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羿逸安,衣诀飘飘,风度翩翩,宛若谦谦君子。虽看不清具体表情,但从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隐忍的倔强与烦闷。
文可烟霎时明白过来,齐云口中的“他来了”指的正是羿逸安。
遥遥相望间,她的心弦被无声地拨动了一下。
文可烟转回头面相齐云,郑重施礼:“愿齐前辈早日与家人团聚。”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踏着满地落英向羿逸安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齐云站在树下,凝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越来越小,化成一个模糊的小点儿,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移开微润的眼睛,抬头望着那颗与仙界差不多高大的苦楝树。
他长久地不动,久到仰首的姿态再难盛住翻涌的泪意,泪珠顺着脸颊划落下来,在衣襟上洇开点点深色痕迹。
……
一路上,羿逸安安静得可怕,只会目不斜视地直往前走。
有好几个瞬间,文可烟都生出破罐破摔的念头。
大不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等死吧,反正再过段时间便是两月之期。
届时,她也就离开了,更没必要与羿逸安解释了。
而且与其解释,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等时间到了,一切不解的事也自会解开。
既打定主意,这一路上,文可烟紧抿着唇,真就一句话没说。
直到,本该左转的岔路口,羿逸安却像被什么魇住了似的,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的程序径直向前。
文可烟终于没忍住出了声:“我们不回悠悠那儿?”
羿逸安脚步微滞,侧首投来一瞥,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还想回去?”
他的语气分明很尊重,可莫名地,让文可烟心悸,就好像只要自己答错一个字,她就完了。
于是她选择摇头。
两人继续并肩沉默地走着。
明明住处离得不远,可这段路程,文可烟却觉得格外漫长,甚至可以说走得极为低沉压抑。
……
而此刻的小筵席上,还在苦苦等待的悠悠与欢璃,面对着三大桌的珍馐满目,玉液飘香,一时间也没了继续品尝逍遥的欲望,全都干坐着。
许是等的时间太久了,太无聊了,出去的人仍迟迟未归,欢璃按捺不住,问:“师父,你今日为何要这般安排?”
悠悠听到声响,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而后闲散地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哪般安排?”
“邀请齐云和文……”欢璃小心翼翼地措辞,话还没说完,就被悠悠截断。
“你不觉得甚是好玩么?”悠悠目光定定落在那张属于羿逸安的座位上,唇边噙着不甚明显的笑。
“好玩?”欢璃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他环视四周空荡荡的座位,空旷的地面,以及空留一大桌美食,实在听不明白悠悠的意思。
悠悠故作深沉,一脸惆怅,慢悠悠抛下一句:“我们谷中,多久不曾发生过如此有趣之事了。”
欢璃再一次环视一周,确认了目前的状况,实在参不透这话中机锋。
这有趣吗?
这哪儿有趣了?
满院冷清,究竟何处有趣?
是有趣在所有人都离开了?是有趣在所有人也不打算回来了?还是有趣在白费他昨晚通宵熬夜前往人间,赶出来这精美的小筵席?
师父到底是耍他还是耍他们那三个呢?
悠悠扫一眼苦大仇深的欢璃,高深地留下一句:“你不懂。”
欢璃眉头皱得更紧了。
唉,徒儿不易,徒儿不易啊!
*
终于回到自家小院的文可烟,毫不设防地关上了房门。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关,正是羿逸安的启动键,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临。
骤然间,阴风四起,周围变得冷飕飕。文可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声质问的声音贴着文可烟耳畔响起:“是因为我不让你碰尾巴,才选择跟他走的?”
文可烟被羿逸安陡然的转变弄得思绪混乱一片,只来得及发了一声含糊的“嗯?”
转瞬间,银光流转,九条蓬松的狐尾自羿逸安身后绽开,在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
文可烟下意识后退一小步,这无伤大雅的一小步,却被羿逸安捕捉到了。在他眼中,这一细微举动可寓意着文可烟的疏离与拒绝,他眸色一暗。
“现在连它们……你也不想要了?”
尾音里的落寞让文可烟心头一颤。
它们?
她急速在脑中思索片刻。
羿逸安应该指的是他的尾巴。
银白光芒倒映在文可烟怔忡的眼底,虽是白昼,与月夜相比稍显逊色,可依旧震撼人心。
还未等她回应,身后忽然贴上来温热的胸膛。
羿逸安不知何时已瞬移至她背后,修长手臂松松环住她的去路,制止了住她想逃脱的所有可能。
周围的光线在悄然之中变得柔和而朦胧,九条狐尾从四面八方而起,全方位地将他自己与文可烟笼罩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私密空间。
不过咫尺距离,细软绒毛若有似无地扫过手背,银白狐尾彻底盈满文可烟的双眸。在这片令人心悸的包围下,思绪竟反而清明起来,忙不迭摇头:“不是。”
羿逸安抬手绕至文可烟身前,虎口托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来。
这个动作做得极近轻柔,之下暗藏的掌控感,却又隐隐透出几分未知的危险。
“不是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不愿让你看尾巴,才答应……”羿逸安说到此处,突然卡壳了一下。
只一瞬,便接上来:“那个褶子精私谈?还是,不是不想要我的尾巴?”
文可烟停顿一瞬,听到羿逸安记不住齐云名字,说出“褶子精”这个诙谐的称呼时,差点笑了出来。
还没等她漾开笑意,下颌上的力道正一点点加大,透过一层肌肤,隐隐传至骨骼。
与此同时,周遭的九条狐尾好似接收到某种指令,倏地收紧,将文可烟整个人紧紧裹住,不留半分空隙。
这导致,他们相触的部位贴合得愈发紧密。
“都不是!”文可烟像是怕错过解释的最好时机,又似急于摆脱此刻有些暧昧又略带压迫的桎梏,急急开口,声音因为身体被挤压而轻颤。
“这样啊。”羿逸安目光空茫地落在虚处,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语气轻缓却诡异,近乎于一声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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