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当年
眼,很快离开,像是经过时驻足了片刻。
是陆子午、她正静静地站在禁制外面,并不走上前去叩门,只是站了一会儿,看了厂玉蝉衣很想主动从屋里走出来,问陆子午几句话。她想知道陆子午抹去她的记忆到底是为了让她对陆闻枢、对他们承剑门产生更多的依恋,还是真的只是为了抹去她的痛苦。想道陆子午到底是明知道陆闻枢对她的意图,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了沉默的帮凶,还是说,陆子午从一开始就是从犯。
但她最终没有走出去,只是用影子跟上了陆子午。
往事不论,今日陆子午会站出来帮陆闻枢顶罪,已是他的帮凶。玉蝉衣的影子暗暗跟在陆子午后面。
陆子午步履从容,哪怕今天最为人非议、遭人唾弃的那个人正是她,她的姿态看上去依然从容优雅,面上不见半点黯然与失态,仿佛流言蜚语不过是轻飘飘的柳絮,并不会让陆子有压力。
想到总有人说陆子午总会在想到沈秀时以泪洗面,又会在别人当着她的面提到沈秀时,自怨自艾,哀伤到不能自已,玉蝉衣蹙了蹙眉,心头划过一丝怪异。她觉得,陆子午不是这种会自怜自艾的心性。
玉蝉衣一路跟到陆子午的住所,记住了过来的道路,也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确可以操纵影子行动到更远的地方,突破之前距离的限制了。
此处离主峰很远,周围环境清幽,阶上苔藓绿意蓊郁。几次,却根本找不见陆子午,这里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少有人来,苔藓才会长得这么好--怪不得前几日她想找陆子午,夜里放出影子巡逻过陆子午回房歇息后,玉蝉衣就将放出去的那片影子牵引了回来。夜幕已经垂下,经过石台时,玉蝉衣的影子稍稍停留了片刻。夜晚空无一人的石台上,站着一道突兀的白影。今夜浓云遮蔽,承剑门又常常半夜起风,那人的白衣与未戴玉冠的长发都被狂风吹起。
陆闻枢......他怎么会在这儿?
蝉衣在这里多停了一阵。
为了看一看陆闻枢在做什么,也为了试验一下,她这回到底能将影子放出去多久,玉步,两手起势,口中念念有词,念起了法咒。
陆闻枢在石台上徘徊许久,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徘徊了好一阵后,他终于停止了踱宽阔的石台及石台周围的地上,忽然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亮起,每一粒都是细沙大小,被陆闻枢灵力牵引着,自地上腾升至空中后,如萤火虫般在半空中虚浮着,待这些闪着光的细沙全部升起后,飞蛾扑火般纷纷扑到陆闻枢的眼前,而后,汇集成了人形。还是她的样子。
陆婵玑的样子。
玉蝉衣旁观着,看懂了,陆闻枢这是想收集起白日里被陆子午毁掉的那具傀儡的材料。可是,都成灰了,怎么可能再聚起来。
就在玉蝉衣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在陆闻枢面前聚起的傀儡很快又塌了下去。灰烬重新落到地上,在陆闻枢脚底堆成了闪着光的细灰。
覆水难收。
陆闻枢低头看着,直到那堆闪着光的灰烬逐渐暗淡下去,他依旧没有将头抬起。玉蝉衣看不到陆闻枢脸上的表情,也等不到陆闻枢有其他的动作,很快操纵着自己的影子离开这里,去找陆祁。
玉蝉衣记得,今日白玉长阶之上,在陆祁出现之后,陆韶英表情十分怪异。他的表情,并不是在口舌之争中落了下风的懊恼,或者是抬不起头来的耻辱,而是茫然,纯粹的茫然。
在陆祁说话时,陆韶英盯着陆祁看了很久很久。在陆祁出现以前,陆韶英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他的掌门。陆祁出现后,他就不再看陆闻枢了。玉蝉衣想知道那时陆韶英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陆韶英与陆祁应当是从未见过面,在玉蝉衣心里,陆韶英可是个敬重他的掌门敬重到几乎事事以掌门为先,身上透着股愚忠的气质。
她要去找陆祁问问,顺便看一眼陆祁是否真的被太微宗保护得好好的。在陆闻枢脚底的潜英石细灰又一次被风吹散之时,玉蝉衣的影子也离开了。长阶之下,狂风依旧,陆闻枢低头看着脚底的碎烬堆很快被狂风卷去,心头一片荒芜,只剩了懊悔与落寞。
今天几乎所有在承剑门的修士谈话间都提到了陆婵玑这个名字,很快,外面也会卷起流言,会有更多的人知道陆婵玑的存在.....却不是按他想的那样,而他想要陆婵玑以枢机阁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规划再无实现的可能。
想到这,陆闻枢嘴角抽搐了一下。
枢机阁,是他自七百多年前,就开始着手建立的一个宗门。这七百多年来,他小心翼翼,不对外声张枢机阁的存在,却又在一些修机关术的修士中悄悄传播开"陆婵玑"的名字,以"陆婵玑"之名,帮那些机关术的修士解决了不少问题,暗帮陆婵玑奠好了地位与声望。这样,假使有一天陆婵玑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哪怕有人觉得这件事不寻常,觉得陆婵玑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等他们顺着蛛丝马迹找回去,找到"陆玑"早就活动过的痕迹,很快也会打消疑虑。
他如履薄冰地布局了七百多年,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没想到,他会在即将行满功成的前一刻,因他的
"挚友"薛铮远出头指认,功亏一篑,满盘尽输,且再无翻盘的可能。
如今人人都知道了“陆婵玑",知道的却是他的一桩丑事。薛铮远是如何知道的枢机阁,又是如何和沈笙笙、玉蝉衣勾结在一起,拿到了"陆玑”的傀儡,以及,薛铮远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思,要当众让他名誉扫地......陆闻枢想了一整天,想到额角发疼,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也许,薛铮远已经知道了薛怀灵是死在“荧惑"的剑下,而非死在弱水,这才是薛铮远倒戈他人的真正原因,而不是只知道枢机阁里的一点秘辛就急着跳出来做正义之士。与愤怒令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在人后泛起冷笑。想到他在不尽宗外遇到薛铮远时,被薛铮远几句话调离,陆闻枢犹如腹中吞针,悔恨陆闻枢从来没想过,杀妖和做少谷主的手段都差点火候的薛铮远,有一天,竟然能将他戏耍于股掌之中。
看来,他一直都小看了这个人。
正此时,一戴幂篱穿黑衣的身影跳落至陆闻枢的眼前,那一身黑衣几乎要让他融进夜色,很难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怕是被她跟踪,才暴露了枢机阁的位置。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愿意领罚。”黑衣人道:"之前在进行水梭花鱼骨的交易时,我与玉陵渡的沈笙笙打过几次交道,恐"终究是我做错了事。"陆闻枢哀叹着,"不必再有枢机阁了。"“给那些枢机阁弟子一个交代,问一问那些枢机阁弟子,愿不愿意来承剑门吧,若是愿意过来,仍会得到和从前一样的教导,若是不愿意来,就遣散了。”黑衣人领了差后,又问:“那......还要继续收购水梭花鱼骨,继续做傀儡吗?”门戒指。
这回,陆闻枢却沉默了好半天,并不回答,只是右手的手指不住摩挲着指上所戴的掌黑衣人见陆闻枢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又问:“那薛少谷主呢?要怎么处置?"陆闻枢瞥了黑衣人一眼,说道:“时机不到,先以不变应万变。"不过,从明日起,你多留意着他的动向。
太微宗这边,陆祁与李旭同住一屋,李旭正按巫溪兰给的医嘱,帮陆祁煮药,玉蝉衣见此,
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正打算操控着影子离开,结果,却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薛铮远。薛铮远脸色冰冷,脸上全是心事,负手站在院子中,像是在等什么人。玉蝉衣很快将影子收回,亲自过来了一趟。
她跳进院子里来,拍了拍薛铮远的肩膀,直接说道:“你等的人,是不会来的。"薛铮远短暂地怔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
“我不仅知道你在等人,还知道你在等的是谁,是陆闻枢,对不对?”薛铮远诧异:"你怎么知道?"
玉蝉衣道:“看看你这冷冰冰的脸色,和你这随时能拔出剑来的姿态,要是你说你是在等朋友....那可没人敢同你做朋友了。"
许,就在今夜,陆闻枢就会找过来。”
她一番话说得颇为打趣,但薛铮远低了低头,却赶起人来了:“你不该在这儿的,兴玉蝉衣:"怎么可能?他不会找来的。”
"怎么不可能?"薛铮远说,"他并不是那么大度的人,我给他们承剑门抹了黑,他一定不会让我好过--而且,恐怕他已经猜出来,我已经知道灵儿死于他的剑下。我和他之间,定要做个了结。"
“最坏的打算,是我被他叫出这间院子,像灵儿那样,赢不过他,死在他的‘荧惑’剑下。”
"可是,如果我死了,他的嫌疑太大了。只要能引起别人对他的怀疑,我的死就不是全然没有意义,早晚会有人能将他的面具粉碎的,不是吗?"薛铮远说着,暗含期冀的眼睛看了玉蝉衣,"我找不到他杀死灵儿的证据,但可以制造出他杀我的铁证。"因为玉蝉衣和不尽宗的存在,他敢以命相抵,去面对陆闻枢。他相信,哪怕他死了,早晚有一天,玉蝉衣他们会帮他、帮灵儿报仇的。
没料到薛铮远竟然抱着这种要与陆闻枢同归于尽的心思,玉蝉衣震撼看了薛铮远一眼,但她道:"你等不到他的。"
"以我看,接下去,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找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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