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皱着眉,看着自己对面两个相互依偎的孩子。
伏黑惠烧得昏昏沉沉,手上被插了针正在打吊水,津美纪坐在他旁边,心疼地拿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她安慰道:“没事的……马上就会好了。”
绿眼睛的小孩蔫蔫地靠在姐姐身上,病怏怏地“嗯”了一声。
这样的场景让佐助觉得有些熟悉,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曾经好像也有人拿手摸自己的额头,温柔地说“佐助温度降下来了哦,要吃小番茄吗?”
他摇了摇头,把无谓的错觉抛在脑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距离他给鸣人打电话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按照他和甚尔的速度,早就应该到医院了才对。佐助忍不住拿指尖敲着一旁的扶手,唇越抿越紧。
“宇智波君,真的很感谢你。”津美纪看过来,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水润而柔软,此时满是诚恳的谢意:“如果今天你没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佐助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津美纪从药店出来,一脸沮丧,问她才知道惠发烧了而药店因为她是小孩连药都不卖给她。
“没事。”佐助问:“你们家家长呢?”
津美纪神色有些失落,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妈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佐助面无表情地想,他虽然没有父母的记忆,但亲人之间是要……
是要什么呢?佐助愣了愣,敲敲自己的眉心,听到一声带着点焦急的呼喊。
“佐助!”
他抬起头看去,一个金毛出现在视线里。鸣人匆匆跑过来,手里还拉着一个人,佐助定睛看去——伏黑甚尔。
平日里流里流气毫无正经模样的男人此时一脸烦躁,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写满了不情愿。
鸣人把他拉到佐助面前,凑到佐助耳边小声说:“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甚尔拉来的我说!真是气死我了,他居然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另一边伏黑甚尔插着兜弯着背,懒洋洋地站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长椅上的伏黑惠,语气懒散地问:“生病了?”
津美纪怯生生地问好:“叔叔,惠发烧了。”
伏黑惠艰难地抬起小脸,巴掌大的脸蛋烧得通红,那双幽绿的眼睛显得格外水润,似乎下一秒就能溢出眼泪来,说的话却和那副虚弱的模样不太相符:“你来干什么?”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不想你爸来?”
伏黑惠抬头瞪他,一言不发。
看到这幅毫无父子情谊的景象,佐助拿手肘拐了拐鸣人,鸣人叹了口气,用最小的音量解释:“我刚刚去问甚尔,他死活不肯来,还说……”
佐助疑惑地看了看鸣人犹豫的眼神。
“说他要把惠卖掉,我劝了好久都没用,直接把他拉来了……”
卖掉?佐助怔住,眼神的温度逐渐冷了下去。伏黑甚尔随意呼噜一把伏黑惠炸起的头发,就环顾四周,最后笔直往一个地方走去。
佐助问:“你去哪?”
伏黑甚尔头都不回,随便挥挥手:“楼梯间,去抽烟。”
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佐助冷冷地盯着甚尔的背影,让鸣人看好两个孩子,自己跟了上去。
伏黑惠安安静静地低着头,注视着自己手上的针头,另一只没打针的手一点点收拢了,圆乎乎的指尖不自觉地往掌心上掐,留下浅浅的月牙痕。
鸣人忧愁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伸出手去安慰地拍拍他们的肩,他总是对不幸的童年感同身受,忍不住心生怜惜。
寂静微冷的楼梯间,与外面走廊的哭声、滚轮声、响铃声相隔绝。
伏黑甚尔熟练地抽出一根烟,眼神有些飘忽。佐助抱着肩在他对面看他,声音格外锐利,他问:“你说要把惠卖掉?”
丝毫不惊讶佐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或者是无所谓佐助知不知道,伏黑甚尔呼出一口烟雾,肯定道:“啊啊,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伏黑甚尔顿住了,他那双如狼般狠辣的绿色双瞳隔着一片朦胧的烟雾看佐助,火星发出微妙的噼啪声,他说:“你知道禅院家吗?”
佐助自然知道,他搜集过咒术界的资料,自然知道这个鼎鼎有名的家族。他甚至知道甚尔以前姓禅院,毕竟他的妻子姓着「禅院」。
“禅院家有句老话:「非咒术师非人」,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似乎并不需要佐助的回应,甚尔抽一口又吐出,他拿烟的姿态自带一种颓废而迷人的美感,拿出去卖说不定能炒个高价,可惜在场两个人都不会欣赏。
“这是说,没有术式就不配当咒术师,而没有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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