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才知道,原来,袁圣洋早就想把这催命玩意儿宰了,但两只脚敌不过四只蹄子,每每以失败而告终,一路打到这儿。
说着他掀开衣服——腰上还有俩触目惊心的血洞。
这样一看,宗青耕帮他处理掉这大麻烦,他能不感激吗?
袁圣洋言毕转身,须臾,磨刀霍霍,脸上的笑容……多少是新仇夹着旧恨。
“既然如此,各位,咱们乘热打铁,把它吃了吧!”
代当康很喜欢待在厨房,无论是炊烟的味道,还是切菜的嚓嚓响,都带来满溢的幸福——事实证明,在自己喜欢且擅长的领域上做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动力。
如果宗青耕现在在这里,能被他脸上这“岁月静好”的笑容吓死——其惊骇程度,大概和一年级时他猝不及防刷到“通天巨蟒吃掉十个人”差不多。
这笑得太贤妻良母了。
可惜他看不到——他在前堂,当廉价劳动力。
“青耕,水桶拎给二娘!”
“收到!”
“那个,别杵在这儿,擦下桌子,麻利点!”
“哎!”
“先别擦桌子了,去把衣服换了——血淋淋的,倒像从后厨逃出来的食材。”
……你们要不把我五马分尸一下?
君南山不缺晴天,太阳和街上的游人一样热情;卖糖人的吆喝声和耍猴的撞到一起,小孩儿的笑闹声盖住老人的咳嗽声,男女老少高低平仄合在一起,构成喧闹但动听的合奏。
这么一对比,无人光顾的饭店就显得有些荒凉了。
别说宗青耕了,其他人殷切的目光跟着人群来来回回,眼中的情绪也跟着冷却下来。袁二娘虽然经常冷脸,但现在不高的情绪也是宗青耕从未见过的。
难得有个人现在走进来了,小二连忙招呼上去。
客人问:“今儿的菜都有些什么?”
小二摆出标准迎客笑:“都有,客官想来点什么?”
“那有什么新菜吗?”
“新菜?”
小二脸上犹疑仅仅一瞬间,马上说:“那倒暂时没有,但是本店经典菜品色香味俱全,口碑一绝,客官可以尝试一下。”
回应的只有一个摇头的背影。
宗青耕目睹全程,偏头问之前和他结拜的兄弟:“你们的菜这是几年没更新了?”
他反问:“什么是更新?”
哎说错了。
“换句话,你们几年没上新品了?”
“新品……”兄弟一歪脑袋仔细思索:“从我来帮忙到现在,在我的印象里,菜就没变过。”
没变过?
那太恐怖了。
宗青耕和很多厨房杀手一样,虽然不会做,但是会吃。再加上代当康这个饲养员,敢在宿舍变着花样儿开小灶,那味道甚至都硬控住检查的宿管了——虽然最后,锅还是被收走了。
而且,宗青耕已经算是好养活的了——虽然挑食,还不喜欢长期吃一种单一的东西,让他长期吃一种东西就是要了他的命。
其他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别说他了,宿舍其他两个人这几年都被养得油光水滑。
不夸张,他认识代当康三年,基本上没见过他做重复的菜过。
代当康的牛/逼可见一斑。
“也就是说,你们开店十多年,菜从来没变过?”
店内寥寥几人,宗青耕和兄弟一左一右蹲在门口cos石狮子,一聊才得知。
“你看,咱老板连门都懒得开,他真的在乎这生意吗?”兄弟吐槽道。
宗青耕从地砖里拔了根狗尾巴草叼着,沧桑得要去演文艺片。
这开店理念被代当康听见了估计要被打死。
“那你们老板……”
兄弟不愧是兄弟,给他一头爆栗子:“咱!”
“好好,那咱老板,考虑找个代理人吗?”
“代理人又是什么?”
宗青耕绝望闭眼,想把自己能穿帮一万回的嘴扇烂:“啧。”
“撕那里,那叫板油,你口中的‘玉膏’就是这个。”
“哇,油滑滑的。”
代当康置案,手起刀落,切成小块儿。
“你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味道的?”袁圣洋皱着眉看他,吐槽一句。
他把板油块儿倒到热锅中,舀水。
哗啦啦水声下去后,俩人这才注意到厨房一态反常的安静。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清闲?”说着,袁圣洋撩帘而出,一探究竟。
熬猪油需要耐心,水一点点蒸发,消失,油一点点溢出,澄澈,是缓慢但浓烈的幸福。
门“咔哒”一声打开,代当康抬头,袁圣洋的表情不算好看。
“没客人?”
“嗯。”袁圣洋道,“说我们的菜单一。”
“单一?”
袁圣洋跟他解释。
代当康微微蹙眉思忖。
君南大饭店主打清淡煮物,煮,和蒸,煎,炸等烹饪方式相比,看似简单,却是最考验厨子功底的——不然君南大饭店为什么有名气呢?
但也正因为此,其菜品单一,被嫌弃也正常。
所以,君南大饭店的创新,有两条路——
其一,便是开辟新方式,比如煎、炸、蒸、炒……
不行。
贸然跳跃出舒适区,可能会适得其反。
代当康思索着,走到储物间。
储物间内一角落堆放着半处理的猪肉,甚是新鲜,仔细嗅都能嗅到肉味,不难闻。
等等。
猪肉?
“我有一计。”代当康对身旁袁圣洋说。
袁圣洋一句:“要不咱关门回家吧。”刚想说出口,直接被塞回去。
“哦?”
“先问一句,这一整只猪,你打算全自己吃吗?”
袁圣洋快恨透这只猪了,光看见就恶心,恨不得鞭/尸泄愤。
他皱眉挤眼撇嘴一条龙:“不不不必。”
“那便好办了,”代当康笑起来,“先等猪油熬好吧。”
日上三竿。
一日两餐的生活宗青耕可受不了,肠胃唱起二重奏,他向巴普洛夫的狗一样——
代当康!
宗青耕上一次进食,还是凌晨送货的干粮,他甚至吃了一人半的份——代当康吃剩的给他了,但运货、训猪、打杂、看门四件套,早就把那点能量消磨殆尽了。
不夸张,要是现在他杀野猪的话,估计都不会给其他人留一丝骨头渣子。
他们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少的?!
难怪这么瘦!
宗青耕沧海一声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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