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悠悠这些细致入微的描述,文可烟的脑海中莫名地联想到了羿逸安半夜湿着身子找她的那晚……
有天晚上过后,白酒似乎和她说过,她身上有五尾狐妖血的味道。
思及此处,文可烟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隐隐夹杂着不安。
此时,悠悠歪着头,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等文可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只隐隐约约听到悠悠的轻声询问飘来:“你可知他为何始终不躲?”
文可烟钝了一秒,随即茫然地摇了摇头。
悠悠看着文可烟那副懵懂的模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模棱两可地说了句还算颇含玄机、比较高深的话:“心中之结,欲复还之,方可解之。”
文可烟刚想张嘴继续说些什么,悠悠声音再度传来:“去看看他吧,他该醒了。”
*
那日之后,又过了几日。
文可烟的梦越来越频繁了。
梦中出现的人和事不只有那对夫妻,渐渐地,连她自己的身影也开始显现。
有时,会梦到自己被那位夫人温柔地搂在怀里,夫人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眼神中满是怜惜;有时,又会梦到那位殿下耐心地立在她身侧,悉心教导她术法;还有时,他们会三人一起出行,踏遍山川河流,看尽四季流转,花草树木,他们走过许多地方……
这一晚,文可烟又一次从梦中猛然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
这是,该是原主与她父母亲的记忆……
好奇怪,为何她会觉得这些记忆如此熟悉呢?就像这些事情曾经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难道穿成原主,她的血脉情感也会随之继承吗?
想到这儿,文可烟下意识地偏头扫了一眼床榻的另一半。另一侧,除了些许褶皱,再无其他,就好像那里从未有人歇息过。
顺着从那边漏进的微光,望向小屋的某一处。
在那里,羿逸安正静静地坐着,手执一本话本子。
文可烟惊醒的动静似是惊动了专注看话本的羿逸安。他抬眸望来,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恰好撞进她犹带迷蒙的眼底。
两相对视后,他合上话本,起身朝她走来。
随着羿逸安的靠近,一阵风裹挟着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文可烟不禁微微皱了皱鼻子。
文可烟静静地望着羿逸安渐近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却不吭一声。
从那晚结束与悠悠前辈的谈话回到小屋起,文可烟进屋便嗅到这股不寻常的浓郁香气。
她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一直在装作不知道。
装不知道羿逸安经常在半夜起身,绕着小屋一圈又一圈地徘徊回味,看了又看,常常对着某个旧屋发呆至天明;装不知道羿逸安在她与白酒疗伤过后,总是暗自地加重自己的伤势,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狠;装不知道,羿逸安心底清楚……眼下做的这一切,还远远不够……
可之后这几天,日渐可怕地加重,气味变本加厉地浓郁。
文可烟撇开视线,吸了一下鼻子,而后娓娓道:“羿逸安,我睡不着,想摸你的尾巴。”
“……”
话一出口,小屋陷入一片寂静。
长久的沉默,让文可烟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她原本以为,羿逸安会像往常一样,露出那些银白尾巴,任由她抚摸。可没想到,没等到意料之中的银白尾巴,只等来羿逸安语气淡淡的一句拒绝:“不行。”
文可烟怔然片刻,觉得羿逸安心情不好,便也没再逼他。
不料他竟也跟着移开视线,轻声补了一句:“以后都不行了。”
此前,羿逸安坐在桌前,手中随意翻着一本话本,眼神却有些游离。或许睹物思人,案上摆放的娘亲留下的旧物,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他,他想起了许多关于娘亲的事;又或许是他今日看到的话本子里,其中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他从中了解到“瘾”这个词……这些都压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更难受了。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缠着娘亲。
他仰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仰着稚气未脱的小脸,眼里闪着如今再也寻不回的光,奶声奶气地问:“娘亲,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
“娘亲,人间到底有什么?很多妖,很多魔都想要去,我也可以去吗?”
“娘亲,你之后带我去看看可好?”
……
如今,他机缘巧合地来了,可曾经答应要陪着他来的娘亲与爹爹却再也不见了。
书页沙沙翻动,“瘾君子”三字猝然映入眼帘。
那一刹那,他指尖顿住,眼神凝滞。
忽然间,那些难以启齿的渴望都有了答案。
那些日夜,面对文可烟所产生的难以名状的欲望、渴望以及那些不知名的情绪,原来皆称为“瘾”。
原来他之前渴望被文可烟触碰尾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贪恋,皆是“瘾”在作祟,由“瘾”而生。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豁然开朗的清明,又生出对这般失控欲望的恐惧。
是啊,“瘾”,他看见过,这种“瘾”都是万恶之源,是不该被纵容和满足的。
在自幼接受的训诫里,与瘾沾边的都是坏的,是该被斩断的恶念。
大长老将他教导成完美的利器,扼杀克制所有天性偏好,只余杀戮的本能。他早已忘记瘾的滋味,直到遇见文可烟,才久违地感受到了他人生少数的欲望,重新尝到那种挠心挠肺的牵念。
况且,那日他瞧得分明,文可烟是被悠悠的尾巴,吸引而去的……
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像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他不该如此轻易地在她面前展露尾巴,更不该纵容她触碰,让她以为触碰别人尾巴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在他内心深处,或许藏着一份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独占欲。
他并不希望文可烟随意去摸他人的尾巴,只是这一点,恐怕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
文可烟彻底呆了,完全没想到羿逸安拒绝得如此彻底。
似看见文可烟满脸的错愕,羿逸安尝试解释:“我不会拒绝你,但唯独这一次。”
什么东西?
这是这个冷面无情,又啥都不懂的大魔头该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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