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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荆地棘天(上)

小说:

小女贼的细软

作者:

一只甜筒

分类:

穿越架空

时近中午,梁千户梁固从诏狱的西侧门走出来,他娘子戚罗娘拎了个小食盒迎了上去,见梁固一脸疲惫,少不得心生疼惜。

“……又熬夜了?先虎头发热你就熬着,来当值了,又熬起来,我看这样下去,别熬死了。”

“你是真不盼我点儿好。”梁固并不生气,他把食盒接过来,拉着娘子往围墙下站了站,“你也知道,我和常千户不同,他跟了缇帅好几年,又是江南那边的勋贵,我是什么?一介退卒,若不好好干,怎么能在近卫里混着,一个月拿十五石米?好在新来的缇帅不似从前那一位,和气多了。”

戚罗娘点了点头,颇为赞同,“既是个好人,外头做什么还传说他杀人如麻,称一声活剐星呢!”

“铁打的官位,流水的官儿,北镇抚司从来就是这样的名声,谁来就继承这个,咱们缇帅倒也不在意。”梁千户悄悄摸了摸自家娘子的手,再看食盒上撒了点汤水,随口问了句,“又走着来的?咱家又不是雇不起小轿子,你下回就乘轿子来,省的泼泼撒撒的不说,腿还累。”

“我又不累,走走也舒服。”戚罗娘就指指巷子尽头的崔家,轻声道,“我路过那家的小门,忽然从里头冲出来一个小厮打扮的,莽莽撞撞,险些把我手里的食盒打翻,人倒是客气,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住,我瞧着那人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便也就揭过罢了。”

梁固哦了一声,想了想先叫自家娘子回去了,“你快些回去吧,虎头要是好了就送他上学去,省的在家里折磨你。”

戚罗娘道了一声哎,这便转身走了,梁固远远地看了会崔家的小门,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便也回了诏狱。

他同娘子感情笃深,诏狱里人人皆知,拎着食盒进去时,左右的卫兵就笑着向他寒暄,“梁千户,今儿嫂夫人又送什么好吃的了?”

“嗨,左不过就是茄子豆腐,也没什么新鲜的。”

梁固笑着应了几声,往签押房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正撞上缇帅走出来,梁固忙拢起手肃穆了脸色,拱手问礼。

“缇帅出去?卑职这就去备轿。”

“不必了。”文官乘轿,武官骑马,沈墀对这个并不算在意,只是骑马快一些,不至于耽误事,“我进宫一趟,司里你照应着。”

梁千户应是,想了想还是把方才从自家娘子那里听来的说了,“……崔家今儿跑出来了个小厮,倒是个熟面孔——是昨夜驾车来的把式,想来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的,还撞了卑职娘子一把。”

沈墀闻言嗯了一声,向前走至前厅时,养马的力士把马牵过来,沈墀在原地站了站,又折返了回来。

梁固忙迎上去,“缇帅有什么吩咐。”

“崔府与纺娘案还有关联,派个暗哨扎过去。”

梁固称是,沈墀交代过了翻身上马,呼啸着出了诏狱的大门。

北方的天气同江南迥异,以至于沈墀到如今还不曾完全适应。这几日下雨还好一些,稍稍有些湿润,前一阵子的冬季干冷刺骨,骑马时若不穿戴斗篷风帽,怕是难挡严寒。

霜冻那几日,他险些就乘了轿子。

每日里,五更就上朝的朝廷大员,各个都乘轿子,只他和几个武将还坚持骑马上朝,想来北方的酷寒,男子都尚且如此勉强,女儿家怕是更难抵挡。

他想到了料峭春夜里的一道雪白。

冰冰凉凉的,像白瓷,逆着光看过去,锁骨陷着的影子暗下去又亮起来,像圆润松软的小山头,落了一层松松软软的雪。

走神不过一瞬,他已到东安门下,执枪的卫兵见是北镇抚使沈墀,问过礼又叫人来牵马。

陛下登基时,沈墀任亲军卫指挥使,专负责紫禁城内宿卫,并带刀随从帝王朝会,后来陛下顺利亲政,沈墀才出宫执掌北镇镇抚司。

沈墀虽只在亲军卫两年,却在亲军卫中有很高的威信,所以前朝内廷受过他管辖的卫兵,都对他很是敬重。

沈墀在一炷香之前接到了陛下的驾帖,要他速至慈宁宫,想来是姑母沈太后有十万火急之事,沈墀一向视姑母为亲娘,此时在宫中一路疾走,不过三五息的功夫,边进了慈宁宫。

沈太后刚叫人把外孙女理理抱下去午睡,见自家侄儿来了,招手叫他过来的同时,眼圈就红了。

“我的儿——”

沈墀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佟嬷嬷身上。

佟嬷嬷在沈太后身边服侍了几十年,自是有面子,见沈指挥使看过来了,便也叹了一口气说起来。

“……慈安宫那边又生事非。”

听到慈安宫三个字,沈墀便了然了。

慈安宫里住着的,是齐太后徐盈。

先帝驾崩,留下遗诏传位于皇七子李少珩,彼时沈太后还在太湖行宫里住着,少珩即位之后,颁布圣旨,依着礼法尊先帝原配齐皇后为上圣皇太后,又尊生母沈氏为皇太后,但旨意传达之后,以罗兆符为首,先向陛下发难,称千秋万代,从未有过两宫太后并存的前例,希望陛下收回成命。

此事不寻常,必有幕后黑手推动。彼时陛下据理力争,甚至以拒绝登位为由,最终使朝臣屈服,两宫皇太后的格局从此形成。

齐太后出身京师勋贵之家,在前朝有大批拥趸不说,家族脉络盘根错节,如今她在慈安宫里住着,不仅失去了一宫之主的身份,反而处处受沈太后辖制,自然心生不满,时不时就会闹上几闹。

今日又是怎么了?

沈墀耐心地等着姑母开言,沈太后只觉心力交瘁,落下泪来,嗓音里带着哀愁。

“你父亲要在世,断不叫我受这样的气……她娘家哥哥有军功,我兄弟若是还在世,也是能四方征战的大将军。墀儿啊,罢了,在这深宫里住着,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深宫里的是是非非,这两年沈墀也经历了很多,说是内廷之事,其实也与前朝相关。

陛下虽是货真价实的皇室血脉,却到底在江南长大成人,姑母更是一日没有做过嫔妃。

而齐太后却不一样,她本就凭着显赫家世封后掌权,即便先帝驾崩了,她依然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姑母性情温顺,自然极其受煎熬。

“姑母少气。”她不说,沈墀便不问,只宽慰了一句,“算着日子,南方已经开始春耕了,前些日子侄儿接到来信,说太湖行宫墙外的月季长的很好,许多人家来踏青时,都在行宫下赏花,姑母若是想回江南走走看看,侄儿愿意护卫左右。”

久居深宫很容易多思多虑,执着在眼前小事,天地广阔,南北风物不同,多走多看看,也许就能释然。

沈太后的思绪便飞到了江南,她叹了一口气,有些释然了。

“……内阁的那一帮,正折磨你表兄呢,你且等他一时,姑母这里有个事儿,还请你帮着合计。”

沈墀笑着说好,沈太后就叫人给自家侄儿上些乳酪点心,看着他吃了一些,方才说到了今天的正题。

“你也知道,从前在常州府时,你表兄有位心意相通的知己,只是造化弄人,叫她做不成天子妇,你表兄从此便不近女色,像是为她守节似的。现如今天下太平都四五年了,国家不能没有皇后,你姑母我也不能没有儿媳啊?”

沈墀称是,沈太后又说着,“咱们是从江南上来的,那边的士族不能丢,可北方的勋贵也不能不抓,你看看慈安宫那一位,不就是仗着几个戍边的兄弟,和把持着朝政的门阀吗?如今我也改了主意,两边既都送了女儿来,都要安抚,都要拉拢,只有叫你表兄自己斟酌了。”

沈墀并不愿意参与这些联姻之事,闻言只是一笑,沈太后也只是意在倾诉,只是看自家这个侄儿无事一身轻的样子,不免也操心起他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管是北国的佳人,还是南方的娇女,姑母这里给你先把第一道关,只要看中了,今年明年的就完婚,后年呢,老身就抱上孙子了。”

她透露亭湖长公主也在操心他的事,“你表姐呢,倒是物色了好几位,这几日你也别忙那些案子,就踏踏实实地每日一进宫,叫你表姐好好为你引荐引荐。”

沈墀闻言,额心不自觉地就蹙了起来,沈太后哪里察觉不到,只是她身为沈墀的亲姑母,父母不在的情况下,只有她做主了。

沈墀在慈宁宫中进了午饭,到了傍晚的时候,皇帝终于精疲力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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