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一心忙那口风户洞的井和济生堂治病的事情,也没着急,在她看来,这场赌约已经结束了。
沈机也来了,他接手了风户洞旁边那个济生堂的工作,重新改良了驱虫药剂还有熏香以及汤药。
他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大夫,医术高超,为人很慈悲,燕椿和只是长得像神仙,但沈机的心肠是神仙心肠。
只除了从前爱讥讽她。
不过最近他也不怎么主动找她,甚至他还主动避开她。
她猜想他可能是知道的,或者明白了。这样最好不过。
若是不存在复杂的感情,沈机是赵元青见过的最高尚的人。
井打了三日,这日,赵元青刚从风户洞回到畅春园时,在外间换衣服时,一阵温玉肉香袭来,燕椿和贴抱住她,轻轻亲了亲她的耳后,弯腰帮她解开衣服说道:“燕泗死了。”
她手上的动作停下。
“为何?谁动的手?”
燕椿和听她语气带了冷意,不禁一愣。
“她从前那样待你,你不气我能理解,但……我听你这意思,怎么似还要帮她寻仇?”
“……你先告诉我她怎么死的?”赵元青不知道怎么答。
他歪头问:“若是我杀的呢?”
“你不会。”她拉他到软榻上对坐。
“那你徒弟杀的呢?”
赵元青略犹豫一下,还是坚定地答:“不会。”她犹豫,是因为徒弟这么久都不来找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就这一丝犹豫让燕椿和十分满意,他帮她倒了杯水,答道:“自尽。”
她一呆,失声问道:“自尽?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
赵元青陷入沉思,一边整理她印象中的燕泗一边回答道:“我……我觉得她挺有活力的,她比小圆姐有活力,活得很恣意。她不会自杀。”
燕椿和摊手。
“就是自杀。跑去皇陵先掘了清帝的墓,然后又去太庙一头撞在清帝的牌位上。今早的事。对了,你徒弟改姓了,他今晨登基,改了年号为元康。”
这两件事都很大,赵元青呆滞地问道:“为什么啊?我今日都在外面,我怎么都不知?”
“风户洞哪里能知道。”燕椿和见她不喝水,稍微推了推杯子,不高兴地看着她。
赵元青一口饮尽。
“元青,明日陪我去见一个人。”燕椿和窝到她怀里讲道。
“行,你先说燕泗的事,她受委屈了吗?受了清帝的委屈?可清帝不是死了吗?”
燕椿和抬头盯着她,仔细而慎重地讲道:“元青,你知道清帝的兄弟有多少人吗?三十六个在册,不在册的,还有帝姬,不计其数。清帝的母亲,是佃户女。”
“平日里我的话你不放在心上没关系,但今日讲的,你要记得,我若死了,你不要同身份卑微的男子在一起,你要挑选——唔”
赵元青伸手堵上他的嘴。
“祖宗,你少说这种话,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不会找,你少拿这种话我气我。说燕泗的事。”
燕椿和不高兴地推开她手讲道:“我也不爱讲,但你总要心中有数些,那些人自小活得艰难,大部分不需要爱,也看不见那些情意,心中被利益,权力占满。过得不好的男子大多如此,若是有足够的利益随时可以利用你,出卖你。”
“我不一样,我出生就是衔燕阁的少阁主,什么都不缺,就缺你的情意。”他依恋地抱紧她的腰。
“元青,不要喜爱任何把情意让位给生存的男人,也不要理解他们。男子很狡猾的,不要听他们的,要看他们如何做。”
赵元青面无表情地捏他脸。
“燕椿和,你别惹我生气,你也不是我爹,不用你讲。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爱听。”
可能是稍微用了些力,他脸被捏出红痕,她又赶紧揉揉,心虚地问:“疼不疼,我……我好像有些用力了。”
是有点疼,但他摇头。
“清帝能当上皇帝,是因为张垂云。当年张垂云死时他在。同为男人,我从前还是有些……佩服他的。他的死外界众说纷纭,都说是因为燕泗死的。燕泗那年闹着要去琼州,清帝无奈同意,死在半路。但不是的,是因为清帝入境无望,他的功法和你徒弟的如出一辙,他得不到大魏那些民众的民意。当皇帝,那有人肯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于是他就选了燕泗来上演一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把戏,让自己后继有人。公孙家算过帝星,推出元让蓝,也因此,清帝才选了他那个儿子。”
“从头到尾是一个阴谋,从初遇,到燕泗入宫,全部都是阴谋。清帝通过公孙氏的星图知道了一些东西,为保住大魏,设计了与燕泗的初遇,相识相知。燕泗活的久,功法也不差,甚至还好骗,真是最合适不过。”
“我从前是隐约劝过的,此事不能明说,但燕泗不信,她就是那时同我关系差了,我就知道燕泗活不成。”
“目的呢?”赵元青还在轻轻帮他揉脸。
“目的就是他活不久了,他要把功法留给子孙,让他的子孙能够继承大统。他设计了三个人,陈襄,慕容庭,燕泗。陈襄用来正统,慕容庭用来代表世家,燕泗用来抵抗修者。”
“所以……他其实瞧不上燕泗的那些观念,但他放纵燕泗?”赵元青给他讲起从前在元府时,燕泗讲的那套理论。
燕椿和没料到还有这样的事,略微笑了笑。
“燕泗曾经提过,清帝一直赞她有勇有谋,赞她一人堪比勇将,文官,皇后,帝师。可你看,清帝只给了她一个贵妃。”
燕椿和叹了口气。
“直到今晨,她发现了这个简单的斗兽棋。慕容庭制衡陈襄,陈襄制衡燕泗,燕泗制衡慕容庭。是陈襄戳破的。她几乎要疯了,跑去掘了清帝的墓,你徒弟嘴上哭着拦着,但实际却没派任何人阻拦。”
赵元青笑了一下,心中暗赞徒弟。
燕椿和瞧出来了,怨声道:“好人都让你徒弟做了,若是清帝不处理,你徒弟也会处理她的。他巴不得呢。”
“但燕泗不会死。”
燕椿和忧愁道:“其实你不该帮燕泗,她……被清帝宠坏了,想在暗中操控你徒弟,跑去擅自和慕容庭交易,可慕容庭是元让蓝的人,不,应该说他是清帝的人,他是很喜欢燕泗,可在大多数男人心中,喜欢不算什么,有权力,就会有大把的女人,替身。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慕容庭喜欢她,她威胁慕容庭发誓,说他们有了鱼水之欢。她回去向你徒弟哭诉说自己为他做了牺牲。女人真的很擅长高估情谊。”
赵元青戳他,指指点点。
“这方面你不如我徒弟,他会想的和我一样,就算他侥幸清帝帮他省事,但他不会希望如此,他一定也试过救燕泗。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怪燕泗,他只会觉得他那位祖父恶心。这不是女人或者男人的错,我觉得你这样归类不好。”
燕椿和难得被她指出不对,微微一愣,立刻顺从地说道:“是,元青说得对,是我说错了。”
他有些恍惚,贴在她的腹部轻轻地讲道:“你说的对,像我们之间,我是高估情谊的那个。”
赵元青又戳他。
“也不对,我们不一样。我说不上来,反正你清楚。”
燕椿和恼羞成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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