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绪亭把空调降低一度,晏烛欲言又止,慢慢俯身,手指探入宽长的西装裤腿下,手背上抬,捉住底下纤细的脚踝。
皮鞋不大好脱,跟恐怕有10cm,指腹向后一探,果然有轻微的红肿。
晏烛拉起她的脚放在膝盖,深深皱眉:“怎么穿这么高的跟?”
赵绪亭捻起气球狗的尾巴,冷漠玩弄。不答。
晏烛抬眸,眯起来。
大拇指有意摩挲她凸起的踝骨,一下温柔,一下用力,轻重交替,感受到手下肌肉微妙变化。
摸一摸就抖,更多的怎么受得了……
晏烛眼神一暗,声音放柔:“不可以都穿低跟吗?上次在会所下来救我,还有去酒吧,平底鞋都很好看。”
赵绪亭拂了下耳畔的发丝,闷哼:“我一米七四。”
“嗯?我知道。”晏烛拆开进口的足贴,“这和穿高跟有什么联系吗?”
“孟贯盈一米七九。”
对视。
赵绪亭撑着座椅,手背搭唇:“他只能仰视我。”
晏烛愣了几秒,看着她,低低笑出声。
他的嗓音有点发哑,车厢窄,像附在赵绪亭耳朵笑。
“有什么好笑的。”赵绪亭跟着勾了下唇,立刻收起来,严肃:“我说错了?”
“没有,您生来就该被他们仰视。”
“那你笑什么。”赵绪亭不满地看向晏烛修长的双腿。这人以前净身高将近一米九,一别四年貌似还长高了点。哼。
晏烛:“您真想知道?”
他刚为她贴上足贴,四指还放在脚踝后部,轻轻按揉。倒像在揉捏后颈。
赵绪亭手撑座椅,微微抬起肩膀。
“完全不感兴趣。”
晏烛“哦”了声,低下脑袋,取出冰袋,径直朝她脚后贴上去。
赵绪亭猛地撤腿,被抓住。
俯仰相对,晏烛以下望上,眼里有明显的惩罚意味。再一眨眼,消失了,只剩下温和的关心。
“开始会有点凉,忍一忍好吗?”
“我会轻一些的。”
这话真是糟糕,赵绪亭怀疑他是故意的,但一想此人昔日纯良的作风,打消。
赵绪亭冷哼了声,放松肌肉,腿伸过去,下一秒又绷紧。
“赵总……”
晏烛用冰袋轻碰她踝后,眼底清澈又单纯:“您的身体,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赵绪亭的视线蓦地锐利,谁知脚踝又被捏了捏,指尖似不经意划过脚心。
她轻颤着发出一声哼吟。
晏烛喉结猛滚,霎那间涌上一股热潮,还没改换坐姿,整个人被踹开。
冰袋掉落在地,恰好搭在气球狗的长尾巴上,晕出湿润水液。
…
如果这不是冰袋。是她的手。
如果这不是狗尾巴。
………
晏烛于失态边缘悬崖勒马,在赵绪亭赶他下车前及时清咳,蹙眉做出不知所措的害羞神态:“对,对不起赵总,我只是担心您。”
“都怪我,不小心挠到您脚底了。”
赵绪亭穿好鞋,丢给他半包湿巾擦手:“你知道就好。”
晏烛打量她的反应,没看出反常,也没再有任何染上情yu的模样,仿佛刚才真的就是有些痒。
失望。
敏感有很多种,怎么偏偏只是痒呢。
赵绪亭坐得端正,双腿并紧,并不能看见晏烛涌动的眼。她呼吸过于轻了,有点克制的意味,娴熟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
雾蓝色的烟盒。
晏烛擦拭手指的动作停了一下。
赵绪亭估计这才想起他还在,也没找出火机,双腿交叠,把烟收了回去。
晏烛半眯起眼。
不在“他”面前吸烟吗?
好遗憾。她的烟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其余的烟雾缭绕都臭,她很香。
笃笃。车窗再次被叩响。晏烛冷漠地瞥向侧边。
是赵绪亭的秘书,见晏烛也在,有些惊讶,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晏烛淡漠地垂下眼,再抬起时变得拘谨,靠近赵绪亭耳后小声:“你们要谈工作了吗?那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家里。”
“嗯,医院那边发来消息,说弟弟早上醒了,我打算换完衣服就去看看他。”
晏烛露出欣慰和期待的笑眼。
“那个。”
赵绪亭:“嗯?”
“好像还没有郑重表达过,”晏烛吸了吸鼻子,眼睑下晕开粉红,摆出副异地夫妻做完尴尬事后突如其来的害羞样,“真的非常谢谢您让我有这个工作,还能享受昭誉的员工福利,把弟弟转去大医院里,刚转院就醒了。”
晏烛略一停顿,攥紧袍角。
“虽然没能当上贴身的助理,但我想,我的确不配。”
“我只要……像今天这样,远远看着您,偶尔见一面,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很好了。”
晏烛悲伤遥远望着赵绪亭,睫毛下蓝眼闪动。像一只蓝闪蝶。
蝴蝶颤巍巍飞过去,飞到赵绪亭的睫毛上。隔空地缠触。
赵绪亭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膝盖又并拢了。
“知道了。”她淡声,“你走吧。”
晏烛对她的反应有一丝意外。
更意外的是,神经深层的躁动和兴奋。
赵绪亭。心软,心性却硬。有触动,却死守那层冰凉坚固的茧。
……这样才有乐趣,对不对?
名为赵绪亭的茧,只有晏烛才配撕裂。
晏烛在白纱下扬唇,打开车门:“好的。祝赵总工作顺利。”
赵绪亭:“等等。”
还是会挽留吗?晏烛心念一动,自己也分不清失望还是渴望地回眸:“怎么了?”
赵绪亭没回答,背身去从秘书手里接过什么,短暂交谈。
“……只剩这个?”
“是的,成品早上全发完了。咳,我们的活动还是很火爆的。”
赵绪亭不满地拿着一根蓝色的长条气球旋身。
晏烛呆呆看她,一时没懂是要做什么,没接。
赵绪亭就把气球扔进他怀里,轻飘飘,沾着她的松香。
晏烛双手放在车座,下按。
“……给我的吗?”
赵绪亭:“给狗的。”
晏烛指端收缩,动了一下。
赵绪亭:“以后别那么笨,给所有人分气球,轮到自己了什么也没有。”
她音色冷,像雪,轻轻飘进晏烛耳朵,温度惊人。刚才的烟没能燃亮,点在了这里,从一个火星烫起,好没道理地烧烈。
燃料是她的爱。
晏烛被短暂地烧过,沦为很小一毫末,躲进气球,想不到赵绪亭的声音仍在蒸发,把气球越充、越满,越充、越满,因空间狭隘趋同耳语,如情人厮磨时留下的梦呓。最后,晏烛听见梦里的赵绪亭念出一个名字。
邱与昼。
赵绪亭望向被精致捆扎出的小狗,再瞥一眼笔直寒酸的气球,自己都有点过意不去,却见晏烛慢慢抬起手,捏紧那条气球。蓝色被捏到透明。
“你别捏爆了。”
晏烛手松了松,低头答:“嗯。”
他不再看赵绪亭,不再发表温柔局促的感谢,回应简洁到略显冷淡,最熟悉的蓝眸也因错开而遥远。
反常。
但是。
赵绪亭:“你这样比刚才好点。”
晏烛猛然看向她,眸光紧紧,像盯准靶心的箭:“什么意思?”
口吻迫切。狗狗Drew饿极了抢食时也这样叫。
“是说我比……刚才,那样,好吗?”晏烛前倾,视觉放大,几乎要完全占满赵绪亭视野,“你更喜欢哪种?”
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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