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松项目正式进入开赛前的倒计时。
时从意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
白天她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每天清早要赶到起点区域,带着设备组做赛道沿线的信号稳定测试,检查每一个中继站;
上午参加指挥部联席会议,与交警、医疗、安保等部门反复确认封路时段和应急车辆通道;
下午要跑三个不同时段的全流程测试,模拟各种突发场景的应急响应;
傍晚还要逐一核查所有无人机起降点的充电桩安装情况,现场指导操作员分组实地走位。
李梦妍和小刘已经接手了大部分系统更新测试,但涉及到科睿飞手团队的MR规避训练和应急事件处置,时从意仍然坚持亲自盯着。
这些关键环节容不得半点闪失。
每天结束现场工作后,时从意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到H大实验室,才能真正静下心来分析那个可疑的干扰信号。
林墨总说她这是不要命,可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定时炸弹必须尽快解决。
席琢珩将她的工作状态都看在眼里,深知她一旦投入工作就会废寝忘食。
他不再强硬地要求她按时回家,只坚持要她无论工作到什么时候,都必须通知他来接。
清晨六点,五月的天已亮了大半,H大飞行器控制一体化技术实验室的灯,一夜未灭。
时从意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波形图交错闪烁,她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时不时停下来在笔记本上记录关键参数。
林墨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杯冰美式,把其中一杯重重搁在时从意桌上:“醒醒神,别猝死在我实验室里,我怕你老公拉我整个师门陪葬。”
时从意头都没抬,伸手摸过咖啡灌了一大口,当即皱了下眉:“难喝,我都这么苦了,你还给我喝这个。”
林墨冷笑一声,把咖啡杯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嫌苦?嫌苦你别留我这儿啊!一晚上你家那个打了多少个电话?我还嫌你烦呢!”
时从意装听不见,只管伸手:“师姐,干扰信号的频段组合比对出来了吗?”
“刚跑完。”林墨拖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调出频谱分析界面,“你猜怎么着?就像之前跟你说的,这玩意儿和科睿三年前申请的专利算法高度吻合,但有个关键频段组合,在他们的公开文档里从未出现过。”
时从意一听,立刻会意:“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是科睿内部特供?”
“没错。”
“那就齐活儿了。”时从意伸直胳膊抻了个懒腰,下巴点点屏幕,“师姐你看这个波形,干扰信号在第三次握手时出现了延迟。”
林墨凑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这是科睿的哪个蠢货,连劫持脚本都写不利索,他们的标准算法里可没这个缺陷。”
时从意轻点键盘,屏幕上跳出错误码分析界面:“0xE7调试错误,科睿测试芯片专属的‘指纹’。”
每块芯片在制造过程中都会被刻入独特的识别码,而科睿测试芯片在遇到异常负载时,都会产生这个特定的错误序列。
林墨直起身子,双手抱胸,“虽然我们只捕获到部分MAC地址片段,但前六位的厂商代码已经明确指向科睿的测试设备。”
时从意点点头,快速调出科睿的设备数据库进行比对:“这个错误码配合不完整的MAC地址,就像找到了凶器和部分指纹。虽然数据不完整,但足够锁定范围了。”
她想了想,又调出演练当天的监控记录,快速翻到飞手轮岗时间表:“干扰出现的时段,正好是科睿那个王闯在控制基站附近晃悠的时候。”
之前这位飞手队长王闯因为培训时三番两次不配合,被姜维黎他调成替补的事她并不知情。而且这是他们科睿自己内部的事,她也无关干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关联
林墨挑眉:“这么巧?”
“巧个鬼。”时从意翻白眼,“这人跟汪毅据说都是姜维黎的狂热粉丝,平时眼高于顶看谁都不服气,看我更是。”
说完她迅速整理出一份技术摘要,把关键证据链串联起来:干扰信号的频段特征、错误码、MAC地址片段,以及王闯的活动时间线。
从技术上看,科睿技术总监汪毅提供算法支持,飞手王闯负责物理介入。至于姜维黎是否知情……
周砚推门进来时,正看到两人对着屏幕嘀嘀咕咕,桌上散落着几份外卖盒,显然又是一夜没睡。
“两位祖宗,你们这是要修仙?”周砚把手里热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放到桌上,“先吃点东西,别案子没破人先没了。”
他不懂技术帮不上什么忙,怕这两位熬出问题,这几天也拿了权限时不时往H大跑,权当后勤保障。
时从意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周总,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她把分析报告推过去,周砚扫了几眼,脸色逐渐凝重:“不是?还有科睿这么当甲方的?这种关头就这么往死里整我们老实巴交的乙方?”
“不止。”时从意咽下食物,擦了擦手,“我怀疑他们是和宏远串通好的,一旦演练出问题,宏远就能以‘技术缺陷’为由进一步冻结资金,甚至触发对赌条款。”
周砚骂了句脏话,随即又皱眉:“但光凭这些,我们也没法直接指控科睿吧?”
“当然不能。”时从意勾起唇角,“打草惊蛇多没意思。”
她点开邮箱,当着两个人的面,迅速起草了一封措辞客气的邮件给姜维黎。
说自己检测到和科睿专利算法高度相似的异常信号,为保证赛事顺利进行,请科睿确实是否是测试设备误触。
附件里,她只放了频谱比对图和干扰时段记录,隐去了错误码和MAC片段这些关键证据。
这封邮件看似咨询,实为明牌:
她知道是谁,用了什么技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周砚看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时工,高啊,既让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猫腻,又给他们留足了狡辩的空间。”
“这叫打狗看主人。”林墨凉凉地补充,“不过这条狗的主人,恐怕现在正头疼呢。”
信号追踪的事查了个七七八八,周砚真怕这位姑奶奶交代在这儿了,赶紧接话:“时工,你回去眯会儿吧。升级部署和后面的对抗演练有梦妍和小刘,下午跟医疗组的联合演练我带着梦妍去,你得把精力留足了。”
时从意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想了想:“那我就先回去歇一会儿。”
再不回去席琢珩估计也要跟着她熬着。
她收拾桌上的资料和笔记本,动作因为疲惫而略显迟缓。
周砚见状松了口气:“别叫车了,我送你。”
时从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用了,有人来接。”
周砚正要追问,林墨已经凉凉地开口:“你们时工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还是特别金贵的那种主。”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时从意,“某些人也不自觉点儿,有主还在我这人熬鹰,害得人家天天派人来盯梢。”
时从意敢怒不敢言地瞪了师姐一眼,换来对方一个挑衅的挑眉。
周砚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才后知后觉,“……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这个搭档当得也太失败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介绍妹夫认识认识?”
时从意在心忖:你上次不是跟人家握手握得挺来劲的吗?
嘴上却只含糊道:“有机会吧……”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时从意瞟了一眼屏幕,立即收摊子告辞:“我先走了,下午见。”
等人离开后,林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周砚:“想知道是谁?上次马拉松全流程会上,听说你还很热情的跟人家寒暄过呢。”
周砚一愣,皱着眉头回忆:“……我那天跟挺多人都聊得挺欢,这范围有点儿大。”
林墨就多余跟他讲这些,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忙你的去吧。”
周砚如蒙大赦,借口要去准备下午的演练,脚底抹油溜了。
就在周砚匆匆穿过H大白砖黛瓦的实验楼时,姜维黎的办公室气氛压抑。
汪毅和王闯坐在电脑前,盯着时从意发来的邮件,脸色煞白如。
“你们这事儿干得真不漂亮。”姜维黎面朝落地窗,目光追随着楼下街道上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声音轻得几乎像在自言自语,“不仅打草惊蛇,还给人留下了实打实的把柄。”
汪毅看了一眼王闯:“姜总,我们按照您说的……”
“我说什么了?”姜维黎转身打断,“我让你们去入侵蓝因的系统了吗?”
王闯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天战略会议上,您提到蓝因的技术方案存在‘潜在风险点需要验证’,我们就想帮公司提前排除隐患……”
“是的姜总,我们完全是基于技术验证的考量。您当时也说‘市场需要看到真实的技术对比数据’……”汪毅立即接话,语气中带着刻意的谨慎。
姜维黎缓步走向办公桌,突然轻笑一声:“你们啊……太冲动了。”
他转过电脑屏幕,叹了口气,“时从意发来的邮件很有意思。她不仅发现了干扰信号,还精准定位到了测试设备的特征码。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汪毅脸色微变:“如果这事影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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