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曹茵脑中想起舒娘姐跟她说的都尉家的情况。
都尉胡达出身于黑水城的军户家,胡家在前朝初期便是军户,到了胡达爷爷胡春那一代,胡春做到了千户的位置,按照前朝的规定,千户便可以去除军户的身份,但在黑水城这,不参军也没得别的太好的出路,特别是前朝那会儿各地都乱。
胡达从小兵做起,他骁勇善战,很快在战场上累积够了军功,在二十左右升为了千户,随着当时的上司去壌州城述职汇报参加宴席时遇到了世家的周小娘子,也就是现在的周夫人。
一个英勇不凡,一个少女怀春,俩人也是适龄的单身男女,就这样看对上了眼,后续的一切便顺理成章,胡达请大将军做媒,去周家求娶了周小娘子,周家也答应了这门亲事。
在外人看来,周家家女为下嫁,因为周家是存续几百年的世家,但自家人才知自家事,周家现在只是面上光,实则因近几代子孙没得能撑起门楣的,早已败落,所以家里的娇娘嫁去胡家,看似低嫁,实则也是周家救家的一步。
毕竟胡家虽底蕴不咋样但在兵营混,而前朝那会儿的肃州,早已被老皇帝的心血来潮弄得人心惶惶,他们周家急需胡家作为姻亲。等到胡家有周家骨血的孩子继承后,两家的关系也就能更为牢靠。
只不过哪知道周夫人嫁到胡家后,连续五年无所出,周家为保证自家的利益,将周家旁系家的庶女送进了府上,成为了胡达的通房,均没能开花结果。
之后每隔一两年周夫人都会为胡达准备一两个通房,有些是她买进府的,有些是别人送给胡达的,直到三年前,她那位旁系的妹妹终于怀上了胡达的孩子,十月怀胎后,生下了胡达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男孩。
生下孩子后,胡达大喜,将周夫人这位族妹提为了良妾,只不过这位良妾生产后身子一直不见好,等到孩子半岁时,她因病去世,孩子一直由周夫人养着。
上回在城隍庙曹茵为其看病的也就是这个孩子,到现在也有两岁多了,但看着身子很弱,不过再弱也是胡达膝下唯一的孩子,又养在周夫人这儿,可以说,这孩子养得十分娇贵。
而周夫人对这孩子的情感十分复杂,一方面她没放弃拥有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她又知道这孩子是娘家和夫家姻亲关系存续的关键,无论这孩子是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都是胡家和周家的骨血,又是由她从小养大且生母已然去世,其实就是她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孩子一直住在主院的东厢房,这次孩子突然生病发烧的突然,哪怕府上有府医在,她仍是不放心,想着上回在路上曹茵很快的解决了孩子不舒服的症状,这才喊人来请曹茵过去,也算是安心。
曹茵过去的速度很快,倒不是她多想在周夫人表现,在府上有府医治疗的前提下,孩子高烧不退,很难不会联想到别的症状上。
比如说对于皇家和民间都头疼的水痘之症,在上一世水痘有疫苗,但在这里,得了水痘的大多结局都不太好。
曹茵赶这么急也是为了确认病情,而且,作为传染病,水痘不仅难以治愈还极易传染,更属于宅斗小说里去除异己的手段。
听说府医梁郎中在都尉府做府医已有两年,当初是周夫人特意从壌州城聘来的,这两年来小少爷的身子一直是他在看顾,小少爷原本虚弱的身子经过他的调理好上不少,因此深得周夫人的信任。
只是这一次没想到只是个普通的发热却一直未能退热,这才在周夫人提及晓云居的曹娘子后,同意请她前来看一看,。
比起面子什么的,治好小少爷才是最重要的。
曹茵被领进了主院东厢房,胡小少爷这会儿神情恹恹的窝在奶娘的怀中,眼睛半睁不开的,呼吸间的热气,站在不远处都能感受到。
小孩子烧的面部都有些潮红,这里并没有什么物理降热的做法,一般发热都是熬药去热,想着孩子才两岁多点,而且是在喝药后还未退热的情况,曹茵给小孩做了简单的面诊,发现并不是水痘后,便有了治疗方案。
“去厨房找找有没有极易醉人的酒水,拿来给我,”她以往会蒸馏外面买的米酒,用来提纯度数,但上回顾安去兵营,她把手上有的全给了他,还没来得做新的,想到或许每个人的判断标准不一样,她拿出常年装酒的酒壶,打开让一旁的桂芝闻了闻,“最好能找到比这个味道还要冲的酒来,我要给小少爷退热。”
桂芝拿着酒壶闻了闻,还没记住什么味道,酒壶被拿走了,她刚想开口骂人,发现拿走的正是老爷。
胡达低头闻了闻,递给身后的亲兵,“去,把上回缴获的烧刀子找出来。”
曹茵听到男人声音视线往那边一扫,就见到一个高大威猛的壮硕中年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他身上穿着铠甲,满脸的大汗,头上还冒着白气,可见回来的如何匆忙。
不过也就匆匆一瞥,曹茵又吩咐道:“再去弄一盆积雪过来,若是有冰块更好,我要给小少爷冰敷降温。”话音刚落,都用不着夫人吩咐,桂芝立马带着人去了外面。
府上的积雪早已被清除了,但府里有冰窖。
等到烧刀子和冰块都送到曹茵手上,她用绸布包裹住冰块让奶娘敷在小少爷的额头处,而她则是将酒倒在棉布条上,给小少爷擦拭起腋窝膝盖窝来。
桂芝记下了曹娘子的动作,很快便接手了这个擦拭的工作,曹茵抽出手来给孩子再次把脉。反复确认后,她看向梁郎中,“不知郎中你给小少爷开的是何方?服药多久了?”
从脉象上来看其实是个简单的感冒发热,但不知怎的喝了药也没有用,这让她觉得有些诧异。
梁郎中跟曹茵施以礼节后道:“开的是导赤散,服药有约么一个时辰了,但是服药后并未降热。”
导赤散中木通入心经,宣通三焦,清热利水;生地黄清热凉营养阴;竹叶清心;甘草和中护胃,这方子应是没有问题的。
“药渣呢,可否拿来给我看看?”曹茵也想不通为何喝了药没有用,按照她适才的看诊结果,若是她,也会开这个方子。
有那仆妇赶忙送上熬剩的药炉,曹茵找来油纸垫在桌上,将药炉里的药渣全部倒出,仔细检查起来。
倒不是她不相信梁郎中,只是这是阿爷教给她的验证方法,若不是方子的问题,那自然便是药的问题了。
曹茵还真在残渣中找出了问题所在,她捻起一块生地黄放在鼻尖轻嗅,梁郎中赶忙也拿起一块闻了起来。
梁郎中脸色难看道:“这药材味道不对,梁三,你过来,这药难是你亲自熬煮的吗?”
人群中走出一名十来岁的男孩,脸色煞白,“族叔,是我熬的。”他是梁郎中族中的小辈,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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