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府,书房。
映入眼帘的是四处散落着泛黄的古籍和墨迹斑斑的卷轴,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稿和未干的墨迹。
书房的中央,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如同被遗弃的木偶般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神情颓唐。
他躺在散落一地的纸页上,怀中抱着一坛酒。
酒坛上斑驳的泥封已经破裂,酒水从坛口溢出,沿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染湿了他身下的纸页,他也毫不在意。
周围的地上,还躺着几个空酒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书房的墨香交织在一起。
谢洛尘身上的衣服散乱地铺在地板上,与那些散落的文稿和卷轴混为一体,整个书房仿佛被一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世子!”
“滚出去!”
一个小厮突然闯了进来,躺在地上的谢洛尘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将手中的酒坛子朝他砸了过去。
小厮被酒坛砸了出去,他瞧着这满室狼藉,眼神中透露出可惜。
这些古籍可是世子之前最喜欢的,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请大师复原,又妥善地封存起来。
可一个多月前,世子从城外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发疯,将从前视若珍宝的书籍尽数撕毁。
还一改往日风格,酗酒纵乐,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
谢王妃前些日子来劝过一次,可世子醉后胡言,狠狠的伤透了谢王妃的心,谢王妃便不来了。
就连一向清修的谢王爷也被惊动了,可也劝不了世子。
一连一个多月,世子躲在书房,谁也不见,终日酗酒。
“世子……”
“让你滚听不懂吗?”谢洛尘从地上坐起来,散落的发丝混着酒水贴在他的下颌,狼狈不堪。
听到这话,小厮却十分为难。
刚刚南家姑娘派人送信来,让他送来,可世子现在这个样子,谁敢上去触他眉头呀?
可南家派来的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信件送到世子手上,他也不好拿了钱财不办事。
最后,他硬着头皮说道:“世子,南鸢姑娘让人来给您送了封信件。”
说着,他便将信件从门缝中塞了进去。
但愿南鸢姑娘的信能让世子重新振作起来吧。
谢洛尘听到这话,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大抵是南嘉慕将他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南鸢了吧。
可不是嘛!
南嘉慕可是南鸢的亲哥哥,怎么可能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自然是早就告诉南鸢了。
至于南鸢来给他写这封信,不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就是像旁人一样觉得他这样的一个残废可怜?
是要来退婚的吧?
也是,她早就攀上了太子殿下,怎么又会再回头呢?
虽是这样想着,但是谢洛尘还是爬了过去,捡起地上的信件,就靠着门扇,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
只不过看着看着,他昏暗的眼神突然变了变。
南鸢竟然要……继续这门婚事。
他翻来覆去地将这封信件看了又看,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南鸢确实是要继续履行婚约。
她敢履行婚约,自己可不敢?
她可是太子的女人,自己要是娶了她,怕不是找死!
找死?
是啊!他确实是想死了,他不光是想自己死,他还想让所有人都死!
凭什么这天下这般大,就只有他一个人要受这种苦?
不能生育,没有儿孙之福,这都是拜自己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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