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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到底是谁缺心眼

小说:

白月光竟是斋主大人

作者:

柏六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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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声调懒懒散散,仿佛她不是忙里偷闲,反倒像在草地上晒太阳。

那秧依旧没睁眼。

被抓包后的边峘,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干咳两声,装模作样地掩饰尴尬。

“自然是好看的。”他面不改色。

那秧拿了耳塞,翻身而起,欲言又止地朝他撇了一眼。

随手拿湿布抹了一把脸,在帐子里来回踱步几圈,最后在他身后停下来。

“我有个问题。”

“您说。”边峘把地图平铺在桌案上,眼底波澜不惊。

“你是不是在记恨我之前折辱你?”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提笔写下批注,笔尖落在地图上,墨汁与兽皮粘连。

“恕在下直言,大人的那些考验算不上折辱。”

与他前几百年的人生相比,那秧算是对他特别恩待了,起码把他当作并肩而行的同伴。

“那你干嘛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我。”那秧走到前面,双手撑着桌案,俯下身来看着他俊朗非凡的眉眼。

“什么眼神?”他把笔搁置在一旁,不急不缓地抬起头,正大光明地看着她。

那秧想从他眼神中找到破绽,注意力反倒落在他的嘴唇上。

又薄又干,仔细看周围有青印,那秧记得他今早才刮的胡茬。

这一看不要紧,那秧与他距离似乎被拉进些。

“就是……算了。”那秧直起身子,摆摆手,“你忙你的。”

边峘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那秧最后还是命令道:“以后你不许看着我,交谈事务时也不许看,一天到晚盯盯盯,盯得我头皮发麻。”她有点抓狂。

“好。”边峘趁她背对自己,咬着牙憋笑,挑起半边眉。

“你就是在记恨我,记恨就记恨,谁管你。”听她小声碎碎念道。

这样细碎磨人的日子很多,北熊与涂山七月吵架拌嘴,那秧与边峘暗搓搓地互相试探。

那秧以为这样他们会这样过完一辈子,可惜好景不长,去碧灵海谈判的使节带回来一个人。

碧灵海的大巫朝岁。

那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路躲在使节的影子里,到了大泽就溜进她的帐子里,万籁俱寂后才从暗处偷偷摸摸地出来。

被刚回到住所的那秧抓了个正着,朝岁一袭黑袍,单边耳垂上挂着蓝砗磲珠子。

小小一个人被那秧捂住嘴巴,使劲按怀里,“想活命,就听话。”

朝岁呜咽两声,那秧松开她,一只手按着她的脖颈,压低身子:“孟粟想搞什么鬼?”

“那秧大人,您有话好说,别别别那么紧张,我不跑,我就是来当人质的。”

朝岁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命石,乖巧跪地递给那秧。

命石掌握大巫的生死,这石头本没什么,但那秧不敢受。

她也跟着跪,立马松开了手,朝岁见状更是扑跪大拜,带着哭腔:“大人,大人,你别跪了,你再跪我要折寿的。”

那秧一脸懵:“你把东西收起来,我不要,有话快说。”

朝岁的眼泪说停就停,脸上又挂上笑容,小虎牙洁白如玉,俏皮可爱。

“族长说了,您收了命石自然能知晓缘由。”

这话听得那秧火大,孟粟真小人也,用小孩当人质真是出息了。

那秧接过那颗命石,才发觉这颗命石与朝岁身上的气息不同,感觉与自己同属一宗。

那秧:“这什么东西?”

就在朝岁准备解释时,她突然像只受惊的兔子,借着火把光亮窜进那秧的影子里。

“大人,睡了吗?”

是边峘。

那秧低头瞅着自己的影子,把命石收到怀里,理了理衣襟,在桌案后坐下。

她清了清嗓子,“有事?”

边峘立在帘子外,那秧可以瞥见他的人影。

“我听闻碧灵海有消息了。”

他的声音略带一点迟疑,边峘在揣测那秧的情绪,他眼底阴沉。

那秧往自己的影子上加了一道法诀,朝岁躲在影子里,拼命摇头,浑身颤抖,她很害怕边峘。

为什么?照理说,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参与到碧灵海的内斗里。

那秧来不及细想,边峘就弓身掀开帘子,顿了顿,待她朝自己望了一眼,才放心大胆的进入。

那秧还未开口,他就掀起袍子,单膝跪在她面前,把备好的请罪书高举过头顶。

“峘知自己是戴罪之身,承蒙大人厚爱才有今日,峘感激涕零,忆起昔日尚未将情报全盘托出,还请大人降罚。”

“呈上来。”那秧向他勾手,边峘起身一直低着头,把请罪书交给她。

那秧接过后粗略撇过几眼,点了点头,有所保留乃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朝岁才刚来,边峘就急不可耐地来请罪。

还是知情不报这等无关痛痒的小事。

他的态度让那秧起了疑心,边峘用余光瞥视她的影子,呼吸有点不稳。

朝岁。

那秧下意识用外袍遮掩了自己的影子,微微抬头直视他,语气不善:“规矩还要我教你吗?递完文书就退三尺。”

“卑职知错。”他后撤几步站定,宛如屹立山水之间松柏。

那秧:“既然你要请罪,自己去领板子,打多少下自己看着办,下去。”

“诺。”

边峘走之前,侧身的刹那冷冷地瞪了一眼桌脚。

吓得朝岁拽紧那秧的衣摆。

待他离去许久,朝岁才从影子里滚了出来。

她的耳坠勾在了鬓发上,那秧伸手帮她理顺,砗磲珠子在那秧指尖透出萤光。

朝岁缩了缩脖子,手忙脚乱地比划:“大人,你不能信他。他他他……”

那秧微微蹙起眉头,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理由。”

“他是灾厄。”

.

沈杳自然不知道那秧与边峘的那些过往,在她看来与边子遮的相遇,就是瞎猫撞见死耗子。

倒是省得跟他浪费口舌,边子遮既知她是何身份,二人同是溯阳百姓,家国观念统一,那么就无需多言。

边子遮顺顺利利成为她的副将,沈杳并非缺心眼,她想过要是姓边敢叛变,离得近好刀人。

当然这不能让姓边的知道,影响内部团结。

北熊第一个反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放在身边,简直是养虎为患。

“你打得过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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