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今天还在演吗》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当你垂下翅,敛去骄矜的鸣燥,血液在心间鼓动的声音会为你指出该去的方向。”
这是《颂章》最终章的一句经典颂词,也是每位来到军队主持祷颂仪式的神翅官必会念到的一句箴言。
这倒不是神翅官对此情有独钟,只不过要想引起一群在血泥里摸爬滚打惯了的军雌中的注意,只能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雄虫相关的事上靠,毕竟不是每一只雌虫都像如今的皇帝殿下那般对神殿抱有极为狂热的虔诚。
在这种场合,恺撒向来是不见虫影的,只不过那日来的神翅官是一位九翅神官。
弗朗斯元帅亲自带着副官把恺撒从训练室里拽了出来,几乎是把他“拷”到了教堂里聆听那位翅官的祷颂。
在冷眼制止了那位副官监督他的意图之后,恺撒穿着皇子冕服在第一排睡起了觉。
他最后是被一位军雌兴奋的大嗓门唤醒的,军雌粗哑的嗓音回荡在教堂里,在一片起哄声中,他对着那位一袭白袍的翅官提问到。
“先生,我们这种虫真的有机会能够见到阁下们吗!也有..有机会申请□□吗!”最后一句话的语调顿时提高,引得他周遭的军雌大声地怪叫。
军队的气氛向来不拘小节,大部分军雌对于这种在他们看来翅骨都软化了的雌虫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叫一声“先生”已经是很客气了。
被叫错称呼的翅官面色未变,只是微笑着点头,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继续激励着底下躁动的虫群。
“当然,神殿里的阁下们秉受着祂的恩泽,会向每位为祂、为帝国而战的勇士投去青睐的目光。”
翅官又说了几句祷词,或许是九翅神官的素质水平真就高于那群平日里三四翅的神官。
军雌的情绪在一场祷颂仪式里前所未有的高涨,最终章里的那句经典颂词甚至被有心虫挂在了训练室门口,一群大老粗好像真就一夜之间变成虔诚的信徒了。
在弗朗斯的要求下,恺撒和那位神官一起共用了晚宴,就在他临时折返去取自己丢下的那件训练服时,在门口处听到了那位神官和下属鄙夷的议论声。
“一群低贱的军雌还妄想得到阁下们的关注,真是令人恶心。莫拉,把这件冠服给我烧了,都染上了那群家伙的腺素味了,让哈蒙德阁下闻到就不好了。”
“还有这个破帐篷,弗朗斯那老家伙不知道把皇室拨来的军费都用在哪了,这么简陋的帐子能住吗!”
恺撒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那件异常华丽的帐篷,门帘处甚至用的是埃弗拉貂最柔软防风的那块皮毛,外表的帐面也是几只军雌特意出去猎回来的卡比斯兽皮制成的,尽管如此还是被这位九翅神官贬低得好似一毛不值。
恺撒插着兜站在寒风中,临走前,他手指轻弹,将一颗火石丢到了帐上。
冲天的火光烧干净了恺撒的训练服,连带着那位神官住了半个月的紧急医疗舱。
第二天他主动找到皇帝面前把事领了下来,被一顿刑罚打瘫了半个月,而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训练室将那副碍眼的横幅撕了个干净。
“信这个鬼话,不如现在跑到神殿抗一个雄虫出来算了。”
用爱与劳什子的神去美化繁育的本能,打碎自己的骨头,在一个弱得连异兽幼崽都能轻易咬死的雄虫面前摇尾乞怜,在他看来是极为荒谬的事。
恺撒盯着那句横幅上的话,打了个哈欠,随手将它喂给了垃圾桶。
*
是啊,就一句鬼话罢了...
恺撒尝着口腔里传来的血腥味,把身体诡异又荒诞的反应全都归到了乌尔都下的那瓶诱发剂身上。
虞宴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台上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去,他的周围由于面见雌虫的介入已经形成了一片真空圈。
他不用抬头都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有多少虫族在看着自己和面前的雌虫,而偏偏两者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虞宴在心底盘算的同时,恺撒提步向前走了一步,刚想伸手去掐这只亚雌的脖子,却未料到对方先行后撤了一步,抬头看向了他。
“殿下...”
亚雌的声音很好听,像羽毛轻轻拂过心脏,带起一阵痒意。
恺撒觉得自己刚压下的那股感觉在这一眼之下又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所做的一切在这一眼之下似乎成了徒劳。
虞宴看着面前瞳孔已经变成一条竖线的雌虫,心中微沉,在脑内喊了几声系统。
但果不其然,没有任何回应,系统像是从未出现一般,他的大脑里一片死寂。
“喂...”风沙裹着一声沙哑的呼唤,一只手如闪电般扣住了虞宴的脖颈,输往肺叶的空气霎时被截断,颈骨发出了恐怖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
随着这句话出口,场面一时静到了极致。
在乌尔都被医疗虫接走之后,部分贵族还留在看台上,米歇尔看着这一幕,倒也没再出声说什么,毕竟只是一只亚雌罢了,死了就死了。
而虞宴周围的亚雌更是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只有那只叫罗德的亚雌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个方向,尽管面露忧色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脑内的警钟嗡嗡直响,窒息与危机感一窝蜂地涌上了虞宴的大脑,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力不做出任何反抗,而是摆出了一个全然顺从的姿势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雌虫。
“没..有,殿下..”
“没有吗?你最好仔细想想。”
脖子上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虞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的困难,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压倒外界的一切声响,不管不顾地涌进他的大脑。
他开始张嘴喘着气,身体颤抖起来像是任何一个面临生死问题的生物一样,在那句话之后展露了自己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在这个问题出口的一刻,虞宴几乎能够笃定这只雌虫并没有认出他。毕竟,按照这个世界的残忍规则,知道了答案的雌虫大可以直接杀了他,而不是大费周章的询问他。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表现得和任何一只亚雌一模一样,不能流露出丝毫的破绽。
“没有..殿下..”
指尖的触感十分的柔软,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地捏碎这只亚雌的脖子,让他变成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这没什么难的,在皇宫里死去的亚雌不计其数,没有虫会在乎一只亚雌的命。
这种虫子远比雄虫更加卑劣,他见过不少亚雌攀附贵族的例子,为了生活这并不可耻,但是每当他们真的生活无忧之后,却又会变本加厉地去折磨自己的同类,好像他们的存在成了自己身上唯一的污点。
而这只亚雌...
虞宴感到那只手的力道卸了几分,但几乎只是片刻的功夫,雌虫轻笑了一声,他的手再次收紧,竟是有直接要掐死他的架势。
后颈处的皮肤微微发烫,就在虞宴大脑飞速旋转,思考对策的下一秒,雌虫却是闷哼一声,正对着他喷出了一口血。
脖颈处的束缚被松开,骤然涌入的空气混杂着血腥味,让虞宴的大脑嗡嗡直响。他剧烈地咳嗽着,却来不及缓解自己此刻的异样,而是一把抓住了将要倒下的雌虫的手臂,焦急地询问着。
“殿下!您还好吗?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虞宴就被虫搡到了一边,米歇尔一把扶起了面如土色的恺撒,一剂针管扎进了他的手臂。
虞宴站在一边,温顺地低着头,而脑海里装死了半天的系统却在此时讥讽出声。
“你倒是会挑时候,赶这个时候趁机给自己续命。”
虞宴低着头,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一字一句地回敬着系统。
“你也很会挑时候不是吗?我还真挺好奇如果我真一头把自己撞死,你会有什么下场。”
系统冷哼一声,像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别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我弄死我自己只不过一会的功夫,你要再捞一个倒霉鬼恐怕没那么简单。”
如果更换宿主真那么容易,系统犯不着采取这种方式给他教训,试图把他压服。
对危险的视而不见,甚至故意给他制造麻烦不过都是为了逼他先退步而已。左右是想先抢到这段关系的主导权,而并不是真想把他弄死,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在一开始和他分析利弊了。
“你在威胁我?”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拔高了些,刺耳的音量让虞宴蹙起了眉头,显然这是对方故意的。
“不是威胁,是警告。”虞宴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他讽刺地笑了一声,态度差到了极点。
“真别在这给我玩熬鹰,大不了一起玩完,在这个破地方活着对我可没那么大吸引力。”
虞宴的意识空间里安静了下来,系统很久都没有再次出声,像是在权衡利弊,过了许久,他才再度出声,语气里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傲慢。
“好,我可以不额外造成你的负担,但你需要帮助我做一些事情。放心,这也是为了你更好的活着。”
虞宴眉尾轻挑,对方的一切异样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直起了身子,在罗德地招呼下朝着总管所在的方向走去,系统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催促着回答。
就在对方第五次出声讨要回复地时候,虞宴懒懒地回了一句。
“看我心情。”
那边似乎又顿了顿,虞宴甚至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
“..成交。”
*
在恺撒和乌尔都相继走后,台上的贵族散了个七七八八,而猎场里的亚雌则被总管大声怒斥着,赶着向门口处集合,这一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罗德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同伴,还有些心有余悸地安抚道。
“以利亚,你别怕,今天应该是结束了。你跟在我后面低着头走就行,一会我们会领到额外的舒缓剂的。”
虞宴听着身边传来的安慰声,点了点头,将目光从远处的那片森林里收了回来,他将自己的领子往上扯了扯,跟着大部队一起低着头从入口处走了出去。
而在他没注意到的角落里,他后颈处的一道白色的印记在一闪过后渐渐隐去。
“走快点!你们这些懒惰的家伙,在10min钟内不能到达马蒂尔达内宫,你们今天的奖励就全部作废!”一个佩戴三等职级标志的雌虫站在入口处不满地朝地下挥舞着鞭子,激荡起了一阵阵飞扬的尘埃。
“往这边走一点,以利亚,离安杜斯监管远一些。”罗德扯了扯虞宴的袖子,带着他走到了一个身形较为高大的亚雌的身后。
两者的身形都不算特别离谱的类型,以至于这么一躲,完美避开了站在入口处那只雌虫总管的视线。
罗德擦了一把自己脖子的汗,在走出入口一长段距离之后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今天总算结束了,真是死里逃生,刚才猎场上谢谢你啊,以利亚。”罗德凑得离虞宴近了些,满脸后怕地朝他道谢。
虞宴看了一眼这个名叫罗德的亚雌,这才从刚才地事情中回过神来,大脑内的记忆向前转了转。
在前不久被一只名叫比尔的仆从叫走之后,他便被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里。
比尔在说了一句“布顿先生在里面等你”之后,就急匆匆地跑掉了。虞宴想起在自己眼前消失的那具尸体,知道系统八成是让自己替代了那只“亚雌”的身份。
眼下他却没有半点那只叫“以利亚”的亚雌的记忆,尽管察觉出了那只叫比尔的亚雌有些不对劲,但为了不多生事端,他还是顺从地跟着对方来到了这个宽敞的大厅。
结果就是他随着一群亚雌仆从被带到了猎场,空中飞来的利箭撕破了惊慌的虫群,一群仆从像是乱撞的苍蝇一般,在那狭窄的沙场中到处乱窜,躲避着不停飞来的箭矢。
就是在那时候,虞宴拉着罗德躲过了一只即将刺向他的箭矢,而在他动手的瞬间,系统将属于“以利亚”的部分记忆一股脑地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冲击下的怔愣差点让他直接被一只飞箭贯穿脖子,要不是罗德反应过来拉了他一把,估计今日虞宴就得血溅当场。
虞宴朝着灰发绿眼的亚雌微微一笑,模仿着记忆中“以利亚”的语气腼腆地说道。
“别这么说,罗德你也救了我,要不真是要完蛋了。”虞宴苦笑一声,像是还在惊惧于刚才经历的一幕。
罗德见他这样子连忙转移了话题,和他吐槽起了刚才的雌虫监管。
“咳咳..不说这倒霉事了。你猜安杜斯监管今天是不是又赌输了星币,他向来性格好的,看今天这样子怕是输了不少。”罗德笑嘻嘻地调侃着,说完还朝虞宴眨了眨眼,似乎想要博取他的附和。
虞宴想起刚才那只飞扬跋扈的雌虫总管,实在是将性格好与他联系不上,不过看着罗德一脸正经的样子,想来那个安杜斯总管已经算是总管里难得的好脾气了。
他将衣袖往下扯了扯,那身裙子在被他带入大厅的时候就被总管勒令换掉了,所以眼下他身上只穿着普通亚雌会穿的灰色制服,这也算是今天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罗德是个性格很开朗的亚雌,队伍他的声音几乎压过了嘈杂的议论声,眼下总管不在,不少亚雌面色都轻松了不少,更是有一些亚雌宛若劫后余生般捂着脸痛哭。
“今天我们运气简直爆棚了!逃过了'猎宴',还能遇到安杜斯监管,要是换成亚伦监管,估计就领不到舒缓剂了。”罗德说到后者,声音压低了些,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那道疤痕。
无论是以利亚还是虞宴,其实都见过那个叫亚伦的雌虫监管,也就是虞宴今日上午见到的那位拿着倒刺骨鞭的肥胖雌虫。
在以利亚的记忆里,这只雌虫总管等级不高,却最爱在皇宫的亚雌面前寻找优越感,恶劣的性子让他手里死了不少无辜的亚雌,私下里贪了不少舒缓剂。
舒缓剂对于亚雌和雌虫来说都具有不小的作用,既可以治疗亚雌身上的基因钝痛,也可以缓解雌虫时不时会遭遇的精神力钝痛。
尽管亚雌能够分到的舒缓剂等级低得可怜,但还是被贪婪的亚伦一股脑全吞进了肚子了。
不过好在,这位亚伦总管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虞宴一路上听着罗德的叽叽喳喳,顺着队伍一路来到了马蒂尔达内宫,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从事洒扫的亚雌,接受了不少或是诧异,或是嫉妒的眼光,估计都是因为这次“猎宴”的存活率而感到震惊。
分发舒缓剂的是一个年迈的亚雌,由于年纪问题,他已经不能控制身体的稳定性了,半张脸都呈现了虫化的姿态,递出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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