧我们父子俩,被恶徒打成这样,家里钱财都拿去买药了,今日实在是还不上,手上只有这些个儿子,还望三爷宽限几日。”
熊三夺过叶大从兜里掏出来的铜板,“十个铜板就想打发我们走,你是把我们当成叫花子了,宽限?从上月初一宽限到今天,这都快两个月了,来一回宽限一回,当我这是善堂呐。”
叶大地心疼看着铜板,老脸拧成一团,“三爷我哪敢哟,实在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收债的人什么没见过,当即不客气。
熊三将手中棍子扬起,重重砸向那藤编躺椅,躺椅在重击下顿时分成两瓣。
叶大和叶杨浑身一颤,吓得闭眼,下一击这棍子就能落到他们俩身上。
藤椅都能被砍两瓣,何况血肉。
后头跟着的几个打手也不闲着,分工明确,一人一个屋子,进去就是打砸。
值钱的拿走,不值钱的砸了。
“三爷,这里还有个小的。”一人把叶树拎出屋子,叶树哇哇哭。
后头乱,前头乱。
小的哭,大的也在哭。
熊三怒斥:“我们是赌坊,赌坊!知道什么叫赌坊吗?赢了钱走人,欠钱不还就剁手,你管不住你那蹄子,我们替你们管。”
说罢,扯过叶杨的双手摁在长条凳上。
叶扬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爷爷,爷爷,再给几日,我一定还钱,一定还钱,别砍我手。”
不知何时,熊三身后有人去厨房拿了菜刀回来,递给熊三。
刀柄常年用下来泛出油光,刀背厚重,刀刃闪出锋利冷光。
菜刀高高举起——
叶扬吓得眼眶都要裂开,一股骚味传入众人鼻中。
黄色液体从叶杨屁股下面流出。
菜刀未因难闻的尿骚味停留,飞快往下。
叶扬眼睛通红,双手剧烈挣动,吓得口不择言,“我还钱,我还钱,我有钱,有钱,我——我表弟夫是秀才!!我表弟有钱!”
冰凉的刀光在叶大眼中掠过,惊惧的眼珠中滑过一抹银光。
他害怕地闭上眼,不想看到大儿子被剁手的场景。
这要死的场面里,叶杨终于想起了云渝这号人,闭着眼嚎表弟。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叶杨小心睁开一条眼睛缝,只见菜刀停在距离手腕一厘处不再下落,他仿佛停跳的心脏重新工作。
“秀才?”
熊三拿着菜刀,歪头疑惑,“以前催债的时候不说,现在才说?唬你三爷我?”
“不敢不敢,我表弟才嫁给彦博远彦秀才,他还开了个糕点铺子,就在溪水巷,叫有间糕点铺的那个,爷爷不信可以带的小的一块去指认,他叫云渝。”
熊三眼珠一转,往后头一撇。
身后一个打扮较为斯文些的,带着本小册子的人迅速上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听完那人话语,熊三旋即露出笑脸,“说什么指认,咱又不是官差,瞧你吓得,出息。”
说完用刀在他脸上拍了拍。
叶扬裤.裆.底下又是一湿。
熊三收菜刀,还给后头下属,想拉起叶杨,看到他下头一摊黄水,收回伸到一半的手。
人不大,尿倒是多。
“你既是彦秀才的表兄,那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钱倒是还可以宽限几天,要是你真是彦秀才表兄,那么大家都好说话,要是不是……”
熊三用手在叶杨的脸上拍了两下,“我想你应该知道结果。”
“是是是,小的哪敢欺骗爷爷,我明日就找我表弟要钱去,保管将钱一分不差还给爷爷。”
叶杨瘫在地上,两手做出跪拜的姿势,劫后余生,浑身没力气。
彦博远在赌场里的名头不大,大的是曾经在彦家做过镖师的刘运——现任钱来赌场的管事,看场子收债的总负责人。
彦家无力支撑镖局财政,镖师都要养家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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