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可跟陆景一起回了寝室。
门刚推开,顾寻的目光便直勾勾黏在他身上,像是等了许久,连带着坐在桌前敲电脑的严衡都抬了下头。
今天是什么日子,420好热闹啊。
“回来了。”顾寻的视线掠过他,最终落在陆景手里提着的、明显属于时可的书包上。
时可拽回自己的书包,快步溜回座位。
顾寻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眼底掠过一丝不爽。
“时可,你昨天怎么又没回来?”顾寻忽然从后面贴上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打你电话、发你微信都没回。”
时可身体一僵,最近顾寻总是这样黏人,他都快习惯了这种过于亲昵的接触。
“昨天有点事,手机后来没电了,今早才充上。”他含糊地解释。
“是和陆景一起吗?”顾寻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嗯……”时可没法否认。
“你偏心。”顾寻蹭了蹭他的脖颈,语气闷闷的,“你怎么只和他玩,不和我玩?”
时可忽然反应过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三个人的友情太拥挤?
一定是他最近总跟着陆景,忽略了顾寻,所以顾寻才不高兴的。还有严衡,今天下课的时候,他好像也想跟自己说什么,结果被陆景打断了。
上大学之前,他其实特别憧憬大学生活和寝室生活,想着和同学、室友们打成一片。可谁知道,到现在他连班上的人都认不全,在寝室里更是没几天就和陆景吵起来了,之后又和严衡关系尴尬,寝室关系一直冷冷清清。现在他忽然想试着改善一下。
刚好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
陆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滑落,沾湿了领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黏在时可身上的顾寻,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不悦,只是时可神经大条,压根没察觉。
顾寻那点心思,他早就看明白了,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至于严衡,他瞥了眼依旧盯着电脑屏幕的人,应该构不成威胁。
“那个……”时可挣开顾寻的怀抱,鼓起勇气提议,“不如我们寝室搞个团建吧?”
他早就想好了,期中结束了,大家最近都没什么课,刚好可以放松一下。月底国家励志奖学金应该就发下来了,他最近又找了份家教兼职,出去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说不定能改善一下寝室关系呢。
话音落下,寝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时可心里有点失落,耷拉着脑袋小声问:“不行吗……”
顾寻是离他最近的,最先察觉到他情绪低落,立刻开口:“他们不去,我去!”生怕晚一秒,时可就会反悔。
陆景见顾寻答应了,几乎是立刻接话:“行吧。”他可不能让时可和顾寻单独出去。
现在就剩严衡了。时可抬起头,眼里带着期待,望向严衡。
严衡推了推眼镜,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时可,轻轻“嗯”了一声。
“太好了!”时可瞬间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到了420寝室未来和谐友爱的画面。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商量一下具体时间和地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时,时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妈妈很少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学业忙,平时只会发几条微信,提醒他天冷加衣、按时吃饭。现在都这么晚了,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时可不敢耽搁,抓起手机就快步走向阳台,顺手带上了玻璃门。“妈,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在学校里还好吗?”电话那头,黄秀芳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迟疑,不像往常那样轻快。
“嗯,我挺好的,妈你放心。”时可下意识地放软了语气。
“宝宝,”黄秀芳顿了顿,忽然提起另一件事,“我一直没问你,你每个月怎么能赚这么多钱?你还是学生,得以学业为重,钱的事情妈妈会想办法,不用你操心。”
时可心里一紧,连忙解释:“没有啦妈,A市的家教时薪本来就高,我教的学生也听话,课时费给得足,你真的不用担心。”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找出刘强刚转给他的课时费截图,发了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黄秀芳的声音松快了些,却还是带着点忧虑,“我就是怕你年纪小,被人骗了。”
“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时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追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黄秀芳才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是不是他回来了?”时可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厌恶。
“没、没有!”黄秀芳的声音立刻慌了,连忙否认。
“妈!你别骗我!”时可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不会……又给他钱了吧?”
“宝宝,他是你爸爸啊……”黄秀芳的声音带着哭腔,柔弱又无奈。
“他不是!”时可压抑着吼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早就不是我爸爸了!”
“宝宝,你别生气。”黄秀芳连忙哄他,“我以后不和他见面了,再也不给他钱了,好不好?”
听到妈妈带着哭腔的软声哀求,时可到了嘴边的苛责瞬间咽了回去,只剩下满心的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放柔了语气:“妈,最近降温了,你自己多注意保暖。要是家里钱不够用,或者小爱那边需要什么,你一定要跟我说,别自己扛着。”
“嗯……妈妈知道了,你在学校也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时可无力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晚风吹得他眼眶发酸,心里沉甸甸的,满是低落和疲惫。
他爸时宏才,原本就是个普通的农村人。在时可很小的时候,就进城打工了,说是要给家里挣大钱,让他和妹妹时爱过上好日子。
可谁知道,他没挣到钱,反倒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开始只是和工友们几块几十块地玩,后来越来越上瘾,赌注也越来越大,从几百到几千,最后欠下了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
他问过黄秀芳,到底欠了多少,但总没个准确的数字。
要不是农村的老房子不值钱,恐怕他们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时宏才彻底消失躲债去了。可那些催债的人却没放过他们家,铺天盖地的催债信息和电话,像阴影一样笼罩着他和黄秀芳、妹妹。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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