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引玉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悄悄探出头,炯炯有神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古柏下,高低错落的三个人影。
他的小侍小碗一脸紧张,生怕被那边的人察觉,压低了声音劝自家主子:“公子,别看了,我们快回去吧。”
“我才不回,含章表哥刚才慌慌张张地把影侍卫叫走,肯定是有什么事。”陈引玉充满了发现八卦的兴奋,一双杏眼亮得惊人。
“那您怎么不上去找她们,躲在这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小碗忍不住吐槽道,这样鬼鬼祟祟的多奇怪啊。
陈引玉没理他。含章表哥有事瞒着他,他怎么会傻乎乎地凑上去呢!但是小碗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们待在这只能看到她们的动作,不知道她们具体在做什么,陈引玉决定藏在草丛里悄悄靠近。
小碗无奈地跟上,没留意被石头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摔在了陈引玉身上。
陈引玉吓了一大跳,猝不及防地尖叫出声,那边的两个人一下子朝这边看过来,神情紧张。
影七下意识护在陈含章身前,警惕地问了一声:“谁?”问话的同时,利刃也已经出鞘。
陈含章在影七的身后,踮起脚从她的肩上眺望,就见两个熟悉的人灰头土脸地从草丛里走出来。
“玉儿?你怎么在这?”陈含章惊讶地喊出声来。影七也认出了来人是陈含章的表弟,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剑。
陈引玉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小碗,转过来磨磨蹭蹭地朝含章表哥的位置走去,为自己辩解道:“含章表哥刚才出来得那么慌张,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影侍卫的表情。影侍卫是陈家的武力最强的几个侍卫之一,又被姨母派去保护含章表哥的安全。虽然平时见不到,但陈引玉一直都有点怕这个冷冰冰的侍卫。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陈引玉,影七知道他不会对陈含章造成威胁,于是默默推开,将空间让给这对表兄弟。
还没等陈含章说些什么,陈引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女人,震惊地指着她问陈含章:“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含章上前拉住陈引玉的手,怕他见血害怕,将他往旁边带了带,向他解释着:“我今天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我看她穿着兵甲,可能是受伤的士兵,就想救她。但我毕竟是个男子……我就回去找了影七帮我把她从山上背下来。”陈含章一口气说完,又苦笑道:“但我不知道把她送去哪,若是让我娘知道,家里正准备婚事的时候我救了个女人,我怕是再也出不了门了,所以犯了难。”
陈引玉同情地点了点头。再过十几天,陈含章就要和钱家小姐钱蓉成婚了。陈含章的妻主是自小聘下的,陈引玉也见过,觉得她根本配不上自己的表哥。那钱蓉不仅样貌平庸,而且游手好闲,只知道败家和惹是生非。
陈家之所以没有悔婚,是因为钱家对陈含章的娘有恩。以前钱家家底殷实,是隔壁县有名的富人,而陈含章的娘当时没能考取功名,碌碌无为。结了娃娃亲以后,陈家借了钱家的银子,花钱给陈母捐了个小官,结果被贵人赏识,一直做到了主簿的位置。
虽然那笔银子早已还上,但当初的恩情可是难还。陈母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情,只能委屈了陈含章。但是陈含章自小贴心懂事,那钱家小姐上门拜访时,陈含章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陈引玉也有自小聘下的妻主。但他的妻主,可比陈含章的要优秀百倍。那位名叫杨贞的杨家小姐,是陈引玉母亲的学生。虽然家境贫寒,但为人上进。这几年,杨家的光景渐渐好了起来,杨贞本人更是考中了秀才。虽然陈引玉的双亲都已经过世,但仍然认下婚约。
巧的是,今年过年时杨贞和钱蓉同时来陈家拜年。将二人稍一对比,高下立现。陈引玉处处比不上表哥,惟有在妻主上胜他一筹。
陈含章知道这个表弟没什么心眼,脑袋也不太灵光,没能指望他想什么办法。只是哄孩子一样哄他回去。陈引玉的目光止不住地往地上的女子脸上捎,他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点女子,什么钱蓉杨贞,都比不上眼前躺在地上的这位。
他见表哥犯难,难得转了转脑子,给他出主意:“不如把他带去我娘亲留下的屋子吧。最近她忙着你嫁妆的事,还派人把我娘亲留下的屋子收拾出来,说那是我以后的嫁妆呢。”
陈引玉的母亲陈云娘过世前,除了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亲妹,还将家里的财产与房契一并交给了她,请她待陈引玉出嫁后用做他的嫁妆。
陈含章凤眸一亮,他知道大姨母家的位置,不会被人打扰,而且很方便来往。他转头询问影七:“你能把她带去引玉的娘家吗?”
影七问了问具体的位置,看了眼难得提出什么请求公子,陈含章唯一的爱好就是学医治病,家里的下人生病他都看过,眼下遇见一名重伤的人,他像得了一个玩具一般高兴。即使影七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是公子如此满怀期待地望着她,她没办法拒绝他。她简单地回答:“可以。”
“太好了!”陈引玉握紧拳头喊了一声,得意洋洋地向陈含章邀功:“我是不是很聪明?”
陈含章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是,玉儿最聪明了。多谢玉儿愿意帮我。”
一行三人都很满意,只有小碗苦着脸插不上话。他真想问一问含章公子,怎么能把素不相识且身负重伤的女子带回去呢!万一这女子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仇家寻来怎么办?还有自己家的公子,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家贡献出去了,若是真要让陈大人知道,肯定会责怪自家公子带坏了含章公子,他肯定少不了一顿罚!更让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看起来冰冷严肃的影侍卫,就这样听从了含章公子的话,都不阻止一下吗?!
小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这位重伤女子安置在陈夫子与林郎君曾经的小屋里,心中的悲愤无以言表。趁着陈含章欢欢喜喜地带着采好的草药去熬制,他抓着陈引玉扯到一边,苦口婆心地给他掰扯其中的利害:“…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您,您怎么这么傻啊!”
陈引玉不乐意了,芝兰玉树的含章表哥都夸他聪明了,小碗一个烧制出来的瓷器懂什么。不过他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一些:“你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如果姨母知道我私自在我娘的屋子里藏了人,肯定会纠我的错处。”
小碗几乎热泪盈眶,想着公子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正准备劝说他让含章公子把人丢出去,就听见自己公子一边摇晃他的胳膊一边说:“这样吧,小碗,你帮我把我娘的房契从姨母那里偷出来,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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