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出于对陈引玉安全的考虑,婚期定得很早,就在六月中旬。
陈主簿的侄子要成婚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青山县,很多女子扼腕叹息,也有很多男子瞧他的热闹。
同样是陈家人,陈含章能嫁给秀才,而陈引玉只能嫁个武夫。而且这个武夫的职位还是走了陈知念的后门。否则一个书院的夫子,凭什么能进边防军?
有人嘲讽,也有人羡慕妒忌。虽然他们嘲笑裴令望只是个武夫,但少有女子长相如此出众,还富有同理心,会为了男子挺身而出。青山县未婚的公子在暗中对她的婚配十分关注,但即使有救命之恩这层因素在,他们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愿意娶陈引玉!
魏县令的小儿子魏西亭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年有十七岁,寻常公子这个年岁都抱女儿了。之所以拖到这么晚,是因为魏西亭心气高,看不上来提亲的人。
那日裴家小姐在县衙时为陈家作证,他才发现青山县还有这等人物。他心中对她生了些好奇,也含蓄地跟母亲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母亲原本也很欣赏裴小姐,还动了心思帮他说亲。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陈主簿带着裴小姐和母亲密谈了一次以后,母亲就让他绝了心思,说裴小姐不适合他。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得知了裴家小姐和陈引玉定亲的消息。
她,她竟然娶了所有人都看不上的陈引玉!
他们青山县的公子,谁不知道陈引玉又呆又笨。小时候玩游戏搞不清规则,不带他玩他就哭,闹得陈含章也不能跟他们一起玩。稍微长大些,他又出落得比其他公子好看些,任是谁看了都要夸他,连自己母父姐妹也不例外,他们自然心中不爽。
但陈引玉金玉其外,内里却还是没有一点墨水,读书不行,琴棋书画也样样不通。刚开始他们还会看在陈含章的面子上带上他,后来干脆也不管他了,派去的帖子只邀陈含章一人,谁也不能挑他们什么。
毕竟,陈引玉确实不行呀。
而现在,他们却被这样一个怎么都不如他的人比了下去,这让魏西亭如何能接受!
他冒出一个主意,若是让陈引玉知道自己配不上裴小姐那样的女子,他就能知难而退了吧?
——
在家绣盖头的陈引玉,收到了魏公子派来的请帖,邀他去参加赏荷宴。
陈引玉捧着那张请帖稀罕坏了,从未有公子请他去参加过这种宴会。小时候他跟着陈含章蹭过宴会,只是他那时候还不懂事,不知道在宴会上做什么,大家都不怎么理会他。
后来没人再给他送过请帖,陈含章倒是收到过,应邀去过几次。回来告诉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要吟诗作对,讨论诗词歌赋。
陈引玉对这些可谓是一窍不通,当时他还很庆幸自己不用去,可时间长了,庆幸就变成了失落。他在青山县没什么朋友,只有含章表哥。含章表哥去了宴会就不能陪他了,于是他撒娇耍赖,不许陈含章去参加。
陈含章自然是以他为先,况且他也不爱参与这种宴会,有时间不如去医馆多看几个病人。只是青山县的其他公子听说以后,更加不喜陈引玉。
陈含章不去,他们也不再给他派帖子,这还是陈引玉第一次收到邀约。他将盖头小心地放到一边,迫不及待地问小碗:“赏荷宴是要做什么呢?”
小碗也答不上来,不确定地说:“应当就是赏荷吧。”他见陈引玉很紧张,忙宽慰他:“若有公子不擅长的,我们不做就好了。实在不好玩,我们再回来。”
陈引玉点了点头,还将这件事告诉了裴令望,描述他有多么多么向往。
自从裴令望进入边防军以后,人就变得忙碌起来。既要制定训练计划,又要带人巡逻,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因着是隐瞒身份,还要震慑一下不服管教的兵将。一日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
但即使再忙碌,她也会来看一看陈引玉,确认他的情况。
听到陈引玉好奇宴会的事情,她简单给他讲了讲。以前在皇宫的时候,帝卿们也会举行各种宴会,裴令望对此倒是知晓良多。但她不确定宫中和青山县的宴会有什么不同,只是给他说了大概要做的事,最后叮嘱他:“玉儿一定要小心,保证有人在你身边。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也不要下水,不要自己待在舟上。”
她说了一连串不要,把陈引玉脑袋都讲晕了。但他都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笑容灿烂:“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等我回来了,我再给你讲宴会上的事!”
裴令望看他期待的样子,笑着应下:“等你们结束了,我去接你回来。”
到了日子,陈引玉穿戴漂亮,高高兴兴地出门赴约。
赏荷宴的地点定在了魏公子的家里。魏府有一大片荷塘。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荷叶层层叠叠铺在塘中,有荷花直直地穿过荷叶,亭亭玉立在其中,随风轻轻摇曳着。
陈引玉非常喜欢这样的景色。他牢记裴令望的话,跟紧小碗,离水边远远地观赏。由于他太投入,都没注意到其他公子冷落他。
“他倒是自如。我们都在这边,他倒独自去赏荷了。”和魏西亭玩得好的公子们坐在凉亭中,看着在池塘边顶着日光赏荷的主仆二人嘲了一句:“光长了年岁,其他一点也没变。”
其他公子也附和着他的话,只有另一位公子捧着茶盏,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句:“引玉公子至纯至善,还得了裴小姐纯沦温润的夸奖,哪里就一点也没变了?再说了,本就是赏荷宴,人家来赏荷又有什么不对?”
那公子被驳了面子,咬了咬嘴唇,一甩帕子:“沈冰蝉!你怎么帮他说话!”
那名叫沈冰蝉的公子耸耸肩,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魏西亭阻止了还想再争辩的公子,站起身来:“我们也去。”
沈冰蝉说得对,他办的赏荷宴,结果只有陈引玉一人在赏荷,他们却躲在凉亭里,像什么样子?
魏西亭走到陈引玉身边,身旁的小侍替他遮伞,他在阴影下笑盈盈地看着陈引玉:“引玉公子觉得如何?”
陈引玉转过头,见向他搭话的人是魏西亭,忙夸赞道:“特别好看,你家可真漂亮。”
他语气里有赞叹,让魏西亭很是受用。
他用帕子轻轻擦了擦汗滴,轻声和他说:“你未来的妻主那么努力,一定也能让你住上这样的宅子。你多督促她,让她上进,这样你就不用住旧宅子了。”
魏西亭知道裴令望在青山县没有自己的房子,成婚以后只能和陈引玉去他母亲的旧宅住,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谁会真的甘心自家妻主没出息,只能住自己的娘家?陈引玉被他这样一激,一定会说些认同他的话,到时候他再将这些话传去裴令望那边,说陈引玉对她不满……
魏西亭越想越激动,恨不得替裴令望退婚。就在这时他听见陈引玉清脆又不解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用住旧宅子?我觉得旧宅子就挺好的呀。她答应我,给旧宅子的院子里修砌个鱼池,到时候我让她帮我带些荷花种子回来。”
“虽然不能想你家这样壮观,但是应该也会好看吧!”陈引玉说得心驰神往,好像已经种上荷花养上了鱼了。
其他小公子跟上魏西亭时,刚好听到了陈引玉这番话,无不震惊羡嫉。那裴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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