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载雪,袅袅炊烟拂曜灵。
万物冬藏,杳杳雪痕梦幽人。
风雪停后,迎风楼中此时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几支行商几乎占满了整个一层。
一个女子步履匆匆,一边对着楼中伙计细细交代离店事宜,一边催促帮客马夫理清货物。
元令微神色慌张地与她撞到了一起,急忙致歉转身进到雅间。
“长姐,掌柜说师姐早就来了,一直在一楼临窗位置喝茶。”元令微心急如焚,急得舌头差点打结,“不知何时人就不见了。”
元令仪心底乱成一团,佯装镇定道,“五信你速去学社,若是了了回去了便小心带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元五信一路疾跑出了迎风楼。
阆京接连几日风雪不断,国丧时被困城内外的行商旅人俱在此时赶路,一时交逢在迎风楼内,行商、学子、官绅、剑客,鱼龙混杂。温了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奇消失,元令微不敢细想,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发麻。
元令仪拉过僵直的元令微,将热茶放到她的手中,轻声说道,“你不要担心,楼内人员众多,光天化日之下,她不会有事的,兴许是回学社取什么物件。”
“郑四海,你到楼下再打听打听,看是否有人注意到师姐呢!”元令微忐忑不安地说道。
“敢问,可是英国公府的贵人?”一道明媚轻快的女子声音响起,来者正是方才与元令微迎面撞到一起的女子。
元令仪看向元九健,略一点头,元九健便迎了上去问道,“何事?”
“小人张宓福,是大古刺的行商,刚刚不慎与这位小哥撞到一起,拾到了这个。”言罢,双手递上一块英国公府的令牌。
元令微摸了摸自己的袖袋,果然空空如也,小心接过令牌,不住地道谢。
张宓福笑声朗朗,眼神在元令仪与元令微间来回打量。
哪里有什么小哥,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适才在楼梯之上,张宓福见元令微一个小姑娘神色慌张又衣着华贵,便起了些心思,漫不经心地撞了上去,一个顺手就拿走了令牌。
果然不出所料,门庭很高,有利可图。
张宓福神情真挚,好似一个古道热肠的侠客,热忱地问道,“刚刚这位小哥神色匆忙,可是发生了要紧的事?”
元令仪面色和煦,明亮的眸子带着些许审视,柔声问道,“我们有一位好友,今日早些时辰在临窗位置喝茶,现下找不到人了,不知张掌柜可有印象?”
张宓福闻言心下偷偷一乐,面上却做思索模样,“临窗位置的客人?我家商队在迎风楼里住了好几日了,本打算今日启程,一早便在楼下收拾,且容我下去问问。”
元令微急得要跟着张宓福一同下楼,元令仪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说道,“麻烦张掌柜了。”
“诶呀诶呀,不麻烦不麻烦。”张宓福略带谄媚地行礼下楼。
“长姐,”元令微眼眶微红地看着元令仪,满是委屈地问道,“师姐到底去了哪里啊?”
“你不要担心,了了绝对还在迎风楼中,何人能在东极山下,不声不响地掳走温祭酒的女儿。了了不是一般的客人,纵使今日楼中客人繁多,伙计掌柜再忙,也绝对不会丝毫注意不到她的动向,”元令仪声如冷玉相击,“肯定是有人向掌柜刻意交代过,我们且等着吧。”
元令微听完,更是心如火烧,“那这人要做什么啊?会不会伤到师姐。”
元令仪轻轻地摇了摇头,素手拍了拍元令微毛茸茸的头顶,“先等等看张掌柜吧。”
张宓福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回到了雅间,“贵人说的可是一位年轻姑娘?”
元令微猛地起身,急急地点头说道,“是一位姑娘。”
张宓福继续说道,“我们今日确实看到一位姑娘在临窗的位置,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后来一位侍卫打扮的男子将她请走了。”
元令仪狐疑道,“请走的?”
“是,据说那侍卫看上去所属府邸应该是不低,随身配两柄长刀。那人与姑娘聊了几句后才将人请走,看着很是尊重姑娘。”
温了了出身东极学社,确实是认识不少出门带护卫的子弟,但是带双刀的侍卫会是哪个府邸的?
元令微拧着眉头冥思苦想,猛然想起一个人,倏然间,惊惧攫住全身。
张宓福见元令微脸色突变,心道不妙,直言楼下有事告辞。
元九健闪身将门关上,元令微喉咙微动,“长姐,会不会是太子?”
元令仪只觉得瞬间汗毛竖立,呼吸急促,不自觉地攥紧双手。
英国公府与东极学社交往甚久,京中无人不知,太子若是因为元家迁怒温了了,也非全无可能,倘若真是如此,阆京城中盛传空谷幽兰的太子,心胸与格局未免太过狭隘。
两道叩门之声骤然响起,郑四海与元五信推门而入,元五信沉声说道,“主子,温姑娘并未返回学社。”
元令仪眼神凝霜,冷声说道,“刚刚已经推测出了了去了哪里。”
郑四海疑惑道,“哪里?”
元令仪冷冷吐出两字,“东宫。”
郑四海怔愣一下,“大小姐,小人刚看见了太子近卫李馥,虽未见太子车驾,但他与太子从未分离。”
元令微急急追问道,“你遇见了太子近卫?在哪里遇见的?”
“就在这迎风楼中。”郑四海快速答道。
元令微夺门而出,直奔着楼下忙碌的张宓福而去,厉声问道,“这楼中可有贵人在?”
“您不就是贵人吗?”张宓福满脸慌乱,生怕一时起意的设计铺谋,害得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再丢了性命。
“我说的是除了我们以外的贵人!”元令微瞋目怒视,紧紧地拉住张宓福。
张宓福努力回想着今天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能被英国公府称得上是贵人的,怕是皇亲国戚了,此时她心如杆秤,飞速地衡量得失。
“您听我说,今日往来客人甚多,除您以外也确实有很多高门子弟入店,您问我,不如去问问江掌柜啊。”张宓福飞快答道,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
郑四海闪到张宓福身后,悄然将匕首抵住她的后腰,阴森森地附耳说道,“请你随我们上楼一趟,烹茶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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