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朗拖着昏迷过去的苏环继去了紫宸殿,谢琚这会儿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怕冷怕得要死的样子,哪里像在晚宴时那么精神。
“陛下,臣要把他给弄醒吗?”凌轩朗将苏环继一把扔下,苏环继的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着。
“不必。”关宁一去案头抽出一张早已经晾干了墨的纸,又拿了一盒朱砂,“凌侍卫,麻烦你将他的手抬起来,在朱砂里按一下。”
凌轩朗看关宁一一手黑字白纸,一手朱砂,心下骇然,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法子。
趁着苏环继昏睡让他画押,这也太敢做了吧!
“凌轩朗,搞快点儿。”谢琚催促道。
“是。”凌轩朗对关宁一这胆大包天的做法不敢多说,关宁一会这样做,肯定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的。
抬起苏环继的右手,捏着拇指在朱砂里按了一下,将手指染得红艳。
关宁一把纸张铺平,抓着苏环继的手就摁了下去。
纸张右侧,供词两个字写得分明,纸张左侧下方,苏环继的名字上,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印。
“苏环继对自己倒卖官盐、结党营私、非法侵吞田地等罪状供认不讳。”关宁一把按了苏环继拇指印的供词放回案头,收好朱砂,躬身下去,“请陛下下旨,惩处罪臣苏环继。”
凌轩朗:“!!!”为什么还有这样的环节!怎么不事先给他说一下,也好叫他有个心理准备啊!
陛下和关公子,真乃奇人也。
谢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落了个国玺:“关卿,朕命你率禁军即可包围右相府,捉拿相关人等归案。”
唐峰随蔡旭去处理盐运一事还未归来,关宁一这才自告奋勇带队去围右相府。
关宁一接过圣旨立即出发,点了禁军跟他一同前往右相府,而在供词中涉及到的其他人,关宁一则派了禁军分别前去捉拿,等候发落。
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秦国国都大街上还张灯结彩,在满目灯火中,关宁一骑着马,迎着寒风直奔右相府。
左等右等没能等到苏环继回府,府上的人也静不下心来守岁,所有的喧闹都好似与他们无关。
“包围右相府,谁都不许放走!”关宁一翻身下马,一把推开过来阻拦的小厮,身后禁军有条不紊地左右包抄,一排排火把燃亮了黑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苏夫人急急忙忙出来,她不认得这领头的英俊男子是谁,可她识得禁军。
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调动禁军?
关宁一一手高抬手中圣旨:“陛下有旨,右相苏环继,结党营私,危害朝政,右相府所有人扣押候审,敢反抗擅动者,就地处决!”
右相府瞬间吵嚷一片,混乱不堪。
“陛下一定是弄错了!”苏夫人跟苏环继夫妻几十年,哪里能不清楚苏环继干了不少勾当,但是她不能认。
“大胆!”苏夫人根本没能近到关宁一的身就被禁军给拉开了,关宁一漠然地看着她,“陛下圣意,你说错了就错了?”
这右相府,气派得能与亲王府相提并论,甚至更胜一筹,而这气派的一砖一瓦,都是苏环继,掏了秦国人民的血汗得来的。
“我们要见陛下!我们要见陛下!”
“我父亲是秦国右相,是秦国的栋梁,陛下不能这样对我们!”
“等老爷回来了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关宁一不耐地听着这右相府大大小小的十几口人嚎叫,心下鄙夷,享受泼天富贵的日子,你们何曾想过有多少秦国百姓比你们哭得更惨痛。
“全部带走。”关宁一越过试图从禁军手中挣脱的右相府的男女老少,带人往后面去。
陛下还等着数钱,他得把右相府给抄了,将账目清点好了,送去给他的陛下当新年礼物。
苏环继是在一个时辰之后醒的,他睁眼看见的是脏污的黑色屋顶,再一会儿,苏环继脸色大变。
这里是皇宫关人的暗牢。
“右相大人醒了?”安和奉命看着苏环继,见苏环继醒了,特意出声。
“安和?”苏环继脸色越发黑沉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瞧右相大人这话说的,不是右相大人自己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安和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右相大人,您放心,右相府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安和收敛假笑,再不理会苏环继,只叫人盯好他,回紫宸殿去向谢琚回话了。
谢琚难得没有裹着被子,身上披着大氅,端坐在炭盆前,双手烤得通红发烫。
“安和,他回来了吗?”谢琚头也不抬,他虽交代了安和,苏环继醒了之后来告诉他,他却不打算听安和说苏环继如何落魄了。
他有点儿想关宁一了。
说到底,他真不是个好人,大过年的,叫人去做事。
唐峰和蔡旭,除夕尚有亲人挂念,而关宁一,记忆不全,亲人在何处都不知。
“关公子今夜怕是回不了宫了,要不奴婢伺候陛下先歇息?”安和试着问道。
谢琚摇头:“不了,朕今夜也守个岁吧,正好等他回宫。”
他想着关宁一一心几用,这些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要没有关宁一,他现在可不一定能好好地安坐在紫宸殿。
等等关宁一吧,等他回宫,现在皇宫,是关宁一唯一能回的地方。
关宁一将右相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对苏环继的贪婪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武安伯府袭爵三代积攒的家底竟然不如苏环继为相十余载所搜刮到的财富多,这也足见苏环继之猖狂。
一个右相府,田产上万亩,店铺五十间,其余金银财宝更是数不胜数。
关宁一吐了一口浊气,他猜谢琚瞧见,又该生气了。
“公子,右相府已封查完毕。”一禁军统领来禀报。
“那便收队吧。”关宁一甩手,深色的册页落回,盖住了里面纸张上所写的一条一框,“账本”二字,足以囊括了整个右相府的财富。
关宁一回到宫里已经是卯时,若不是冬日夜长,就该天亮了。
“关公子!”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您终于回来了,陛下吩咐奴婢,公子回宫立即请您去见他。”
关宁一怔住,问那小太监:“陛下他……一直没有睡?”
小太监说“正是”,谢琚似乎是等了他一个晚上。
谢琚那么怕冷,却熬夜等他回宫,是因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从苏环继那里到底抄出了多少东西,还是单纯地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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