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此时游山玩水都是暂时的,这位殿下迟早会杀回都城,他们是他手里一把刀。
念着救命之恩,她每天起早贪黑训练......
右下角,萧遥与人一同在京朝租了个房子,她们自其他学堂来,参加今年的大考。
她弓不离手,每日早出晚归。考得好,能进晋升小队,往后能去禁军,再出来也能做一小队的领头。
梦想与事业相辅相成,再好不过。
今日练得晚些,回来时,房里的灯已经熄灭。
她轻手轻脚推开门,手腕一转,弓箭自背后挪到身前,确保不会撞到东西。她小心翼翼走进去,慢慢合上门。
“咻——”
烛火照亮梳妆台一角,她猛地转身,同寝之人,握着一缕长发,用木梳梳着发尾。
她顿觉毛骨悚然,“你还没睡?”
那人不搭理她,眼睛却通过镜子,直直盯入她双眸,嘴巴卡顿地张起。
透过镜面,那张脸骤然变得和她一模一样,不停念叨:“回去,回去......”
她僵硬扯起嘴角,“今日出汗多,我先去洗漱了。”
她匆匆跑回自己卧房,关门前,往梳妆台瞄了一眼,那人垂眸,注意力已经回到自己发丝。
连忙锁好门,她抚着胸口呼吸。
来京朝的船上,不少人相邀同住,她瞧着这人面善,不喜说话,便主动问了一道。
那会儿这人满是感激,说话也逐渐热络。
这几日虽说两人时间不同,打不上照面,也不至于那么陌生。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尽量不发出声响,放好弓箭,拿起换洗衣服,洗去一身脏污。
第二日她早早起来,用最轻的动作最快的速度离开房子。训练一天,闲暇时,她便会想,是不是自己回去太晚,干扰到别人,才以这种方式提醒。越想越有可能,今夜她早些回去。
天还没黑,她和店家商量射箭场的价钱,有人愿意租用后面的时间,店家念在她常来,便给了折扣。
吃过晚饭,她买了两袋果脯,回到屋子时,同寝女子恰好做好饭,端菜上桌。
瞧见她来,其弯唇一笑,“你要吃些不?”
她心底松口气,举起手里果脯,“不用,你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昨夜回来得晚,实在抱歉惊扰了你,这果脯我们那也有卖,很是不错,送给你!”
女子垂着头,眼珠划过眼眶,遮掩仅剩的眼白,“不......不用了,你没打扰到我,往后按照自己作息来便好。”
女子端起菜回到灶台,捧着装米饭的碗,大口大口往里塞。
她笑容一僵,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人的名字,自己这般是不是唐突了?
“很好吃的,我放桌上,稍后你可以试试,不想吃也无事,放那,我明日带走,”她尽量说得委婉,同住不是非要有纠葛,各自舒服才是最好。
说完,她不多待,迅速回去自己卧房。
大考不止考武艺,文化课和商学课都要考,知识琐碎些,却都是基础。
她抱着课本啃,来京朝前,母亲总是抱着书,在她训练时,念个不停。美名其曰,多听听说不定就记住了。
母亲说她一心栽在弓箭上,文化课与商学课肯定没好好学。
她瞧着自己滚瓜烂熟的知识,笑得幸福,母亲的念叨一直很有用。
木窗上的枫叶,悠然飘远,落入深秋的红妆。
丫鬟替李若盖上红盖头,“小姐得自由,又与李公子成婚,马上就要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自盖头盖下,她眉心就没舒展过。
这丫鬟的一言一语,无不强调李晏对她的重要,婚姻是如何幸福。可自己从不这么觉得,嫁于赵国的王,亦是为复仇。
如今的自己,仿佛被操纵的木偶,渴望爱情,渴望婚姻,渴望幸福美满。
仇恨是次要的,就连自己的想法,也无关紧要。
她合上右手,拇指划过每一处,这里该有常年磨平又蹭起的老茧,不是现在这般平滑细嫩。
她常用右手抓着个东西,那是......那是?
头忽的刺痛,丫鬟隔着盖头按揉她太阳穴,“小姐别再想了,往后的日子不用再愁,这段记忆没有也罢。”
丫鬟的手有魔力一般,刺痛消散,连同她纠结之事。
她任由丫鬟搀扶,走出偏门,坐上雕刻精美的花轿。
唢呐声高亢嘹亮,喜悦与热情倾泻而出,漫天花瓣,祝福声从村头吆喝到村尾。
她在花轿里与自己思想搏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反抗?躁动刚起,一道微光立马将她安抚。
争斗中,她仿佛听见有人唤“李若”,很熟悉,像是在叫自己。可,自己并不叫这个名字。
她扯开盖头,掀开窗幔一条缝隙,外面围着不少人,却寻不到那声音的来源。
花轿绕过村子一周,再回到他们同住的宅院。
朱门金钉的宅院前,李晏一身喜服箭步穿过道贺的人群,不等花轿停稳便掀开轿帘,半蹲着,“礼请新人,伏于我背。自此,甘苦同程。”
她一下跳过来,估摸着位置,手一横准备劈过去,微光炸亮,闪了她的眼。
回过神,自己已然趴在李晏背上,乡亲们不住吆喝。
“恭喜李公子抱得美人归!”
“李公子不传授传授,往哪里的菩萨拜,能遇上这么个美人?”
“是啊,到时候生出的娃,也一定好看。”
“一年抱俩,三年抱仨。李公子怕是得夜夜笙歌,让小娘子都下不来床!”
李晏脚步沉稳,大笑回应:“我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就羡慕去吧!”
李若双目赤红,方才起,她便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动。
这场违背她意愿的幸福,就是让心思恶臭的男人羡慕?
不像她认识的李晏,她眼珠一转,他再执着,不会不顾她的意愿,他再渴望与她相守,亦不会用一场看似美满的婚姻,让她掉入被凝视的境地。
入堂,他们握着红花的两边,拜堂。
高位坐着一男一女,大概是村长与其妻,李若转身,朝向李晏。
李晏与家中关系不好,却是因他自己,她母父皆亡,如此又如何会让他人坐这高堂?
礼毕,丫鬟跑来搀住她,“姑娘如今是李公子的人了!快随我去卧房,待公子敬酒,今夜便独属你们夫妻二人!”
她扭扭脖子,眸中一喜,自己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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