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是病了?”
他默然了许久,很轻的问她,又想起之前太医说过的话,“心里上,只能靠娘娘自己调节”
他也不觉得这话说的莽撞了,他这样的人,倒是很少会有这样的心理
而许清喜欢他没有把她当成泥娃娃的样子
肖银知晓她有疾,不知程度如何,发作如何,却也已经万分小心谨慎的对待她,直到她刻意隐瞒才让对方恢复原来的样子。
她的脆弱好像被珍而重之地对待起来,连风都轻轻吻她的两颊,眷恋的缠绕她的发丝
她的珠钗卸掉了,头发全部束起,只余下一些被吹散的碎发,不同意往日的艳丽非凡,她的脸素净的好看
她只是说:“是”
哑着的嗓子听着似一种晦暗不清的喏语,被吹散的尾音湿润喑哑
于是陈哑不再过问
他安静地坐着,过强的存在感莫名的给了许清安慰,许清突然间卸下了不少防备
那些痛苦好像才刚刚走远,可现下夕阳暖光,清风吹拂,再者说,眼前人的人也能给她力量
她总有办法讨回来的,她才恢复情绪,有些慢吞吞的想着,她如今有掌印了
她笑了一下,目光看得远山都柔软
陈哑给许清披了方才拿来的小毯,陪她看了一场日落,看热暖的夕阳,被远山覆盖
在太阳被彻底吞噬时,陈哑才慢慢地问她:“娘娘会后悔吗?”
许清恢复了不少精气神,此刻窝在躺椅上的样子有点懒洋洋的,她直视陈哑的眼睛,带着点她独有的天真意味很笃定地说道:
“不会。”
陈哑眯了一下眼睛,无法言喻此刻的内心。像烟花炸开一般五彩斑斓,像被小猫挠了一下心窝,于是从胸腔升起喟叹
他掩饰的垂眼掩下眸光
娘娘还是挺会做对食的
戌时,在帐篷前升起篝火的时候,皇帝一行人回来了。
他盔甲之外的衣物已经有些破破烂烂,看起来像是从马背上摔下了好几次。他从马背上小心翼翼地被人搀扶下来,过强的皇家自尊使他疑心周围的人在看他笑话。
但对一个只余残暴的皇帝,在场的所有人也许只有许清看得无比开心。
她知道他昏庸,无能,残虐,又胆怯。也曾想过他到底是如何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听闻他登机前也只是个会讨先皇欢心的皇子,她看了一眼陈哑,或许他本来就做不好皇帝,而有的人只是成了催化剂罢了。
陈哑接收到了许清的目光,误以为娘娘是觉得不够满意,于是他说:“围猎一日,诸位战绩如何?”
当然很明显是不论是哪位将军武将,再不济也猎了只兔子,但他还是多此一举似的问了出来
路无一一清点,等到最后一个皇帝时,很恭敬地问道:“陛下,奴才正在清点,您的猎物在哪?”
在场所有人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当今圣上的脸青红交错
陈哑好似解围般,带着些遗憾说道,“那看来是陛下猎得最少了。”
皇帝说不出话来
陈哑作苦恼状,“这可如何是好,”他又微微偏了下身子,把在他旁边的许清显出来,“不如娘娘来定,咱家怎么好定什么规矩来罚陛下呢。”
许清微微错愕,电光火石间什么都串上了,她抬头,便看见陈哑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很深的黑色,许清极少从其他人脸上看见这种瞳色,黑的如深渊,好似会被吸走魂魄一般
她突然想到
“水清则绿,水渊则黑”
她一下子就笑起来,像是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她言辞温柔,真像一位深爱陛下的宠妃撒娇般说道:“臣妾第一次来围猎,只想尝尝陛下亲手烤的肉。”
于是皇帝烤了一晚上的肉,下人侍卫臣子没一个上前帮忙。笑话,陈掌印说了要他烤,谁会冒着忤逆掌的风险来讨他的欢心。
皇帝烤的手酸,偏偏陈哑挑来挑去,这片薄了,那片焦了,这个调味不好,那个火候不到。
生生要把人折磨疯
问他累不累,也还得笑着答:“爱卿们尽兴便好。”
许清找了个偏僻角落坐着,肖银去下人们那里一起烤肉了,她也不想去吃皇帝烤的东西。她看着往日辱她欺她的畜牲皇帝,如今对另一个人屈弓卑膝,心里竟是有些快意。
她仔细的去看他谄媚的笑,不愿做却不得不做的奴才样,越发觉得他其实也不过如此,怎么会让她惧怕了那么多年呢。
她想的入神,周身萦绕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楚,回过神的时候陈哑已经给她端来了一盘肉。
她正要开口推脱
陈哑就道:“咱家烤的,伺候娘娘的事,咱家是万万不会马虎。”
这句话半真半假的,语调调笑。许清不做评价,但也动筷子吃了几口。
这肉烤得外酥里嫩,肉汁四溢,似乎刷了一层蜂蜜,香甜可口,就是比起御厨来说也不差。
吃着这样的肉,许清感慨得觉得活着也是有些好处的。
这及其戏剧化的一场围猎,就以皇帝考了一晚上的肉落幕了
君主皆欢 ,一出好戏
是夜,四周黑漆漆一片,周围守夜的下人全是陈哑的人,于是就算许清进入陈哑的帐篷也无人知晓当今圣上的贵妃,会在深夜进入如今权倾朝野的掌印帐里。
许清进来时,陈哑正坐在榻上,这里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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