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徐羡容。”
“你是另一个人,只是用着她的身体。”
脑袋里一直重复赵敬梓的话,整个脑袋浑浑噩噩的,到最后如行尸走肉一般上了马车,回到寝阁。
然后一下扑到柔软的床榻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脑海中开始回放刚才的场面。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直白了当地问她。
羡容还心存一丝侥幸,说不定他是随口胡诌诈她来着,于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在说什么呀?我就是徐羡容啊。”
他眯了眯眼睛,神情顿时转变,嘴角依然噙着那讳莫如深的笑意。
“是吗?
“那便算了。”他忽然放弃了对羡容的追问,让她不由得更加警惕,不知道他还想要干什么。
可出乎她意料,他真的什么都不再问,依然像平常一样和她说说笑笑。
她揉了揉脑袋,这个赵敬梓到底是什么样子,早知道她就好好地把每个角色都设定详细,不至于现在还要她自己探索。
也不知道自己为了接近赵敬寒而招惹了这个赵敬梓,到底是福是祸啊!
羡容原以为那日之后,赵敬梓必会再找机会来试探自己,可她左等右等都没人,反倒等来了李季贞。
不过也正是时候,上回她替自己解围的事,自己还尚未向她道谢呢!
羡容跟着梦湘来了颐星殿,即使过去了许久,看到当初她被烫伤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有些发寒,那次的体验真是太痛苦了。
一进内堂,一股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羡容被熏得皱了皱眉头,只好用袖子遮了遮鼻子。
李季贞刚喝完药,捻了两颗蜜饯放入口中,见到她旋即露出一抹微笑。
羡容向她行了礼,想了想便说:“上回多谢太子妃姐姐替羡容解围。”
她亲昵地拉她坐下,和善地笑着对她摇摇头,“不必放在心上。”
她看着桌上放着她最喜欢的奶茶和糕点,抬眼瞧了瞧她,“不知姐姐唤羡容来有何事?”
羡容一问出口,李季贞似乎微微面露难色,但那只是一瞬,“吾是有些事...”
哦?
羡容一挑眉,突然很感兴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后日...是吾一位友人的忌日,不知羡容可愿与吾一同出宫去?”
羡容有些奇怪,对她的请求不怎么理解。李季贞为何要叫她一起去祭拜友人,难道说这个友人和原身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但自己还是答应了她。
没办法,她实在是很好奇。
出宫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宫,却并没有从城中街道穿行,而是另绕了一条小路,渐渐往山上行进。
羡容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景色,看惯了繁华景象,一下被投入这清新沁人的山林,她只觉身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一转头,李季贞正闭目养神,她从昨晚就一直在亲自准备祭拜所需的物件,几乎一夜未阖眼。
她今日穿的极为素净,身上更是极少戴首饰;而再看她,虽是有意穿了件颜色浅淡的袄裙,但看起来还是诚意不足。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在了济善寺外,这里是大郢皇室寺庙,裕贞皇后还曾在此修行数年。
那住持亲切地迎了出来,似乎和李季贞十分相熟,看着她十分自然地和住持交谈,又对寺里的路这样熟悉,羡容就知道她来此拜祭的次数应该不在少数。
会是谁呢?
绕过大殿,羡容跟着他们进到了一旁供奉凡人灵位的偏殿。
李季贞十分熟悉地走到一处蒲团边,随后拨开裙子屈膝跪下,她身后跟着的梦湘和汝梅也随之跪下。
羡容看着她们的动作,立刻学着她们的样子拜了一拜。
“照娘,我来了。”李季贞直起身子伤感地看着牌位,她好奇地凑过去瞟了一眼,那牌位上赫然刻着“琅琊桓氏之女溪照之灵位”。
她眉头一跳,这是?
“羡容。”
李季贞转过头轻声唤她,“这是桓家四娘子,桓溪照,也是晋殇太子之妻,曾经的太子妃。”
羡容震惊地瞪大眼睛,这竟然是前任太子裴玟的太子妃!
当今圣上无子,于是从宗室子弟中挑选拔尖者进宫抚养,裴玟和裴靖便是当中最为突出的二人,后来裴玟被封为太子,而裴靖被封郕王,就藩襄州。
后来便是裴玟谋反失败自杀,裴靖被召回盛阳封为太子,裴霄以免权臣乱政,这才将早已蠢蠢欲动的大将军王蓝楚问罪斩首,这才牵连到了徐家。
可作为太子妃的桓溪照,她的灵位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季贞似乎知道她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当年晋殇太子自刎,桓家本想借全族之力保下作为太子妃的桓四娘子,可溪照她为不牵连琅琊桓氏,于是与桓家断绝关系,甘愿舍弃桓姓,自刎谢罪。”
她愣住了,没想到这后面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只不过她对自己说这些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羡容知道吾为何要同你说这些吗?”
李季贞含笑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她呆呆地摇摇头,“你要知道,以后一定要帮助你胡姐姐。”
什么意思?
她登时愣住,僵硬地看着她对自己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去上了香,才起身整了整衣服。
羡容抬眼看着她淡泊的侧脸,明明离她那么近,却平白让她觉得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而且她话中的意思...大有一种要交托后事的感觉...
可她明明知道她很快就要到达生命的尽头,此时此刻她却不想相信。
坐上回程的马车,李季贞搭上她的手背,轻轻握住她的手。
羡容注视着她,只见她从寺里出来脸色愈发苍白,直到吃了梦湘递来的药才能缓过气来。
她转头看自己,说出了那句很多人都对自己说过的话。
“羡容,你比在家里活泼了许多。”
“吾以前见你,你都是那样郁郁寡欢的模样,现在这样很好。”她对羡容绽出一抹笑容,如灿烂的夏花一般,为什么一个明明那么明亮美好的女孩最后却这样凋零?
“吾知道吾大限将至,东宫和后位这个重担也只有润华可托付...”她气若游丝,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远方,“还有殿下...”
提到裴靖,她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笑容中平添几分苦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重的事情,“润华也会照顾好殿下的。”
她的声音很小,与其是在对她说话,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这么多年,吾这份重担终于能放下了。”
羡容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即使她并不清楚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但自己依然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疲累,就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自那日从济善寺回来,李季贞就称病再不见客,她去了两次也被挡了回来。
但听梦湘说她并没有大碍,她才放下心来。
再次见到李季贞,已然到了中秋。
作为太子妃,她必须出席隆重正式的中秋宫宴。
可这一次和之前的情况不太相同,是因为裴靖决意让胡润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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