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道,“我出来采买些药材,刚刚路过听人说这家的酥油糕不错,便进来瞧瞧。”
周如稚点头道,“这家的酥油糕味道是挺不错,忍冬就特别喜欢吃,今日我出府,她还特意嘱咐我帮她带些回去。”
正说着话,她的酥油糕打包好了。
周如稚拆开油纸包,拿了一块给白大夫,她尝了后连连赞不绝口。
“这味道果真不错。”
周如稚就着油纸包拿给她,“这包酥油糕送您。”
“反正我人已经来了,我自个儿买就是。”白大夫抬手推还给她,“这你就留着自己吃。”
周如稚真诚感激道,“这些日子劳烦您给我治伤,还用了不少的好药材,我一个小丫环也没什么好送您的,本来想着买些酥油糕回去拿给您尝尝,既然在这里碰上了,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她话说得这么诚恳,白大夫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只能收下。
从糕点铺子出来,周如稚就准备回去了。
马车刚刚跟着谢晏走了,她这会儿只能走回去,她转身告别了白大夫,就要离开,白大夫看着路边停着的马车对她道。
“正好我也要回去,我们一道走吧。”
她虽然是谢家请回来看病的大夫,不过谢夫人待她十分周到,平日里出行不仅要马车,衣食住行都有专门的下人伺候。
“还是不麻烦了。”顿了一下,周如稚似有些难以启齿,“我现在不太方便坐马车……”
白大夫似是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随后叫来随行的丫环吩咐了几句,丫环犹豫了一阵,在她的催促声中,只能坐着马车离开。
“今日天气好,走走也好。”白大夫笑道。
这边距离谢府不远,二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熟悉起来。
“阿稚姑娘,你在谢府待了多久了?”白大夫问。
周如稚望着前方的路,眼神里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似自言自语般地道。
“快八年了吧。”
白大夫偏过头打量了她两眼,“我看你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么小就到谢家来做事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周如稚轻轻垂下眼睑,浓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悄然就遮去了她眼底的情绪,却遮不住嘴角的那一抹苦涩。
“当年我爹赌输了钱,为了还债,这才不得不把我卖了换钱。”
白大夫一怔,神色间明显有些不自在。
“抱歉,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往。”
周如稚不在意地摇摇头,“没关系,反正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待在谢家也挺好的,至少有吃有穿。”还有他。
白大夫侧目瞥了一眼她后背的伤,对于她的话不知可否。
“那你阿娘呢?”
周如稚轻轻叹了一口气,明明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沧桑。
“我阿娘在家里,不过打小她身体就不怎么好,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有时候我想着把我卖了也好,这样我还能赚些银钱给她看病,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转。”
白大夫暗忖了一阵,“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阿娘看看。”
周如稚瞪大了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一阵上扬,瞳孔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谢谢白大夫。”她作势就要跪下给她磕一个头,“若是您真能治好我阿娘的病,我便是当牛做马,也一定竭尽所能报答您的恩情。”
“阿稚姑娘不用同我如此客气。”白大夫赶忙扶着她起身,“医者以仁心为本,以救人为志。只是我未曾见过你阿娘,她的病情到底如何,如今也还不清楚,到时候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您的医术那般高超,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我阿娘的。”周如稚道。
为了能尽快带她回去给阿娘治病,她急急忙忙赶回到谢府,就要去找谢晏请求他能让她回家一趟。
只是回到院子,这才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想起他之前说要和梁书雪去买书,这看着都快午时了,再怎么着也该回来了,估摸着他应该又和她游玩去了,她的心里酸酸的,就好像被扎了一针似的。
忍冬看她脸色不太对,不由得有些担心。
“姑娘,你没事吧?”
周如稚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你要不要尝尝酥油糕?很好吃的。”忍冬拿了一块酥油糕给她。
周如稚推还给她,“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些。”
……
谢晏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周如稚正靠坐在红酸枝罗汉床上绣着鞋子,桌上的烛火映照着她的面庞,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汪清泓,十指纤纤,手指在针线之间来回跳跃,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都是娴静和温柔。
“公子。”
乍然听到丫环问安声,周如稚急急回过头,脸上跟着扬起一抹笑来。
“公子,您回来了。”
谢晏轻轻嗯了一声,周如稚搁下手里的针线,一边吩咐丫环上菜一边伺候他更衣。
他们这会儿靠得很近,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地莲花香,她知道,那是女子身上的胭脂香,今天在集市的时候,她在梁书雪身上闻到过。
不过想归想,这时候她什么也没问。
因为她心里清楚,就以她的身份,她没有过问这些事的资格。
“回头你去书房把这些书找出来。”
谢晏递给她一张纸条,周如稚接过来看了看,当即点头道。
“是。”
用了饭,她拿着纸条就去了书房,对照着他列出来的书名,认真在书架上找着。
他书房里的书,前段时间准备科考的时候都教她念过,所以她差不多都认识,这会儿找起来也就不怎么费力。
不多一会儿,她就把书都给找齐了。
她拿着书回到房间,想让他看看有没有找错,却发现他已经歇下了。
安眠中的他,没有了白日的冷淡,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的俊脸,他的睫毛轻轻垂落,清贵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比醒时更添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周如稚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榻,只是刚刚在他身侧躺下,忽然腰上一紧,她瞬间就被他揽入了怀中。
“公子,您没睡着吗?”她问。
他的下颌轻抵在她的发顶,眼皮都懒得掀开,只是用双臂环抱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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