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拧眉,心里顿生不适。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前一秒还与她谈笑风生的男人,下一秒便阴云密布,他凤眸阴沉沉,骤然涌现的暴戾衬得他如同修罗恶鬼。
感受着一室的寒凉,温染颜单薄的身子不禁颤了颤。
她愣怔地看着那双嗜血猩红的眼眸,顷刻便觉得自己的眼睛生疼,好像此时真有一双无形的手探入她眼中,将她的眼球生挖了出来,形同凌迟。
温染颜下意识捂上自己的眼睛,如幼猫一般细颤地呜咽着:“不要挖,疼的……”
她好像是真的怕了,纤弱的肩膀颤个不停,珍珠般的泪水顺着香腮蜿蜒滚落,即便是这般伤心了也不敢哭出声来,生怕惹人厌烦。
真真是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凤栖梧阴恻恻地盯着她,他都还没有挖呢,这就哭上了?
而且,她的哭比旁人相比格外不同,旁人若被吓成这样,早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狼狈又难堪。
可她哭起来却格外的美,就像如烟的水,凄清的雾,每一滴泪,每一声呜咽都恰到好处,便是那双泪眼抬起的弧度,都好似在搅乱人的心神。
满腔的暴戾在这一刻有所收敛,凤栖梧唇一勾,眸里漾着戏谑凉薄的笑。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好似在欣赏一出好戏。
见他许久未出声,温染颜哽咽着往他那边瞧了一眼,睫毛也跟着轻颤了下。
对上她泪蒙蒙的杏眼,凤栖梧眸底暗色愈深,兴致更浓,鬼使神差地他捻了捻她腮边的泪珠,幽沉戏弄道:“再哭啊,哭得狠些、漂亮些,我便不挖了。”
竟然喜欢看人哭,果然是个变态。
温染颜顺着他的意思,潸然泪下。
她就如风雨里那一朵饱受摧残的娇花,染了一身破碎感,美得哀哀戚戚。
书房内冷凝静谧,唯有她的哭音细细弱弱,乱着人心。
凤栖梧像是看厌了一般,陡然便失了兴致,他半眯着双眸,声音如碎玉凝冰:“跟哭丧似的碍人眼,要哭去外面哭。”
言外之意,便是在赶她走了。
还真是阴晴不定。
温染颜深深地瞧了他一眼,随后,便颤着双肩,抹着眼泪退到了书房外头。
她雪色的衣袖掠过长廊外的灯龛,拂风之下她的杏眸里哪还有半分泪意,有的只是那熠熠生辉的惑人之笑。
她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钱袋,脚下生风,身姿摇曳。
待温染颜的身影彻底消失,戚九竹也从侧门而入,眨眼便进了书房。
凤栖梧将刚才染墨的字帖团成一团,丢到了一边,听到脚步声他抬眸,面上光影交错,没什么表情。
“主人,都查清了。”戚九竹说着,便将一封密信递了过来。
凤栖梧将密信接了过来,他慢条斯理地将其展开,只是看了一眼,便冷幽幽地笑了起来:“竟然贪了这么多,连送往边城的粮草都敢染指,这些人胆子可真不小。”
他语调悠悠,如同说笑一般,可眸底沁出的寒凉,却能将人的骨髓生生冻裂。
戚九竹想到密信上的累累罪状,双拳不自禁握紧,满腔愤恨隐在心中。
他们北琅,南逢苗疆,西临西域荒漠,北伴突厥,是难得的富庶之地,那些外族蛮夷虎视眈眈,总想着将北琅分食殆尽。
几月前,西域入侵,他们主人带兵应战,将西域蛮夷打退至大漠戈壁,可因为粮草运送不及时,百万雄兵险些死在大漠荒壁。
好在他们主人意志坚定,带他们食蛇虫鼠蚁、以野果果腹,又用惊天谋略将其打得节节败退,直至退到王庭哭着说要求和。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折损良多。
大战未死,却死在自家人手中,那些在京中享乐的贪官污吏,可有那么一刻梦到那些将士的亡魂?
可有那么一刻在懊悔自己的犯下的罪孽?
他们本可以不死的。
戚九竹双眸暗红,隐忍到嗓音沙哑:“主人,我们是否要将这证据上呈给圣上,由圣上裁夺?”
凤栖梧目光带笑地看着戚九竹,眸里浮着嘲弄,似是在笑戚九竹的天真无邪:“贪污之事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肃清,你当真以为凤烛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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