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烤得殿内烦躁闷热,可因着凤栖梧一席杀伐之言,肃寒之气猛地席卷。
一时殿内恰如凛冬,一丝声响也无了。
朝臣们就着皇位之事据理力争,确实跟凤栖梧说得别无二致,就是因为站了队,想为自己主子谋个帝位。
这本是私交之举,可如今却被凤栖梧摆在了明面上,又用言语加以威胁,闹得他们震惊同时,又吓得他们心魂惊颤,再不敢放肆。
许久,殿内众人依旧噤若寒蝉。
直到一丝热风吹来,凤栖梧随意换了个姿势,嗓音里透着笑,喜怒难辨:“怎么都不说话了?继续说啊。”
闻言,朝臣们头垂得更低,几个被他气势震慑的朝臣,险些软了双腿。
“看来,你们都没什么异议了。”凤栖梧等了半天,还是没听到他们开口。
朝臣们哪还敢有异议?
血脉不正之言已被推翻,谋权篡位虽残忍无德,但皇位之争历代都有,且有能者居之。
再者,凤栖梧虽阴狠嗜血,但能力有目共睹,兴许,真比赫连枭在位时治理的好呢?
凤栖梧起了身,漫不经心说:“既无异议,就散了吧。”
朝臣们不敢动,直到他的身影走远,才后知后觉散了去。
宫道上,四面红墙高耸入云,被烈阳烤着有种沁血的灼烧之感,张牙舞爪的金碧翘檐层层堆叠于天际中,沉闷又压抑。
这里是权利最高之地,亦是一座最为华美的囚笼。
凤栖梧慵懒斜坐在龙辇上,两边手把刻有黄金龙头,吞云吐雾,口含金珠,一派威严之气显露无疑。
“主人,属下刚刚收到了一则消息。”戚九竹靠近龙辇,小心小声与凤栖梧说着话。
凤栖梧撩了撩眼皮,许是热极了,嗓音都懒洋洋的:“什么消息?”
戚九竹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递到他手中。
凤栖梧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等回到所居殿中才随意将字条展开,走马观花般瞧了一眼。
也不知读到了何处,凤栖梧原本轻慢之态一收。
他再一次捻着字条细读,眼中恍然流淌着一缕前所未有的认真。
戚九竹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觉着差不多了就开口道:“主人,苗疆竟勾结突厥,西域,想三面包抄进攻北琅,其野心昭然若揭。”
“更甚至,还派了凤烛月充当前锋,若是攻打失败,罪责全在凤烛月一人头上,与他们三方又有何干系?真真是好算计啊。”
戚九竹满脸愤慨,在心中将这群狼子野心的外族骂了个遍。
只是,这张字条不知从何处而来,上面所写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原来,她在苗疆啊……”凤栖梧只觉得胸腔内一股酥麻热意流遍全身,他轻捂着双唇,险些兴奋地笑出声来。
纸上如此潇洒不羁的笔锋,显然出自温染颜之手。
她即便身在苗疆,也关心着他的安危。
凤栖梧死死捏着字条,骨节深刻到泛白,满心愉悦到不可收拾。
戚九竹:“……?”
他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这个“她”是谁。
不是,苗疆勾结突厥、西域想攻进北琅杀烧抢掠,这些您瞧不见。
您就只瞧见了这个?
戚九竹唇瓣蠕动,好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字儿来。
凤栖梧将字条折好藏入袖中,就欲往殿外走:“备马,我要去苗疆。”
戚九竹追出去还未来得及劝说,就见一小太监神色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边境传来的战报。
“启禀陛下,边境传来战报,道是南阳王凤烛月率领十万铁骑,于北琅边境安营扎寨,他们来势汹汹只怕不日就要攻入北琅皇城。”
小太监跪在地上,急得面色发白。
凤栖梧脚步顿下,他淡扫了那小太监一眼,黑黝黝的眸子里没什么温度,周身似有煞气缠绕,好端端被搅了事儿,明显是有几分不虞的。
“凤烛月要打进来了?”凤栖梧觑了他几眼,心里虽说不虞,但第一次有人唤他陛下,倒是颇有些新奇。
小太监眉眼低垂,不敢直视天颜,讷讷道:“应是……”
凤栖梧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来得倒是快,也还是那么急躁。”
就这般急功近利,不懂得动用脑子,活该被人耍得团团转,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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