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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正常与异常

小说:

黑山夜话

作者:

迟行也

分类:

现代言情

在那具尸体面前,老陈给我简单地讲了一下他的推测。

羊石雕出现之后老陈就觉得这里面应该有问题,在他凝视石雕的眼睛的时候,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产生了一种这个石雕是活着的强烈预感。

人有的时候也会产生这样的感觉,类似于觉得总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细看却发现是一些完全无关的东西,只是在某个角度看上去像人脸或者是眼睛。人类对于可能有生命的东西是非常敏感的,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些像人的事物会带来一定的威胁。

老陈在注视那个石雕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它里面似乎有生命,但当时老陈的猜测是有什么被塞在里面做成了这个石雕,谁能想到是石雕里面能孵出东西来。

之后他跟周子末说要去周围看看,找找线索。如果雕像有任何变化,或者是有任何东西来找我们的话,可以通过他在树上做的标记去先跟他会合。

接下来老陈在林子里面逛了几圈,发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

“我是从另外一边进来的,”老陈说,“那边有楼梯。”

老陈在经过树林里某个毫不起眼的位置时,踩到了另外一个真正入口的铁门。

这个门做的是内陷款式,距离地平面应该有差不多30厘米,平时应该在关上门之后还需要用土来填埋遮掩。但在老陈发现的时候,它就这样大剌剌地暴露在外,只要稍微仔细看一眼,就可以望见枯叶的缝隙中露出的斑驳锈迹。

铁门上的锁被破坏了,老陈拽开门,丢了几个石子,凭借声音可以听出下面还挺大的,也有风互相流通,应该不是封闭空间。

并且,最重要的,让他决定下去的原因不是这个。

“地上有门开过的痕迹,很新,”老陈说,“应该近期是有人出入过。”

我理解他的意思,有实体的东西在这片林子里属实不多,最大的可能性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可能是是他们之前来这里的那些队伍,下去查看还是有必要的。

但也有可能不是,不是的话会是什么?这个问题就难说了。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感叹一下他们艺高人胆大。这种黑洞洞的地下入口,有人拿枪顶着我的脑门逼我进去的话,我会让他直接枪毙我,至少我上天堂登记时知道自己死于什么。

老陈下来之后扫了一眼,就印证了他的猜想:这边应该是日本人存放另外的调查物件的地方。

之前说过,在这片草原之下有日本人挖的许多工事,有大有小,有些四通八达,可以驻扎部队,而有些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是为了保存一些特殊的东西而挖的。既可以用来保存调查物件,避免被人一锅端,感觉也是为了把人和这些东西相隔开,保护参与者的生命。

我之前看到的那些监控电视就非常的邪性,感觉随时都会闹鬼。但凡脑子清楚一点的人应该都不会让研究者和这些东西长时间处在同一空间内。

老陈下来了以后也点了灯去照四周,这个空间比我见到的那个地下的完成度要更高,也更大,像隧道一样向非常深的地方延伸开去。四周都是水泥砌的墙,没有字,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这个房间最显眼的就是地面上大小不一的水泥台,上面嵌的全部都是棺材。

这里的棺材年份不一,保存情况不同,大部分棺材的木头都糟烂了,估计年代久远。形制也非常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几乎就是一个前宽后窄的木头箱子,没有任何装饰,和我们印象中的那种棺材不太一样。

就这样的一批棺材,全部都死死地嵌入到了地面上,用水泥加固,在棺材外制造一个约莫三十厘米高的平台,就好像电影里防止僵尸跳出来的门槛,很莫名其妙。

老陈在里面转了转,棺材有几个是打开着的,里面非常黑,他把灯伸进去照了一圈。

空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疑似骨头或者是什么瓷制品之类的东西,他没有戴手套,就没有去碰。

整个地下都太安静了,水泥碉堡隔绝了所有的声音,老陈也尽量放轻了脚步,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反而让人不太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他身后一点非常细微的响声。

他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动作,关上了灯。

这是他们应急状态下的一种习惯,后来老陈告诉我说光并不能阻止那些东西伤害你,但如果对方是能看见光线的怪物,熄灭手电筒至少能让黑暗保护你。

黑暗向来是人类所恐惧的,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真正带来危险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的东西。如果人类能克服并利用这样的恐惧,或许黑暗反而会成为保护。

当时老陈把手电熄灭了,背靠着棺材蹲了下来,并且缓慢地移动到了距离声音更远些的地方。

他只能隐约判断声音来自于这条“隧道”的最深处,但在他熄灭灯之后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见任何的响动。

难道是刚才他踩到了什么东西,听错了?

老陈这个人非常谨慎,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怀疑可能都会变成致死条件,所以他就这么贴着棺材蹲着,一直没动。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又听到了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刮擦金属的声音,极其短促,音源就在他头顶正上方。

老陈心说不好,连呼吸都屏住了,更是紧紧贴着棺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约三十秒之后,有一阵特别轻微的风从他的脸颊吹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脸前溜了过去。

老陈还是没有动,他调节着呼吸,与黑暗中的那个东西比拼着耐性。

就这样硬生生地等了五六分钟,在老陈进来的铁门那里突然动了,一个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门发出吱呀一声,马上又关上了。

至此老陈才确定刚才这里确实有活物。这个活物肯定也有一定的智力,但视力应该不是特别好,否则关灯之后他照样会被袭击。

“然后我又等了一会,”老陈说,“以防万一。”

为了安全起见,他又在原地等了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里整个空间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死寂,一片死寂,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做任何事只是毫无意义地等待非常难熬。我知道那种感觉,每次我在试图躲避什么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时间被无限拉长,我现在都可以想象老陈当时等着不动的心情。

十分钟,他没有移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贴在那里,像一个耐心的猎手一样,沉默又机警地蛰伏着。

终于,没有任何预兆的,入口处那扇门发出了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响起。

一个身影闪了出去,飞快的地消失了。门在它身后缓缓地关上,地堡重归沉寂。

“我来之前注意到了门移动的痕迹和门轴的夹角,第一次它推门的时候,明显没有推到留下的最大痕迹的地方。”

老陈说。

“所以它第一次根本没走,只是在试探我而已。”

我吓了一跳,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畸形人。如此的智力,看来大脑变形并没有影响他的聪慧程度。

那个东西离开之后老陈掏了口袋里捡来探路的小石子丢向各个角落。没有什么其余的响动,那个东西应该确实是离开了。

等到他再次点亮手中的灯,照向四周的时候。他发现四周的水泥壁上有许多的抓痕,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用爪子扣着墙面,在沿着墙行走。

他顺着抓痕一路向上看,向上——直到看到洞顶。

老陈直接把灯给我们打开,照向洞顶。

洞顶墙壁上固定着钢条,上面安装者电灯。电灯早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装了还是没装,只能看见上面有非常清晰的爪痕。

“我当时就在这里。”

老陈指了指那个抓痕的正下方。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在老陈躲避在这的十几分钟内,这个怪物就是这样凭借着它尖锐的脚爪在墙顶爬行,搜寻下方的闯入者。

它视力不好,但智商绝对在线——它应该已经发现了老陈在这里。在他头顶上方的钢管上痕迹最多,也最重。

老陈所感受到的那阵风,应该就是这只高大的怪物,弓着身躯在他头顶徘徊停留时所遗留下的纪念。

老陈讲得波澜不惊,我听得已经冷汗津津。把我放在那个环境下我必死无疑,这里的所有生物的狡诈都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也并没有像他一样如此细致的观察力。活到现在真可以说是全凭侥幸。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们有关了,老陈查看了两三个棺材,几个棺材里都是空的,他还未细查,就听见上方传来声响,怕是那个东西回来了,就赶紧随便钻进了一个棺材里。

“那我们听见的那个数数声呢,”我说,“是你放的吗?”

老陈摇了摇头,“不是,”他打开手电,照向那具尸体,“应该是它发出来的。”

我也看向那具尸体,周子末已经把它翻了过来,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它的那张扭曲的脸,心里又泛上一阵恶心。

周子末似乎完全不受它的相貌影响,他伸出手去,直接用手往怪物的喉咙里掏。老陈在给他打着手电筒,他的力气非常大,我都能在这里听见他把怪物的下颚关节掰出卡卡的响声。

“这就是祭司,”我不自觉离他们稍微远了一步,“也不是很强。”

“死了当然不强,”周子末一边干活一边说,“活着的时候他会和山有非常强大的链接,普通人是很难抵御的。”

我问强大的链接是什么,“是一种能力,”老陈说,“一种把所有异常变为正常的能力。”

随后他给我举了个例子。

一般而言,我们人类群体对于某些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又类似人的东西是非常敏感的,很多游戏里的怪物设计都是在像人的基础上加入某些非人的部分。

这种东西只需要出现,就会给人类带来极大的恐惧,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祭司,他曾经是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正常人当中的。

你可以想象,如果你身边有一个长着羊头的人,它不会说话,身形比正常人要高出一大截,并且总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你肯定不会认为它是一个人。

但是当时的部落先民认为它是原始种族的后裔,它不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人。

老陈说他们有进行过一些调查,和此处的神秘事件相关联比较紧的几个部落,所提到的“萨满”或者是“祭司”都有一个类似的特征,就是长着动物的头颅。他们所绘制的一些作品中也展现了这样的形象。

开始大家都认为这是夸张神化的手段,直到他们某次见到一个蒙古族女性在进入树林之后莫名怀孕,生下了一个所谓“先民的孩子”,这个孩子长着一个酷似羊的脑袋,满脸黑毛,在出生后几分钟就死去了。

这其实也能用现代医学解释,就是这是某种非常独特的、随着基因遗传的颅脑畸形,伴随着一定的返祖现象。有可能是近亲繁殖或遭受辐射等等原因造成的,头颅长得像羊只不过是一个巧合。

而这种异常,很有可能是我们所见到的那种石像带来的。如果一定要从科学的角度解释,我认为造成异常的很可能是某种未知的放射性元素,石像里面生长的或许是某种寄生动物,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这种地外来的东西所带来的影响,只是原始民众对于他们没有确切的了解,所以将其看作“先民”,将受影响的这些畸形儿看作“祭司”。

当时他们进行调查的时候已经是零几年,大家都有了一些基础的生理卫生常识。但当地老人见到这个情型非但不觉得可惜,反而表现得相当激动,说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诞生过先民的血脉了。虽然这个婴儿死去,但这反而代表着“它们”回来了,草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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