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的爷爷自然也姓张,名字很有气魄,叫张占山。没错,占山为王的占山。
奶奶的名字很有乡土气息,叫吴春草。
张占山来晏市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牡丹毛巾厂分配给儿子的那套筒子楼老房子里。从农村大青砖房到筒子楼,张占山和吴春草都感觉不适应。
房子不接地气、太逼仄、邻居们不友好……
总之,张占山觉得城里的生活也就那样,还不如回农村住得自在。如果不是为了把那个能够每个月拿什么专利费的“金孙弄回家,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破房子里一住就是半个月。
儿子张明辉进看守所了,孙子没人照顾,爷爷奶奶把孙子接回去——原本张占山以为很容易的事,却不料艰难无比。
先是毛巾厂领导拿腔拿调,说什么要开除张明辉,他的财产得留给小宇。
然后是楼下那个闻秀芬,拿出什么民政局开的《临时照料委托书》,说她现在是执证上岗,不能把小宇交给他们。
派出所那两个小年轻更是拉偏架,说小宇现在心理创伤严重,必须每个星期去省城找专家做心理治疗,不能擅自更换监护人。
最可恶的,是**局那个叫姜凌的女警察,她还拿出心理专家开的评估报告,说从小宇心理健康出发,必须给他一个稳定、温暖的抚养关系。她甚至还说张明辉长期经受父亲家暴导致心理扭曲,因此才会走上现在的犯罪道路。
真是没天理了!
农村里哪家当爹的没打过儿子?要不是有他张占山这么强势的教育,怎么可能培养出张明辉这个有出息的大学生?
张占山完全忘记了,张明辉只是考了个技校,后期能够读大专,全靠安小慧的辅导与支持。
张占山也自动忽视了,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大学生
折腾了半个月,交通费、伙食费花了一大堆,可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张占山有点急了。
这一天,吴春草买菜回来,语气略显神秘:“当家的,你说,咱家是不是冲撞了啥?要不要找个大神来做做法?
张占山难得地没有吼她,坐在沙发上摆出大爷姿态:“瞎说!城里人不兴这个。他其实有些心动,只是因为身处陌生环境,张占山有些不敢。
农村里搞迷信的多,但凡家里遇到点难事,都会找个大神做法驱驱邪。可是城里到处都是楼房,连人都认不全,到哪里去找大神?
吴春草和张占山做了几十年夫妻,张占山眉毛一动她就能知道他心情好不好。她给张占山倒了杯凉茶,这才敢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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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解渴,行云流水般做完这套动作之后,吴春草坐在板凳上,仰望着张占山。
她被打怕了,张占山大刀金马地坐在沙发上,她压根不敢坐在他旁边,即使是板凳也只坐了一半,生怕挨打躲得不及时。
吴春草看得出来张占山心动了,便悄声说:“今天我出门买菜,听到几个小子在那里嘀咕,我捡了一耳朵。你猜,他们在说啥?
张占山冷着一张脸,自顾自地抽着他的旱烟:“说。
吴春草在这个陌生地方住了一段时间,真是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农村里多好,有村里的媳妇婆子们聊闲天,有用惯了的锅碗灶台,有吃不完的蔬菜粮食。城里邻居各过各,从来不串门,厨房的煤气灶用不惯,吃什么都要花钱买。如果不是张占山坚持,吴春草早就回家了。
因此,一听到别人提到请大神做法,吴春草就想走走偏门,早点把孙子的事情处理好。
张占山想把小宇带回去,但吴春草并不愿意。
张占山说得轻巧,钱他拿着,小宇还不是丢给她带?
家里孙子、孙女好几个,个个都是吴春草这个奶奶带大。她这一生养大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带大了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小儿媳肚子里又怀了一个,真是够够的。
吴春草只想早点回家。
“我听说啊,城北有个杂货店老板,其实是个很有本事的高人,能断吉凶、判生死,厉害得很嘞。而且他要价不高,一卦二十块。咱们要不要去找找他,花点钱问问?
张占山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中终于开了口:“哪家杂货店?怎么找?
吴春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不叠把今天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我问了,坐两趟公交车过去,在银泰广场附近,也不算远……
就这样,张占山和吴春草被忽悠到了顺来餐馆对面的小杂货店。
杂货店老板姓李,人称李大爷,穿着件无袖的麻料短褂,赤着脚,摇着把蒲扇在竹椅上晃悠,长得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梁九善坐在李大爷身边,给他捶肩,蛐蛐着张明辉的罪行。
李大爷年轻时走南闯北,有几分侠义心肠,再加上这段时间梁九善帮他看店,的确讨人喜欢,听了小宇的遭遇,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张占山在村里是一霸,来到城里也没消停,但他有一点:很迷信。
因为顺来餐馆**人,整条街都冷冷清清,这让张占山心里头有点****的。
顶着大太阳来到这间杂货店,看到闭目养神、身边守着个面容俊秀少年的李大爷,张占山老老实实鞠躬:“老神仙,您这里给算卦不?
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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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上下打量着张占山,慢条斯理开口:“你这……面相不对,家里人有牢狱之灾吧?”
张占山一下子就被唬住。
果然是老神仙啊,一眼就能看出吉凶祸福。
他立马凑近了些,递上20块钱:“拜托您给算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大爷摇头,没有接钱:“牢狱之灾结局已定,没办法。”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张占山并不想看到儿子被**,苦着脸继续哀求。
梁九善在一旁插话:“我师父说没办法,那就是没办法。你看到对面那家餐馆没?”
张占山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向被警戒线封住的顺来餐馆,眼神里不自觉地带出一份敬畏:“这家餐馆,怎么了?”
梁九善叹了一口气:“我师父给这家餐馆老板看过面相,说他有血光之灾,必须修身养性忌杀生,否则活不到今年九月。结果……你猜怎么嘀?前天发现老板**了。啧啧,厨房里到处都是血,尸体装在一个麻袋里,惨!”
张占山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心里发慌:“老神仙,你老费费神,帮我们算一算,看看有没有办法消灾?花多少钱都行!”
李大爷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便进入了正题:“你们家出了个灾星,只要这个灾星在,就没有办法……”
张占山心脏急跳,忙追问:“老神仙,你再指点指点,灾星是哪一个?”
李大爷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你们家这个灾星现在力量还算小,应该年纪不大。但因为他的降世,影响了身边人的运势,母亲已死、父亲……也快了。”
张占山与吴春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恐。
按照老神仙的话,那小宇就是他们家的灾星。
似乎,真的是随着小宇的出生,张明辉这个让他们骄傲的儿子,日子就越过越差。夫妻感情不好、工作不顺,小宇五岁的时候安小慧坠楼身亡,七岁的时候张明辉进了监狱,说什么**,得**。
张占山忙问:“那,那我们怎么办?”
李大爷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要这个灾星在,你们家就不得安宁。谁靠近,谁倒霉。”
说完,李大爷上下打量着张占山、吴春草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声:“你们最近是不是和灾星靠得太近?我看你们印堂发黑,灾祸不远了。”
张占山和吴春草吓得魂不附体,不断地哀求着。
梁九善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既然靠近灾星就会招来祸患,那把灾星送出去不就行了?”
李大爷沉吟片刻之后,缓缓道:“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个灾星是火体,需要以水压制。”
说完这句话,李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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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深长地看了梁九善一眼。这小子,脑瓜子真是好使,忽悠人有一套,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张占山立马追问:“怎么压制?”
李大爷道:“水为财嘛,俗话说得好,破财消灾。”
说罢,李大爷功成身退,闭上眼睛,躺回竹椅中,继续摇着他的蒲扇。
张占山还想再问,却被梁九善拦住:“我师父累了,别再惊扰了他老人家。该说的、能说的,我师父都已经说了,你们赶紧回去,把灾星送走吧。”
梁九善快速瞟了对面顺来餐馆一眼:“要是晚了,就怕离灾祸不远。对面那家老板不肯信我师父的话,非要收狗、杀狗,杀孽太重,结果你看,啧啧啧。”
张占山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们一回去就把灾星送走。”虽说有些肉痛,但老神仙都说了,破财消灾嘛。再多的钱,要是没命花,那还有什么意义?
梁九善手里拿着张占山死命塞过来的两张大团结,抬眸看向张占山、吴春草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像张占山这种自私自利、强势霸道的老头,只要让他相信抚养小宇不仅对他没有好处,反而会招来灾祸,他肯定恨不得马上甩包袱。
抢夺“灾星”的抚养权?怎么可能!张占山现在包不得把小宇丢给闻秀芬,哪怕出点钱他都愿意。
不同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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