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被骗,宁萻以为她会很生气,结果她没什么感觉,相比于生气和害怕,更多的是疑惑。
他为什么要欺骗她?
如果是要对她下手,在被军队控制的莫桑比亚,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处理她,何必多此一举地帮她申请新身份和手环,更让她想不通的是他的态度,不管是一开始的强硬凶狠,还是后来的温和有礼,还有他对纯人类显而易见的友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阴狠的毒蛇是他的本像,那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伪装?
宁萻甚至想过回去质问他,或者是问他为什么那份档案不该在莫格……但那之后呢?如果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顺利解决此事自然是好,或者撕破脸皮就此分道扬镳也行,可若是他有其他的想法,她一个刚刚获得身份,连社会关系都没有建立的人,又该如何应对?
这几天安德因的温柔像水面上倒映的云海,现在水面荡波纹,海底的幽黑从下面透出来,混杂在一起,让人心生恍惚。
当光屏上时间跳到[3:08]时,旁边两个女性兽人从车上下来,往街边的服装店走,低声讨论着,交谈内容不可避免的钻进她的耳朵,将宁萻搅成一团的思绪强行按下。
“他们这次来不会像那次一样吧?”
“也有可能是上面终于要建设我们这里了呢?”
“得了吧,与其在这儿做白日梦,还不如囤好东西躲着,向神祈祷他们少杀几个人。”
他们?宁萻隐约猜到了这两个人口中所指的人,因为之前年轻监管员的表现让她知道,这里少有外来者,而安德因带领的军队恰好在近期停驻在莫格。
她只在莫桑比亚看见过他们持枪巡逻、守卫的样子,包括后来她们散步遇到那个醉汉和那个女子,科诺雅请他们来处理,由于他们都是蛇兽人,总给她带来压迫感的缘故,她都是匆匆一瞥,唯一近距离观察、接触过的,只有安德因一人。
但是现在,宁萻已经对之前自己关于安德因的一切印象都产生怀疑。
在她思绪理清,做出决定之前,她不介意在这里打听一些可能有用的消息。
她缓了两步走进店里,装作挑选衣服,试探着在不宽敞的店里开口问:“我想问一下,你们说的是西边那群人吗?”
两个女性兽人打量了她一眼,她们理所当然地把她看做一个后辈,很自然地和她聊起来,“你不知道?不过你还小,估计那时候才十岁?”
耳郭狐兽人有点惊讶:“只是你的家长居然没告诉你?你出莫格去看过吗?”
宁萻不知道自己该说去过还是没去过,一时没说话,好在她们并不在意她的回答,继续说起来。
“我们这儿十多年前还是整个阿塔尼亚算是富裕的地方呢,现在和外面那是落后了不止一点儿。”
“唉,好像就是从9年前开始的,那个时候,这里还刚归阿塔尼亚的吧,没记错的话……是第二年?”
另一个鸵鸟女人接过话头,她正拿起一件衣服,放在自己面前比划着,给店里剩下两个人看,“是第二年,那个时候这儿住的还都是兽人,阿塔尼亚联邦也还没颁布保护人类权益的法案。”
耳郭狐取了另一件亮色的衣服递给鸵鸟,又说:“然后黑雾军团就来了,就是西边那群人,衣服和标志全阿塔尼亚人都知道,当时都以为是又要打仗了,还是建什么军事基地,结果当天就抓了一批人,直接就在沙漠里打死了。”
“你小声点儿……”鸵鸟收回看着镜子的视线,回过头来提醒朋友。
“离这儿还远呢,前面天都没动静,我看这回应该不是上次那样,”耳郭狐说,“而且只是说说,杀人也要讲道理吧?”
“上次杀那么多,理由不也含含糊糊的。你还是少说两句,平时怎么说随你,有赛恩护着你,这次可不一样了,你还是注意点好。”
两个人还在拌嘴,宁萻已经溜出了服装店。
手环显示时间为[3:21]
宁萻的脑子更乱了,走在阳光下,手脚却有一种被冷风侵袭的麻木。
刚刚那两个兽人的话,让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第一天到莫桑比亚的时候,从窗子往外看,城墙外面很多道黑烟飘起来,还有街道角落里雨水里若隐若现的红色,被持枪的士兵带走的居民。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之前对安德因包括科诺雅他们,不只是生理上,作为猫兽人,遇到天敌时的惊惧,还有另一层恐惧。
战争爆发的原因她不清楚,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正义之师,对他们过去一无所知的宁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有对战争本能的厌恶和对持枪械者下意识的戒备。
所以当安德因认真阐述他追捕她的理由,并给出那两张图片的时候,她还是留有怀疑,只是在后来的接触中,因为被安德因的温和有礼,还有对待弱势者的关怀,慢慢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甚至后来发现被欺骗,她都只是疑惑,还想过是不是另有隐情,也想过回去问清楚。
但是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让她意识到,或许不是这些人,但总归是有着和他们相同制服和标志的军队,在9年前毫无理由的射杀一批民众。
她已经无暇思考安德因他们是否参与那场活动——
要快点跑!
她不能赌!
[3:23],宁萻按灭手环光屏,不再看回去的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街上都是店铺,宁萻随便进了一家准备挑选些便于储存携带的吃食和日用品,最迟一个半小时之后,科诺雅就会发现她没在房间,然后上报给安德因,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有必要,她可能得躲一段时间。
宁萻从超市门口拿了提供的购物袋,先去搜刮了许多面包和牛奶,才沿着货架扫视,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超市就在路口处,就这样平常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光顾,脚步声压过店外呜呜的风声,宁萻没在意,蹲下来看下排货架上的巧克力。
“萻。”
只是短短的一个字符,宁萻却感觉耳边好像炸起一道惊雷,脑海中涌过许多思绪。
“怎么在这里?”
宁萻没有转身,有时人受到惊吓是会手足无措的,她维持着这样半蹲的动作,右手还停在货架上的商品,直到视野里出现一只手,宽大,指腹处的茧也没有破坏其美感。宁萻把视线从上面上移,就看见安德因。
他眼眸黑沉,不辨神色,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了两天他的笑脸,忽然的面无表情,倒有些冷峻,他又弯着腰低头瞧她,天花板上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显得阴沉可怖。
宁萻垂着眼。把手搭上,黑曼巴蛇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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