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在县衙附近,迅速有官兵前来将他们二人分开,喝问道:“怎么回事!”
头发被扯乱的魏西亭抢先开口:“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他突然冲上来打我!”
县衙的官兵自然认得魏县令家的小儿子,也不自觉对他多几分偏袒,瞪向陈引玉:“为什么当街打人!一个公子随意动手,有没有家教!”
陈引玉一点也不害怕,声音脆响:“他先骂我表哥的,打的就是他!”
领头的县兵冷笑,吓唬陈引玉:“你知道当街打人触犯大梁律吗?褚斗殴而伤人者,笞五十。这位公子,给魏公子道歉或者挨板子,你选吧。”
魏西亭眼中有得意一闪而过,举着被挠伤的手背给陈引玉看:“听到没有?你要给我道歉!”
正常有脑子的人肯定会忍一时之气,大事化了道歉算了。但陈引玉不受威胁态度坚决:“好啊,道歉可以,但你要先给我表哥道歉才行!”
“你!”魏西亭气恼极了,视线在他和陈含章之间来回流转,就是不愿意开道歉的口。他做错什么了?他不过是把别人说陈含章的话再说一遍而已,若陈含章自己没问题,怎么会被别人说?
他凭什么要道歉!
眼看着他们僵持不下,为首的县兵是最近才被魏县令提拔上来的,自然要给县令的公子撑腰。她脸色一沉,故意让人逼近陈引玉,作势要将他带走。
“慢着。”陈含章上前一步,目光平静看向县兵:“既然要拿人,怎么不把律法说清楚?”
陈含章口齿清晰流利将那条文说出:“褚斗殴而重伤他人,笞五十;凡亲属为人所辱而出手,虽有损伤而非折伤者,无罪。”
县兵的脸色变得难看,陈含章不客气地对她说:“这件事情,本来是一件小事。若真要深究,是魏公子对我出言不逊在先,我家人为维护我而出手。即使带去县衙,也应将我与魏公子一并带去。”
陈含章目光锐利地射向魏西亭:“我倒想亲口问一问魏大人,是怎样的家教,才会教家里的公子说出那样的话!”
魏西亭表情一僵,他太得意忘形,只记得陈含章在杨家憋屈受辱,忘了陈含章的娘可是主簿。他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冲动行事会惹来怎样的麻烦,低声跟官兵说放他们离开。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是口角之争而已,官府忙得很,没空处理你们这些小公子之间的口角之争!”官兵听了魏公子的话,顿时找了个台阶让自己下去,不耐烦地对陈引玉他们说着,要将他们驱赶离开。
陈含章却不愿退步,对那些官兵说:“刚才还说要带我们走,现在又出尔反尔,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是说,只要姓魏,就能做天下的道理?”
这话说的……没人敢接啊!
县兵们哑住,陈含章抬脚就要带着陈引玉往县衙去。
“县衙重地,岂是你说去就去的?”县兵反应过来,恼火地拦住他。
“我为什么不能去?”陈含章面容平静,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娘是陈知念,是县衙的主簿。孩儿受辱,找母亲告状,有什么不对?”
陈主簿?!
那县兵惊愕,瞪向其他人:“他是陈主簿的儿子?”
其他人面面相觑,陈主簿的公子不像魏公子一样经常来县衙,她们都不认得啊!只有一个见过陈含章的下属,唯唯诺诺地肯定了县令的说话。
县兵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出这个头了!
这下轮到魏西亭手足无措了。他根本没想闹到母亲那去!他才刚刚解了禁足,不想再进去了。
魏西亭咬咬牙,跑到陈含章身前拦住他,涨红了脸大喊:“我道歉!行了吧!”
他不情不愿地说了道歉的话,恼恨地看了眼陈引玉。陈引玉躲在陈含章身后,故意朝他笑了笑。
谁还没有点背景了!
事情解决,陈含章也没急着离开。他记挂着陈引玉被欺负的事情,又多留了一会儿。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就听见陈引玉颤抖着声音小声问他:“含章表哥,你在杨家,是不是受了很多很多委屈啊?”
他只知道杨贞瞒着表哥纳了侧侍,去不知道表哥还背负着其他东西。含章表哥才嫁去不到一个月,有没有孩子就那么重要吗?他又想到了小碗给他讲的八卦,本来是当做警醒,可若将里面的人换成陈含章,陈引玉就难过起来。
陈含章心中一暖,捏了捏陈引玉的手:“玉儿不必为我烦忧,我有本事,杨家人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一本正经地对陈引玉说:“别忘了,我还会医术呢。若是杨家人敢对我不好,我就一碗药给他们灌进去,大家都别想好。”
陈引玉噗嗤一笑,又嗔怪地看了眼陈含章:“我可是认真的。”
陈含章也笑了:“他们就是拿没有子嗣来说嘴,我才嫁去不足一月,若真有了身孕,杨家才该着急。我在杨家,也没什么委屈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会让母亲帮我撑腰。”
他认真地看着陈引玉,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你也是,你若是受了委屈,也要告诉我和母亲,我们都会帮你。”
陈引玉点点头,觉得表哥太过操心:“我知道啦。不过我若受了委屈,我妻主就会为我出头了,不用劳烦表哥和姨母。”
陈含章听他一口一个“我妻主”,不由得失笑,又忍不住有些怅然,玉儿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个很负责的好人,和杨贞不同,他该放心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陈含章将一样东西放在陈引玉掌心:“这是我替你请的平安符,你带着。这次回去,我应该再没有功夫出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拿着它,给你留个念想。”
握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符,陈引玉眼中涌出些泪花,又觉得这是好事,不该哭。他郑重地收好平安福,与陈含章道别。
秋枫赶着马车离开,陈引玉站在原地目送,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陈引玉的喃喃低语,消散在风里。
“含章表哥,你要保重。”
——
裴令望回来时,发现陈引玉的情绪不太好,连晚饭都没用多少。她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便去问了小碗。
小碗告诉他:“含章公子要走了,公子有些难受。”
与家人别离,确实会心情不好。
裴令望走进屋里,看陈含章对着一枚平安符发呆,轻声问他:“这是表哥给你的吗?”
陈引玉点了下头,抬头看着裴令望,语气自责愧疚:“含章表哥临走前还想着我,我却不知道他被人说嘴传坏话……”
裴令望仔细问了今天发生的事,得知他和魏县令的公子打了起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陈引玉摇了摇头,有些骄傲:“魏公子狐假虎威,还想用官兵吓唬我!含章表哥替我说话,她们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魏公子也道歉了。”
其实他当时确实有点害怕,还好有含章表哥在。
裴令望若有所思,想着给陈引玉加两个侍卫保护。又转念一想。她可以防着别人对陈引玉动手,但防不住陈引玉硬要对别人动手。侍卫要有,陈引玉自己也得学点防身的功夫,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端起面前的茶盏啜饮。陈引玉忽然语出惊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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